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会知道此事？”
寒渊巨龙瞪大了自己的金瞳，完全不能理解钟永歌为何知道自己寿命将尽一事。
按道理来说，这件事只有他知道才对。
人类都很难看出自己同类的寿命，更别说看出它这种强大生物的寿命了。
寒渊巨龙有着屏蔽各种生物感知的能力，按理说，天底下只有它自己知道自己要死了这件事。
因为它一直被囚禁在此处，根本没有办法去到另外的地方，也没办法告诉任何人。
那么，这位看似年轻的男人又怎么可能知道自己寿命将至一事？
他是什么人？
寒渊巨龙知道有些修为高的人看似年轻小，其实年龄很大，因为对修为极高的人来说，几十岁还不算什么，甚至中年都不算。
“我知道的比你想象中的还要多。”
钟永歌面对寒渊巨龙根本不慌张，他知道寒渊巨龙不会杀他。
“你到底是谁？”
寒渊巨龙那如同两面光明的金瞳直盯着钟永歌，呼出的气息极寒，若有生物靠近，一定会被冻成冰雕。
它不相信钟永歌会是什么普通人，普通人根本找不到这里。
眼前这位年轻人的身份肯定非同一般。
钟永歌能看见寒渊巨龙，并不是因为他和寒渊巨龙离得近，完全是因为寒渊巨龙太过于巨大。
就像是太阳和月亮一般。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放你出去。”
钟永歌没有跟寒渊巨龙废话的意思，他是什么身份并不重要，他就算给寒渊巨龙说了自己是谁，又能怎样？
寒渊巨龙会知道他这个剑主的儿子吗？
不可能会知道。
就连剑主是谁，寒渊巨龙都不可能知道。
寒渊巨龙那个时代里的绝世强者都已经死了，再强的强者也不可能像这头寒渊巨龙一样活上万年。
那个时代的绝世强者，除了某些实在是强大得能够抹去时间流逝带来影响的强者，其他都不可能被现在的人记住了。
时间，永远都是那么无情。
“既然你能放我出去，那还不快放！”
寒渊巨龙笑了一声，它鎏金眼瞳中迸发出了灼热的光亮。
活了千百年，终于能够出去了，它能不高兴吗？
钟永歌听着这话，略感好笑，心想这龙也太傲了，轻描淡写地说道：“你这是求人的态度？”
“求人？龙永不求人！”
寒渊巨龙摆出一副像是听到了这世上最好笑的笑话一般的表情，冷声道：“你不放我出去，我就杀死你。”
“杀吧。”
钟永歌没有被寒渊巨龙这句威胁给吓到，懒洋洋地说道。
“你是真不怕？”
寒渊巨龙吐出龙息，极寒粒子朝着钟永歌那边蔓延，对钟永歌这个第八境的修行者来说，完全是触之即死。
然而钟永歌就这么平静地看着，丝毫没有后退的意思。
在寒渊巨龙看来，比钟永歌强大一万倍的修行者恐怕都不敢站在原地迎接自己的冰寒龙息，这钟永歌凭什么敢？
在龙息快要接触到钟永歌的时候，龙息突然消散了。
“你不是要杀我吗？”
钟永歌反问一句，寒渊巨龙有些尴尬地说道：“我开玩笑的，人类，我们来做个交易吧。”
“说来听听。”
他想看看寒渊巨龙还有什么花样可玩，饶有兴趣地望着寒渊巨龙。
“你只要放我出去，我就可以帮你解决一个麻烦，哦不，三个麻烦。”
寒渊巨龙像是害怕钟永歌不接受自己的提议，将一个麻烦化作了三个麻烦，想要钟永歌放自己出去。
“太少了。”
钟永歌摇了摇头，并不接受寒渊巨龙的提议。
“人类，你不要得寸进尺！”
寒渊巨龙认为钟永歌有些得寸进尺了，十分不满。
它已经做出了如此大的退让，眼前的年轻男子竟然还不满足。
这让他很愤怒。
作为一头高傲的寒渊巨龙，它都已经答应要帮这个修为极低的年轻人解决三个麻烦了，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我过来是我要和你做交易，不是你和我做交易。”
听到这句有些像绕口令的话，寒渊巨龙没法理解，说道：“这不是一个意思吗？”
“不一样。”
钟永歌两手伸了出来，挥动了自己的一根食指，说道：“你跟我做交易是你提要求，我跟你做交易是我提要求。”
“哈哈哈哈，你还想提要求？年轻人，你知不知道你在跟一个怎样的存在说话？”
寒渊巨龙的笑声响彻云霄，天上的云彩都像是被这声音震碎不少。
“你是怎样的存在，我看不到吗？”
钟永歌用手反指自己的眼睛，平淡无奇地说道。
“你知道还敢跟我提要求？”
“不想就算了，我走了。”
“……”
寒渊巨龙见钟永歌要离开，沉默了一会儿，急忙道：“别别别，我开玩笑的。有什么要求你提就是了，世间还没有难得到我的事情。”
没有难得到你的事情？
那你为什么还被囚禁在这里？
钟永歌在内心里吐槽着，倒也没有让寒渊巨龙难堪的意思，继续道：“那就和我签订契约吧。”
天地为之一静。
白雪不再飘落，狂风不再呼啸，天地陷入了一片寂静。
下一秒，天地震颤，山峰的轮廓都被风雪掩埋，再看不出山的痕迹。
钟永歌周围的冰雪越来越多，已经没过他的肚子，看上去过不了多久，他就会被大雪掩埋。
然而他还是很平静。
“人类，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寒渊巨龙的声音冰冷到了极点，像是要用自己的声音将钟永歌冻结。
它比谁都懂钟永歌刚刚那句话是什么意思，所以它才会如此愤怒。
像它这样的强大生物如果和钟永歌签订了契约，那就意味着自己以后都得受钟永歌摆布，什么命令都得听从。
钟永歌死了，它就会死！
“我当然知道。”
钟永歌很清楚自己在说什么，笑道：“所以，你的答案呢？”
“龙族永不为奴！”
寒渊巨龙的声音传遍了寂寥之地，远处几座山峰轰然倒塌，激起一层层雪雾。
“那我走了。”
钟永歌并不着急，念了一句话后，身影渐渐消失。
他不沮丧，因为他本来就没打算一次成功。
“我签，我签还不行吗！”
听到这话，钟永歌一愣，他没有想到寒渊巨龙这么快就怂了。
说好的龙族永不为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