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武招亲(1 / 1)

“你说那宫女已经出宫了?”

回廊之上卫珩挥开了时青上前搀扶的手:“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卓一川落网之后的第二日。”时青道,“兰芽为此案提供了关键的线索皇上要赏,她便说清辉殿无主,自己又得罪了太后,于是自请离宫。可蹊跷的是她出宫之后音信全无,暗卫们正在全力追查还没得到半分消息。”

“这才正常。”卫珩的眼睛微微眯起“凭她一个想拉卓一川下水谈何容易?她背后定有帮手。”

“王爷心里可有怀疑的对象?”时青问道。

卫珩却没立刻回答。他凝神望着回廊檐下繁复的雕花半晌才道:“太后那边有什么动作?”

“倒没什么异常。”时青回道,“属下一直着人留意着,卓公公这些天忙着筹备太后寿诞出入最多的便是内藏库和户部。倒是十多日前差人去过一趟西林苑……”

“西林苑?”卫珩的眉心几不可察地皱了皱“他去那里做什么?”

西林苑是地处京城西缘的皇家别宫不仅背靠黎山坐拥大片围场更有三条河脉流经此处,交汇成浩浩汤汤的一条长河。每年春猎,皇上便会带着后妃与王公重臣前往西林苑小住几日。

可如今已是五月末卓一川没有前去那里的理由。

“过几日北越使团回程皇上将送别的晚宴定在了那里届时会携太后、皇后与文武百官同往。”时青答道,“据说太后想在那里小住些时日,避避暑气,所以卓公公让人提前去打点。”

卫珩轻嗤了声:“这才六月,避哪门子的暑?”

时青也摇了摇头:“打探的暗卫倒没说有何异常,卓公公派去的人只到处看了看,点了几处地方要修缮。”

卫珩思量片刻,正要说什么,忽听到背后传来一声轻快的呼唤:“王爷!”

一回头,阮秋色正蹦蹦跳跳地冲他走了过来。她穿着一身簇新的杏黄色衫裙,头发也挽了简单的小髻,在灰蒙蒙阴雨天的映衬下,像一枝明媚俏丽的迎春花。

卫珩唇角勾了勾,自然而然地揽着她的腰带进怀里:“要出门?”

“嗯。”阮秋色点点头,“王爷昏迷的这些天,昭鸾几次约我出门,都被我推拒了。今早她又送来了请帖,再不赴约,她定要与我绝交的。”

“唔。”卫珩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去吧,只是戌时之前须得回府。”

他说罢又倾身下来,微凉的唇抵着阮秋色的耳廓,声音里带了些玩味:“若是玩得乐不思蜀,本王可是要罚的。”

阮秋色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罚?罚什么?”

“你说呢?”卫珩在她下唇轻点了一记,意味深长道,“昨日大病初愈,今日可不是吧?”

阮秋色的面颊登时红了一片,不好意思地看了侍立在侧的时青一眼,忙不迭地岔开了话题:“王爷今日怎么这般爽快?往常我想和昭鸾出去,你总是不大情愿的。”

卫珩颇不认可地扬眉:“本王哪有你说的那么小气?”

阮秋色与时青默默地看着他,目光中写满了“是的你有”。

被戳穿的宁王大人掩唇轻咳了一声:“过两日便是北越使团回程的日子,你去同她告个别,本王有什么不乐意的?”

“不回去不回去不回去!我就不回去!”

四方馆里,阮秋色还未走到昭鸾房间门口,便听见里面连珠炮似的抗议:“咱们来京才一个月,我还、还没……”

“还没死缠烂打地把男人搞到手,把北越的颜面都丢个干净?”回话的男人声音懒洋洋的,带着些玩世不恭,“父王来信说了,你要是再不听话,绑也要把你绑回去。”

昭鸾深吸了口气,放缓了语气道:“三哥,算我求你了……”

“哎,我可受不起。”男人淡哂一声道,“那裴少将军对你可是理都不理,你日日去京畿营里缠他,不觉得丢人么?”

能被昭鸾称作“三哥”的,定是那北越三皇子无疑。阮秋色只记得此人看上去温文尔雅,自打来了京城便日日泡在皇家藏书阁里,还以为他是个沉默寡言的书痴却没想到他挖苦起人来也是一把好手。

“我有什么好丢人的。”昭鸾不服气地辩解道,“面子是虚的,男人可是实的。北越儿女能屈能伸,才不会拘泥于这些小节……”

“呵。”三皇子似笑非笑地瞧她,“你从前不是最爱说,北越儿女性情刚烈,受不得半点委屈?”

昭鸾正想说什么,却听到外间传来两声咳嗽是阮秋色觉得站在门口听壁脚实在不大合适,于是出声向里面示意。

“阿秋!”昭鸾眼睛顿时一亮,三步两跳地上前开了门。一见阮秋色,她又想起什么似的,故意将脸板了起来:“你这大忙人,终于舍得出来见我了?”

“我这不是……王爷病了,走不开嘛。”阮秋色摸摸鼻子道。

“什么走不开?”昭鸾翻了个白眼,“不就是区区风疹,还非得你日夜不离地照顾不可?没成亲便这么惯着他,以后有你的苦头吃。”

“你可没资格说别人。”三皇子不咸不淡地刺她一句,又拱手向阮秋色见礼,“阮姑娘,宁王的身子大好了吗?”

“已经好多了。”阮秋色福了福身,向他回礼。说起来她与这位皇子私下里还是头一次见面尽管她领了接待来使的皇命,可这些天实在兵荒马乱了些,到底也没顾得上。

念及此处,她便象征性地关怀两句:“三皇子这些天过得如何?可还习惯?”

“甚好。”三皇子温煦地笑笑,“我对陛下的藏书阁向往已久。里头卷帙浩繁,日日沉浸其间,竟不觉时间流逝。”

“他当然喜欢了。”昭鸾抢着答道,“我三哥天生就是个怪胎,身为北越男儿,自小不爱舞刀弄剑,就喜欢琢磨那些四书五经。说起话来也没半点男子气概我看他骨子里怕不是个南卫人,无奈生错了地方……”

“昭鸾。”三皇子忽地敛了神色,打断了她的喋喋不休。

昭鸾怔了怔,正要说什么,又听他漫不经心地笑道:“谁人不知,咱们北越就数昭鸾公主最有男子气概。你既这般孔武有力,怎么不将那裴昱打晕了扛回北越,锁在深宫里金屋藏娇呢?”

阮秋色抿了抿唇,将笑意憋了回去。若是让这三皇子与卫珩比一比挖苦人的本事,也不知谁能占了上风呢。

昭鸾被他这一通嘲讽噎得接不上话,愤愤地鼓了腮帮子:“我要是打得过,生米早做成熟饭了,轮得到你在这儿啰嗦?阿秋,我们走,不跟这个讨厌的人同处一室。”

阮秋色被她扯着走了两步,才想起来问:“去哪?”

“去跟裴昱打架。”

直到站在京畿大营的演武场边上,阮秋色才知道昭鸾口中的“打架”真就是字面意思。

方才她一路被昭鸾拖着,风风火火地杀入营中,正赶上裴昱在校场与将士们比武。夏季天热,裴昱去了外袍,上身只穿了短褂。行动时襟怀微敞,露出健硕的肌理,看得阮秋色与昭鸾眼睛都不眨一下

昭鸾不眨眼是因为聚精会神,而阮秋色不眨眼则是因为……她的眼睛被捂了个严实。

“昭鸾你放心,我毕竟是做表嫂的人了,很稳重的,绝对不会乱看。”阮秋色试图同昭鸾讲道理,“我难得看人比一回武,多好的绘画素材呀呜呜呜……”

说话间裴昱已经接连放倒了两人,场边将士们的欢呼叫好落入耳畔,听得阮秋色心痒难耐。待到昭鸾将手松开,她重见天日之时,比武已经告一段落,裴昱接过副官递来的衣袍往肩上一披,甩了甩额角的汗,端的是风华正茂,意气风发。

然而这潇洒只维持短短一瞬一见到演武场边笑意满满的昭鸾公主,裴昱神色一警,当即拢紧了衣襟,下意识地便往后退了几步。

“你跑什么?”昭鸾足尖一点,轻轻巧巧地便越过了半人高的围栏,稳稳地落在了场地中央。她手腕一抖,袖中落下一条长鞭,卷起场边的长刀便向裴昱掷了过去:“接着!”

什么情况这是?

阮秋色看得目瞪口呆,一旁的将士们却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还有人大着胆子吆喝了一句:“这位公主,你又来找我们裴将军比武招亲啦?不是我说,你都已经连着输了十日,怎么还不死心呐?”

“比武招亲?”阮秋色听得一愣,这才想起数日前昭鸾和裴昱一起来王府里看望时,曾说要与裴昱比武,赢了便要让裴昱娶她,倘若输了,便不再纠缠。

以昭鸾想一出是一出的性子,闹着比武招亲倒没什么奇怪。只是……

“连输了十日……又是怎么回事?”她疑惑地问道。

不是说输了就不再纠缠吗?

“嗨,人家是公主,当然是人家说了算。”方才喊话的那兵士笑道,“头一天比武,眼看要输了,她忽然往地上一蹲说肚子疼,改日再战这第二日啊,又是脚崴了……我们裴将军能怎么办,还能跟个女人过不去不成?大家也算看明白了,有一种没输叫公主觉得她没输呗。”

建议小天使们先别看,等完结之后再看!

但如果你已经点开了,那就康康这个前情提要吧渣尾估计小天使们已经忘得差不多了:

1、阮阿秋进宫查案,通过宫女兰芽提供的线索,使计诈出太后身边的大太监卓一川是杀死宫女兰芯的凶手。成就1:收获太后的怨恨

2、卫珩珩因为恐尸症昏迷数日,吴酩神医使出“催眠”大法,获知了治疗卫珩的关键:母妃之死的真相。

3、来自北越的昭鸾公主对卫珩表弟裴昱死缠烂打,她能顺利嫁给心上人吗?

4、卫珩ge婚书一封,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地和阮阿秋……嘿嘿嘿……他能否如愿以偿?

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对不起小天使们。渣尾永远爱你们!感谢在201912210236242020040800003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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