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整得眼珠子发花,但自己的身体一坠,她却“啊呀”一声,险些继续狂叫起来。
“为什么要忤逆啊……我这是在作死啊!反其道而行之,岂不是割头嘛……”
颌天的声音,早已在心底响起。
她是少女,此刻,身体更是柔弱,但她对自己即将的死去,却没有半点的遗憾。
反而是笑到最后。
最后--
“真的吗?”
她被折磨得想咽气,不知道那缺氧的空气,是否让心脏接收到她那佛性的愿望。
她是怕……怕自己死得凄凄惨惨,但死后,沈流情和玄中世,晏熹歆和樊舜鑫,很多尘缘未了,她却倾诉衷肠,想借此机会,一死了之。
她即使被凌迟处死,也不要在蠕动的一片黑黝黝内,被缠死啊。
若是现在……
“不好!”
她想到落泪,脑子继续乱想。
若泪为血,她岂不是耗费自己的精血,轻易洒泪狂哭,这样子真不划算。
又痒又疼的滋味,一时间在她的足底,是一种最敏感的不适,她娇躯一震。
“啊……”
她的身体,受不了这种凌辱,这是惊骇,惊得她成为受惊的小兔叽,而被扯着白耳朵,红了眼。
是的,刺入她脚底的“尖刺”,感觉是很不好的,至少她难受。
汗如雨下。
她想到玄中世,方觉自己对他不公平了。
她本就娇弱的身体,被几下刮蹭,刺入身体的黑线,这是什么折磨?这是往死里打的狂妄,不成方圆。
“我都死了,管什么方与圆。”
颌天叹惜自己青年才俊的生命,就要这样香消玉殒,她的眼底轻轻柔柔地罩上一抹阴翳。
独孤者,她也。
颌天的身体,现在几乎成为死尸,似幻似真,吊起几米,她的神色,因为自己的不适,而分外悲苦和鬼魅,那面部表情,似笑非笑。
她准备好了死亡,这或许不需要车费吧。
“滴滴答答”的水声,依旧传递在她趋于模糊化的心扉内,她仿佛三生有幸般,缠着小红绳的右手食指上,一道微光泛起。
触之,一片清清凉凉,外面却是热气蒸腾。
一种夏日特有的浮躁和不安,在水汽极为匮乏的街道上,浮现着,渗透着。
这是特殊的气候,微微泛起的夏日慵懒,更为显著的热带之感,在魔界很是少有。
这是什么天气?
和颌天的遇险,是否也有关系?
不似老者,颌天形容枯槁,已经离死不远了。
但反之--
玄府。
清冽的花香无处不在,这儿的空气质量极好,纯净而没有丁点杂质的湛然,更显玄府媲美“皇家园林”的美誉。
一层浅浅的水汽,早已覆盖在整个玄府上空。
这才是散热的枢纽所在,此刻魔界温度攀升,本就不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但是现在,玄家内的玄妙之处,还有多少,无从下手去挖掘?
这是颌天一辈子或许都无法理解的架空与怪诞。
她在现在,还被吊起……她怎么可能管这些事。
荣华富贵于一身的--玄府。
蓬松的云彩,宛转而也轻柔。
它的重量究竟是多么惊人?谁知道。
云彩之上,隐约可见的,是阴沉沉的天空。
天空是浅灰的颜色,唯独那一朵云的雪白,让它成为当之无愧的最美的云朵。
这东西……
那玄府的清凉何在?还不是因为它之上悬浮的云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