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思卿点头。
“颜料先涂再晕染?”
“对。”思卿将一纸袋打开,抽出里面的文件交给他,“釉料配方与占比在这儿。”
他接过来看了看,又放回纸袋:“嗯,你收好吧。”
思卿就将纸袋封住,打开他办公桌旁的柜子,把东西放进去,再锁好。
锁完后又检查了一遍,这柜子里,诸如这各种釉料配比数据,以及各种瓷器烧制温度数据,烧制时的不同媒介,还有不同瓷器施釉工序等等,都是技艺核心之所在,是万万要保存好的。
怀安看着她把东西放好,神思游离了一会儿,忽问道:“我们保存这些的目的何在?”
思卿没明白:“这是咱们瓷绘技术的精华,怎么可能不保存?”说完,想起一件事,“对了,这新品粉彩瓷已经有同行看上了,他们要来买制造权限,我们这边回头把半成品做好,就可以交给他们去生产经营了。”
“嗯,好,我的意思是……”怀安将话题转了回去,“为什么我们要拘泥于一家,把这些东西藏着掖着呢,我们直接把方子公布出来,让会做的都能制造,这样不好吗?”
“啊?”思卿愣了愣,心想那不是泄露技术吗,这可是孟家几代人的心血凝聚,是有所属权的,要是大家都会了,他们还做什么生意啊,关门算了。
她没有说出口,她觉着怀安不大可能无缘无故说出这样的话,于是静默不言,等待着他解释。
可是,怀安沉默了一会儿,并没解释,他只是有些泄气,摇摇头说:“算了,爹一定不会同意的,他连学徒都不让收,只许这些技艺把控在孟家手中。”
说完揉揉她的头,一笑:“我就这么一说,你不用当真。”
思卿不上他的当,攥着他的手问:“你遇到什么事了吗?”
“那倒没有。”他一摆手,“只是忽然冒出来一个想法,我觉得,我们几代心血,公之于众不可怕,传承万家不也很好吗,但被有心人拿走不归,变成了别人的东西,就不大痛快了。”
思卿皱皱眉:“公之于众,传承万家……爹若还在,会砍死你。”
“我知道。”他继续笑,“所以,就是这么一说么。”
而后伸手在思卿的眼前晃了晃,揽起她的腰:“别愣着,工作了啊。”
虽如是说,手上却不松。
思卿抿嘴笑:“工作时间对下属动手动脚,我可以报官哦。”
“报官吧,我看程逸珩来不来抓我……哦,我忘记了,他去了外务部,如今不管这些了,你没有救星哦。”
正说着,却有人敲门,他只好松开了怀里的人。
一开门,看见吴三口站在外面。
这是说曹操,曹操……的跟班就到了,他将人让进来,左右一瞄,没看到其他人,便问:“你家程大人呢?”
吴三口苦着脸,对二人叹气道:“我家大人被人参了一本,收了职权,正禁在家里呢。”
“啊?”两人惊讶,“他做什么了?”
“那个……”吴三口支支吾吾,正要开口,见向浮走进来,他又打住了。
“你快说吧。”怀安急道,向浮哪里是外人。
“实在是难以启齿啊。”吴三口红着脸抬头,“人家说他私德有亏。”
“私德有亏不是很正常吗?”向浮正好听见了,便插嘴道,“这位程大人私德有不亏过吗?”
“倒是罪不至罚。”怀安说,又问吴三口,“这一次究竟是犯了什么错?”
“他……骚扰有夫之妇。”吴三口垂着脑袋道。
这一下,连向浮都呆了。
这程大人虽然打砸百姓滥用职权的事儿没少做,但他好像在女人这方面没有过话柄吧。
吴三口红着脸继续道:“他是骚扰柳家夫人翁氏,人家柳家把他给告了。”
“柳家,翁氏?”思卿捋捋额间发丝,瞪大眼睛,“是……翁绒绒吗?”
“好像是叫这个名儿吧。”
“他骚扰翁绒绒?”怀安听着,觉得哪哪都不对,“怎么可能,除非这家伙吃错药了。”
吴三口小声道:“话也不能这么说,那翁氏也不难看啊……”
“你想哪儿去了,这是难看不难看的问题吗?”怀安道,“他喜欢翁绒绒那样的,打死我都不相信。”
“那么,我家大人喜欢什么样的啊?”吴三口没头脑地问。
怀安想了一想,认真地道:“他喜欢好看的。”
吴三口被呛了一下,这不还是那个问题吗?
他咳嗽几声,想起正事来,连忙道:“我也觉得吧,大人想要女人,年轻漂亮的又不是找不到,何至于去找人家的夫人啊,可是,朝堂对峙,那翁氏什么都不说,我家大人起初编了……哦,不是,是说了一堆理由,后来也闭嘴了。”
“他为何不解释了?”怀安问,这不应该是他的性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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