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里有那么几个像是别有用心的人把她看作是声名狼籍的女人,给予了不公正的睥睨歧视。起码有大部分人在怜惜中认为她是玩世不恭、破罐子破摔的,不会是那种自甘堕落的女人。
有吴荷和沈琴棋在村子里极力豁腾着以表扬的宣传在捍卫着关于她的形象与尊严。
有些时候在某些问题上,男人与男人之间是会比较容易理解的,而女人和女人之间就不会那么容易了!
而陶振宗这个暗恋她的人却以畸形的心态在为她雪上加霜,在得不到她的心也得不到她的人情况下,依然执迷不悟,认为能够近距离接近自己喜欢的人也是种幸福,在这种一厢情愿下仍是爱大于恨。
不论怎样,柳杏梅还在坚持着自己的做人原则,无愧于心就好。她在马上回头看了下已被吓哭跑远了的二蛋和胖娃,跳下了马把缰绳搭在了马背上,冲着在河里企图在试探下近距离搭救鹏鹏。
鹏鹏在水里只露出了头在挣扎着。
“不要靠近他,危险!等着,我救他!”
黑虎首先不等女主人的吩咐就跳进了河里,朝出事地点游去,它也是个见义勇为的狗。
柳杏梅在附近树上扯下了一根长杨树枝子,连鞋子都没顾得上脱就下了河,边蹚着水向前走边折掉多余的枝条。初试下河水微凉,却渐渐变暖起来。她腰间的葫芦漂浮在河面上,瞬间在慢慢下沉,就跟她那长长的麻花辫一样。直到河水漫过了她的胸部,她手里的树枝才探近了鹏鹏,黑虎咬住鹏鹏的衣服也在拉。
“抓住了,别怕!”
耀凯和嘎子都呆住了。
柳杏梅只是略懂水性而已,在深水里她很吃力了。
“这里是个锅底坑,有京淤泥,太滑!”耀凯大声说。
“他腿抽筋了,上不来!”嘎子也在喊。
两个人的头上脸上都是水,河水、汗水、泪水。
鹏鹏终于在关键时刻死死抓住了树枝,他已经是精疲力尽了。
在耀凯和嘎子回过神儿来时,他俩游过来,三人手拉手这才把鹏鹏拉出了锅底坑。这样一来,耀凯和嘎子两个把昏迷过去要沉入水中的鹏鹏手忙脚乱的往岸上拖。
在他俩露出了*的上半身后,就把抬着的鹏鹏停在了那里。
“怎么不走了?”柳杏梅惊疑。
两个人没说话,都是一脸的不好意思。
柳杏梅恍然大悟,知道他们是光着腚的,他们都成了半桩子小伙子了,知道羞臊。
“羞路不羞河!”
可两个人还是摇头。
鹏鹏需要施救,柳杏梅只好自己半抱着他和黑虎费力地往岸上拖。
“不要着急!”
“我们来了!”
这时挎枪巡逻的穆啸风和蒋耀威在路上碰到了回去报信的二蛋和胖娃得知此事,他们就以最快的速度跑过来了。
柳杏梅把鹏鹏拖上了岸,她就被累的一屁股坐下了,浑身瘫软乏力。这时她才发现,自己的两只鞋子丢在了河里,只剩下了袜子,浑身的衣服都湿透了。
鹏鹏的身上一丝不挂,仰面躺在那里不动。两年一过,他已成少年人了,到了知羞知耻的年纪。
“你没事吧?”蒋耀威问。
“没事,快救他。”柳杏梅仍在急促喘息着。
“看还有救吗?!”穆啸风放下了枪。
“他一定有救的,刚昏迷不一会儿。”
蒋耀威和穆啸风过来就对鹏鹏施救,对呛水淹着的人他们是比较有经验的。
柳杏梅摇晃着站起身来,去到一边捡起了几件孩子们的衣服,把两个裤衩子抛给了站在河里的耀凯和嘎子,然后过来把件衣服盖在了鹏鹏身上。
远处一群男女老少匆匆忙忙朝这里跑来了,后面也陆陆续续跟着一些人。
“鹏鹏!”
“儿子!”
离远就听见孟国安和步艳红的哭喊声。
这时的鹏鹏吐了几口水,苏醒了过来,眼神茫然地看了下面前的人,就哇地一声哭了,下意识地抱紧了身上的衣服,遮住了裆部羞处。
“算这孩子命大!”
“是遇上贵人了,要是等到喊人来,小命儿就没了!”
在柳杏梅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三个人松了一口气。
耀凯和嘎子也穿着裤衩上了岸,他俩是战战兢兢,都很害怕,像是做错了事。
步艳红上来就扑向了儿子,跪在地上把鹏鹏抱在怀里,哭问着:“儿子,你没事吧?”
“鹏鹏!”
“爹,娘,我——我没事。”
“不让你来玩水,可你——不听话,就欠揍!”孟国安见儿子没事,脾气也就来了。
“儿子没丢了命,比啥都强,你还吹胡子瞪眼的干啥?要教训也得分个时候!”鹏鹏虽是豁子嘴,但也是娘的心头肉。
“谢谢你们救了鹏鹏!”孟国安这才感激道。
穆啸风说:“要谢就谢人家柳杏梅吧!”
蒋耀威说:“我俩只是帮了下忙,没她救的及时,怕是鹏鹏的小命儿没了!”
孟国安看着柳杏梅犹豫了下,觉得心虚和内疚,就支支吾吾地说:“谢谢!是你救——救了——”
“不用,我是赶上了。”柳杏梅淡淡地一笑,她在为自己没了鞋子而窘迫。
孔武显得格外激动,说:“大哥,到了现在,你就——”
“我——怎么了?”
“就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了,做了亏心事,这心里不踏实啊!是我们对不起她,现在她又救了鹏鹏,你还能让她继续蒙冤吗?”
“我——”
这时伍老太爷在儿子孙子的搀扶下也来了。
柳杏梅猜到了孔武指的是什么了。
人们以怀疑地目光都聚焦在了孟国安的身上。
“怎么回事?”伍老太爷低沉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