“行了,你心态要摆正,不然日后可有你哭鼻子的时候。”说着,谢邀越过朱严,在前面带路。
被如此数落,看着谢邀背影,朱严忍不住伸出粉拳在背后一阵乱砸,还时不时的踢出玉脚,借此泄愤。
不过,谢邀一转身,她立马恢复一脸正经样。
谢邀笑了笑,继续在前面带路,虽然他是第一次来,不过发动【过目不忘】的他,开始在脑海里检索上京州的舆地图,而后他右转。
通过视线检索,很快他锁定一家叫北海楼的酒楼。
一行人刚走进去,一个跑堂的就跑出来,呵斥道:“几位爷,你们怎么又来了,刚才不是跟你们交代清楚了吗?
你们这样很影响我们做生意。”
朱严一脸愧疚之色,她抱歉道:“不好意思啊……”
她话还没说完,随后就看到令她瞠目结舌的一幕,谢邀直接伸出脚,狠狠踢在跑堂身上,当下对方人仰马翻。
之前还十分嚣张的跑堂,直接连滚带爬来到谢邀面前不住磕头道:“官爷,是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勿怪。”
“去,把死者的吃食全部给我分门别类,限你一刻钟做好,要不然你这个酒楼也别开了。”当下,谢邀下令道。
死者就是在北海楼这里出事,对方竟然还能堂而皇之的营业,而且还一副大爷样,真以为这世上没人能收拾得了他吗?
“是是是!”不住点头弓腰的跑堂,连忙道,说着,连忙跑到后厨去按谢邀所说去做。
哪怕有客人使唤,他也充耳不闻。
毕竟,官爷的事才是大事,其余人的事,哪怕再是大事,也是鸡毛蒜皮的小事。
如果这点事,都拎不清,也是真的没什么必要在江湖上混,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呢?
朱严很是钦佩的看向谢邀,还得是他啊。她第一次看见谢邀除对自己人以外,向外人展示很是强硬的一面。
不多时,跑堂满脸是汗的跑来,对谢邀点头弓腰道:“官爷,已经给你收检好,还请你前去过目。”
“嗯”一声,谢邀双手负在身后,开始龙行虎步的前去,在后面,一行人跟上。
来到后厨,朱严也是被吓得不行,她看见,本来倒入泔水桶的吃食,已经被分门别类的放在精致的瓷碗里。
有花生、牛肉和小酒。
毫无疑问,跑堂的状态跟先前完全判若两人,不得不说,还得是谢邀。
不知道为什么?谢邀宛似有一种魔力一般,无论有多难缠的事情,到得他手里,就会变得很是轻松。
“说在花生里检测到有巴豆粉?这什么情况?”看向跑堂,谢邀质问道。
内心很是恐慌的跑堂,眼神开始躲闪,内心很是心虚道:“我也不知道什么情况?也许是有人陷害也说不一定。”
宛似找到说辞的他,眼睛开始一亮,看得谢邀质疑的眼神,他含糊道:“也许是厨师拿错,因此造成一场乌龙也说不一定?”
谢邀内心很是欣喜,这下总被自己给抓到把柄了吧,他反问道:“你说拿错?我问你,巴豆能用来做什么?还要被放在厨房?
你们是黑店吗?
这么重大的事,怎么能轻易用乌龙二字来解释,你们是不把命当命啊?
敢问这都不是大事,还有什么是大事?”
谢邀开始故意把事情说的很严重,为的就是让对方心理上有负罪感。
意识到自个说错话的跑堂,连忙摆手道:“不是这样的?是我说错话,我们是正经的生意,怎么可能是黑店呢?”
跑堂说话的同时,偏过头看向正在门后偷看的掌柜。
这一切被谢邀看在眼里,他给吕韦一个颜色,要求对方控制住跑堂。
吕韦心领神会,当下几步箭步上去,而后反手扣住跑堂,让得对方身体躬在那儿,不住的叫疼。
见状,掌柜转身就跑,显然内心很是心虚,谢邀给朱严一个眼色,后者几步上前,而后抓住掌柜衣领,而后就如提溜小鸡一般,将对方给拉着来。
掌柜一看就是爱财如命之人,边被拉,边嘶吼道:“别这么用力拉,我这衣服很名贵的啊!”
很快,朱严把掌柜拉在谢邀面前。
掌柜眼神很是躲闪,他看向跑堂,只见吕韦用手把跑堂嘴捂着,哪怕跑堂想说什么,也只能发出呜呀的声音。
觉很是冤屈的掌柜看向谢邀:“官爷,我们这是做错了什么?以至于被这样对待!”
说着,他指向朱严:“刚才,这位大爷不是查了吗?只是查出花生里面有巴豆粉,说明死者跟我们没有太大的关联。
死者的惨样你都知道,总不能说是死者吃了巴豆腹泻死的吧?
这无论如何也是说不过去啊?”
掌柜不愧在江湖中历练这么多年,这不,说话都很懂得避重就轻。
朱严看向谢邀,她也不明白,抓掌柜来有什么用?毕竟掌柜说的不无在理。
“说,你往菜里加了巴豆?还加了什么?”俯视掌柜的谢邀,开始大声喝道。
朱严很是不可思议的看向谢邀,谢邀什么时候发现这些?明明她就跟对方一直在一起?
如果真是这样,说明谢邀的确有几把刷子。
掌柜眼神闪过一抹惊惧,很快稳定心神的他,反问道:“官爷你这是在说什么?哪怕给我一百个胆子也断然不敢啊。
毕竟这是犯法的活路。
再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官爷你这是为了查案,无所不用其极啊!
既然你拿不出证据,想要这么认为,我也不置可否。”
听后,朱严眉头一皱的看向谢邀,一开始她认为谢邀是真的明察秋毫,如今看来,是在诈唬疑犯。
虽然,这个手法有时候真的有奇效,不过如今看来,显然效果不咋好。
“不要狡辩了,我已经找到证据,要我给你说出来吗?是海鲜一类的东西!”当下,蹲下身子直视掌柜的谢邀,询问道。
虽然是询问,不过语气里满是不容置喙之意。
掌柜内心开始发颤,双腿忍不住抖动,他抬起头,满是惊骇的看向谢邀。
试问谢邀怎么知道?
不可能!
他做得如此隐秘,哪怕名神探来也断然查不出蛛丝马迹丝毫。
之前,谢邀看他说话吞吐就感觉有问题,如今他诈一下,果不其然。
“说吧,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你如实交代,我还能从轻发落,如果你还执迷不悟,那可别怪我抗拒从严。”提高嗓子的谢邀,开始给他两条路选择。
突然,身子一软,叹一口气的掌柜,如实道:“其实,我也不想,不过慕晓林来这里已经吃好几个月的白食,吃就算了,随时大吃大喝。
而且,为在友人面前显摆,还随时宴请几桌。
你知道我小本买卖。
如今资金已经周转不过来,而且我也跟他说过这件事。
不过,他却对我置之不理,想着他是靖夜司的人,我也不好痛下杀手。
就想着给他下点巴豆,让他浅尝一下恶果,我心理也好得一些安慰。”
“欠你多少银两?”谢邀知道慕晓林经常在北海楼吃食,不过没想到,还是赊账。
“不多,也就一百两,想必靖夜司的人肯定能拿出来。”用手比划一字的掌柜,脸上满是笑意,他以为谢邀这样问,是想替慕晓林还。
早知道这样,他就该多报一些,反正死无对证。
商人毕竟是逐利,无商不奸说的就是他这类的商人代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