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欣然叹了口气，微微撅起小嘴，怪不得陶艺舒刚刚说了那样的话，本就是自己犯贱过来找存在感，也不怪人家这么说她。

“但我不是因为受伤故意让柯少宸看见的，只是……”顾欣然欲言又止，其实再解释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都已经这样了。

“只是你放不下宸少，因为昨天的传闻吧。”

顾欣然点了点头：“何煜，我身边交心的朋友不多，信任的人也不多。安小浠是其中一个，可是她的脾气你知道，有很多话我不想和她说。”

“我知道，所以顾小姐，你现在还是放不下宸少对吗？”

这已经是老生常谈的问题了，如果能放下，她何苦还会走到现在这步。他以为有了选择就不会再痛苦，可这一天真的来到之后，她所想的是命运为何如此捉弄她。

“所有人都说他要结婚了，就算三年前他和李若涵结婚的时候，我都没有像现在这般堂皇过。因为我知道他当时对我的心，他不爱李若涵，所以觉得他迟早会离婚再来娶我。可是这一次，我很害怕，陶艺舒是他自己选择的女人，她和李若涵不一样，如果他们结婚的话，那我又该怎么办呢……”

何煜实在不忍心看顾欣然这样，差点就脱口而出柯少宸的整个计划，把实情全部告诉她。不过好在顾欣然又否认了自己的观点，她说她现在不该这么想，因为还有方亦远的存在。

“我可能需要给自己下定一个决心，或许我只要把自己当成方亦远真正的妻子后，我就再也没资格去想这些了。”

何煜已经，觉得顾欣然这个想法有些恐怖：“顾小姐，你可千万别冲动。”

“大概只有这样，才能让我觉得自己不配还能再回到柯少宸的身边，从而断了这种念想吧。”

何煜劝说她千万不要有这样的想法，又安慰了两句后，说要去员工食堂去给她拿点吃的，她们可以边吃边聊。

直至会议室里空无一人，顾欣然像一滩烂泥一般瘫坐在椅子上，眼泪再一次顺着她的脸颊流下来。

要不是疯狂的想念，她又怎么会忍着剧痛来到他所在的地方。她真的很想亲口问一问柯少宸，他是不是要结婚了。如果真的要结婚的话，她要是想挽回，还来得及吗？

谁又能知道她从一开始选择的人就是柯少宸，只是无法忘恩负义地抛弃方亦远罢了。所有人都说她摇摆不定的时候又有谁认真的想过，如果不是一开始就选择了柯少宸，她何苦把自己一步一步逼上绝境。

……

总裁办公室里，柯少宸一直拿着手机，查看十五楼会议室的监控。

画面一直维持顾欣然坐在会议室抹眼泪的动作上，柯少宸摘下耳机叹了口气，刚刚她和何煜说的话，全都被她听见了。

其实他一直都知道顾欣然的心意，知道她只为了报恩才没有抛弃方亦远，可就是这样的局面才是最困难的事。

明明相互喜欢却不能在一起，他唯一能做的只有逼迫她把所有感情都爆发出来，从而去选择她最想得到的东西。

因为有些东西一旦失去，可能这辈子永远不会再得到。

办公室的门敲了敲，明峰进来，手里还推着一个轮椅：“宸少，轮椅买来了。”

“送去十五楼吧，别说是我的意思。”

“是。”

明峰刚退出去，还没来得及关上办公室的门，陶艺舒就走进来，说肚子有些饿了，想让柯少宸陪她去吃饭。

“我手底还有点工作要忙，你要是等不了，自己去吃吧。”柯少宸把手机扣在桌子上，假装翻开一份文件。

“那我等你，不过我一个人呆在外面很无聊，我能不能在这等你？”陶艺舒撒娇地说着，走到沙发上坐下，然后看着柯少宸工作。

“都说不让你跟我一起来了，下午没什么事就回去吧。”

“可我呆在别墅更无聊，佣人和张叔都不喜欢我，他们没有一个人肯陪我聊天。”

“随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