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粼将翟维筝的神色变改换尽收眼底,不由疑惑,这位小姐方才周身的凌人之气,怎会一瞬就变得似悲似忧,仿佛愁绪难断。他亦看向银杏树,但看来看去,难寻异样。
“小姐。”司机老黄从车上下来,向着翟维筝迎了两步。
如梦乍醒,翟维筝回了神,朝老黄点点头,又指指白粼,“老黄,这位是白先生,这几天会跟着我。”
说着,她转回头,看了白粼一眼,“上车吧。”
老黄替翟维筝打开车门,待她坐好,才转身招呼白粼,“白先生,请。”
白粼看看老黄,又看看敞着的后座门,默然片刻,伸手轻轻一推,阖上了车门。
“这……”老黄讶异。
“我坐前面。”白粼说着径自坐到了前排。
老黄见翟维筝并无异议,也迅速归位,启动了车子,“小姐,去哪儿?”
“码头仓库。”翟维筝道。
车子行驶了一刻钟左右,稳稳停下。白粼先老黄一步下车,为翟维筝开车门。
翟维筝微笑以作回应,刚站稳身子,便见二人,自不远处小跑而来,转瞬已到眼前。
“小姐来了。”两人虽略微有些气喘,但言辞极是恭敬。
“覃四在里面?”翟维筝问。
“是,良哥亲自抓回来的。说是等小姐处置。”两人中的瘦高个答道。
“带路。”翟维筝道。
二人当即退到旁侧,弓身在前引路。白粼错后翟维筝半步,细细观察她的神情,竟又与刚刚不同,她此刻一脸肃穆,眼角眉尾隐约带着几分戾气。
他望着前面灯火通明的仓库,倏地有些好奇,那个叫覃四的,究竟是什么人。
翟维筝一进门,就看到斜侧柱子上绑着一个人,套着黑布袋的脑袋晃来晃去,似乎想呼喊什么,却发不出声,显然是被堵了嘴。
柱子周围还站着四五个人,见着翟维筝纷纷恭顺地叫着“小姐”。
瘦高个不知从何处搬了把椅子,放在翟维筝身后。
翟维筝没说话,扭头向他递了个眼色,瘦高个即刻会意,叫人摘了覃四头上的黑布袋。
豁然强光扑面,覃四眯眼适应了好一会儿,才逐渐看清四周。当他看到翟维筝时,并未显露惊诧之色,只高声讨饶,“小姐,小姐饶命,小姐饶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