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你配吗?(1 / 1)

“怎么了?”

车窗关上,外面的喧嚣一点点淡去。

车厢里安静下来。

贺凌丰回头看了眼扭头看着窗外,看起来情绪莫名低落的林小桐,一打方向盘把车停在了路边。

嘭!

车门摔上,贺凌丰绕过车头打开副驾驶座,就那么蹲在车门前,仰面看着林小桐道:“是在生那老妖婆的气啊,还是生我的气?”

林小桐怔怔的。

她没生林栀的气,犯不上。

自然也没生贺凌丰的气,他从露面开始就一直护着她,她还哪里有气?

她自己都说不清,这会儿心里那酸酸涨涨的感觉是从何而来。

自小到大,只有爸爸护着她。

学校里,同学欺负她,说她是没妈的小可怜。

后来工作了,被同事欺负,说她别以为仗着那点儿姿色拿到订单业绩好看升职了,大家就会真的服她。

再后来她辞职做生意。

男朋友换了那么多,私下里再甜言蜜语,到了人前,也都拽的二五八万似的,仿佛自己跟他在一起是图他什么,人前就该给足了他面子。

后来认识安宁,文文静静的女孩子,看见有人占她便宜,二话不说就开怼。

有一次被她看见前男友劈腿,安宁抄起酒瓶子就冲上去了。

林小桐28岁了,过去的28年里,只有爸爸和安宁护过她。

可今天,又多了一个贺凌丰。

他先是压着眉眼间的躁郁和不耐陪她试婚纱,哪怕两人才刚在一起,结婚还是影子都没有的事儿。

再然后,在林栀出来说她不配的时候,睚眦必报的怼了回去。

林小桐承认,那会儿她心里爽爆了。

尤其是看到林栀脸色难看,恨不得扑上来撕了她,却碍于贺凌丰的身份而不敢的那一刻,林小桐的心情前所未有的愉悦。

可喧嚣褪去,“你配吗”三个字像是一根刺,连同贺凌丰对她那点儿好,一起狠狠地扎进了她心里。

再抬眼,正对上贺凌丰眼眸里的关切,林小桐笑着摇了摇头,“我可能……给你惹麻烦了。”

试婚纱吗?

还是他怼了林栀,还开车撞了她?

呵。

“林小桐,你在哥面前张牙舞爪的,合着能耐都用在哥身上了是吧?”

贺凌丰起身,在林小桐头上拍了一下。

看着她捂着头瞪他,贺凌丰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一脸得意洋洋的说道:“知道帝都最会惹麻烦的人是谁吗?”

纨绔气十足,贺凌丰一脸不怕惹麻烦就怕没麻烦的扬了下下巴,“哥最不怕的就是麻烦!”

看了眼腕表,刚刚十点多。

贺凌丰坐进驾驶座,回头问林小桐,“要不,哥带你泡吧去啊?”

“不想去。”

林小桐伸手扯了扯贺凌丰的袖子,“我们回家吧,我想……”

想什么,林小桐没说。

可眼睛里的缠绵带着钩子一样落在了贺凌丰脸上。

坏笑着,贺凌丰秒懂。

法拉利疾驰驶向帝景豪园。

连地库都没进,车子径直停在了别墅门前。

新收拾好的别墅,家里还没顾得上请人,自然也就没有人留灯。

贺凌丰揽着林小桐进了门,门刚关上,女人就水蛇一样缠了上来。

伸手去开灯,手还没触到触摸屏,就被她拉下来环在了腰间。

紧紧的箍着那截细腰,贺凌丰回应着她的吻,低声笑道:“这算是……给我怜香惜玉的奖励?”

“不是你说的,自己的女人自己护着的吗?”

指尖滑过他的皮带,撕扯出扎在里面的衬衣,伸手探了进去。

林小桐仰头去咬他,“既然是分内的事,那就是应该的,哪来的奖励。”

“那你这……嘶!”

脖颈被咬了一口,知道女人这是炸毛了。

贺凌丰笑着,化被动为主动,转身将林小桐压在了门上。

风衣、西装外套、衬衣……

衣服一路从客厅洒到卧室,寂静的客厅里,只有纠缠在一起的呼吸,和偶尔发出的暧昧响动。

黑漆漆的夜。

清凌凌的月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映在地上的两道影子痴缠的格外紧密。

“贺……贺凌丰,如果……如果我这会儿就死了,那我,那我一定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人!”

紧攀着他的肩,随着他的动作起起落落。

林小桐那句话被冲撞的支离破碎。

话音刚落,就察觉到男人抽身而退。

空虚刚刚浮起,男人紧紧箍着她撞了上来。

声音里还带着些咬牙切齿的意味,“林小桐,你在哥面前不是挺狂的吗?怎么,一到人前就怂了?别忘了,你男人是帝都最大的纨绔,有人欺负你,你特么上去捏死他啊,天塌下来,哥给你顶着。”

“贺凌丰,贺……啊……”

有无数的话想跟他说,可心里那片千年寒潭被贺凌丰捂化了。

流水汩汩涌出,林小桐再一个字都说不出。

只紧紧抱着贺凌丰,任凭他掐着她的腰,把她嵌进他身体里去。

一切平息下来,林小桐一动都不想动。

后背贴在他怀里,汗津津的,林小桐却没像之前一样缩回身体,就那么懒懒的偎着。

悦耳的手机铃声从客厅传过来,听出那不是她的手机,林小桐没动。

铃声响了几声就断了。

下一秒,再度响了起来。

睁着眼,却没转身,能感觉到贺凌丰亲了亲她的肩,继而蹑手蹑脚的朝外去了。

“妈,这么晚了你……”

贺凌丰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那边打断了。

也不知道那头说了什么,贺凌丰再回到卧室,便轻声唤道:“林小桐?”

唤了两声没回应,知道林小桐肯定是睡着了。

贺凌丰烦躁的抓了几把头发,转身进了浴室。

哗啦啦的水声响起,很快就停了。

贺凌丰出来,灯也没开,就这斑驳的月光在衣柜里翻了套衣服出来,悉悉索索的穿好朝外去了。

房门锁上。

院门哒的一声扣上。

所有细微的声音,在这静谧的夜里,都像是被放大了无数倍似的,清晰地落在林小桐耳朵里。

及至法拉利发动着,油门呼呼远去。

卧室里,林小桐睁开眼。

眸中晶莹毕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