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宫宴(2 / 2)

筱墨珊不给他开口的机会,转身坐到了风间朔望旁边的位置。

见人来齐了,风间启谌朗声道:“艽衣公主远嫁吾国,今日众卿都在,可要好好庆贺战王战王妃一番。”

“遵陛下命。”众大臣齐喝一声。

风间启谌爽朗一笑,一挥袖,宴席便开始了。觥筹交错间,舞娘舞动身姿,杯光酒影……

江吕率领其余众人端起酒杯走到风间朔望面前。

“公主,江吕是个粗人,不懂那些文藻。您既然嫁到了桓宇,往后艽衣国的事宜便与您无关了。您也不必担心陛下身体,末将自会为您多多看顾。”

江吕是在提醒筱墨珊,在桓宇国,切莫再把艽衣国的利益绑在身上。日后两国利益冲突之时,她也不便插手。

“老江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公主别在意,日后艽衣依然是您的后盾。”另一位汉子看起来五标三粗的,是在提醒筱墨珊受了委屈要跟艽衣国人说。

“就是就是,公主可别忘了老朽啊。”这是筱墨珊的老师,也是陪着她一路走过来的。

筱墨珊的眼眶愈来愈红,鼻子一酸,险些落下泪来。

她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虽说几人关系可能平时不好,但身在异乡为异客,总有那么一丝乡情在里面。

江吕几人也是心中思绪万千,尤其是筱墨珊的老师。从看着她一点点长大,到如今出嫁,说句以下犯上的话,他当真是有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感觉。

“诸位,明日一别,墨珊不知何时才能归国。父皇母后……还望几位多多照看一二。”筱墨珊声音有些哽咽。

“公主放心,吾等自然会保护好陛下。”

筱墨珊点了点头,不待她再交代几句,皇后就开了口:“战王妃倒是念着娘家人呢。”

这话说轻不轻,说重也不重。若是遇上两国

利益纠纷的话,就让筱墨珊为难了。到时候,指不定桓宇国的人怎么排外呢!

江吕等人面色有些严肃,这皇后好端端的怎么还发难了?看皇后这个态度,不知公主日后还要受多少苦楚了!

江吕藏在袖中的手捏紧了拳头,公主和亲,其实很大意义上是承认了他们是战败国。虽说这是公主自己强烈要求的,但这种做法,让那些不知原因的将士们都寒了心。一定程度上影响了军中士气。

只是,这是陛下的决定,他们谁也更改不了。

“皇后娘娘多虑了,墨珊既然嫁到桓宇,自然会把自己当做桓宇人。”只有筱墨珊知道,她说出这些话,是用了多大的力气咬紧牙关。

逼着一个人不承认自己的家乡,那是得有多大的毅力啊!

“咯咯咯……”皇后掩唇轻笑,“本宫不过开个玩笑,战王妃何必如此当真。说来啊,我们战王跟战王妃还是极有缘分呢!”

“哦?皇后此话怎讲?”风间启谌挑眉。

“我们桓宇与艽衣连年征战,早就熟到不能再熟了了。巧了,战王可是赫赫有名的疆场战王,这战王妃呀,可是艽衣的女智神呢!”

皇后啧叹两声,接着道:“这两个优秀的人结合生出来的孩子,又怎么不会是极好的呢?”

场上一片寂静,静的能听见针响。

在场的人哪个不是人精,哪个又没有一两个探子。玲珑的心让他们早就懂得看破不说,谁不知道成亲当晚,战王妃与战王根本没有同塌而眠呢?

更何况,战王一看就不想娶妻,连大红喜事都没有布置,战王府更是在成亲当天锁紧大门,若不是管家开门,怕是战王妃连门都进不了呢!

筱墨珊脸色苍白,一时竟然找不到话来反驳。

倒是江吕等人面色难看,语气里有些怒气:“皇后这话小将就不明白了,难不成我们公主的身份还配不上你们的战王爷?”

皇后作出一副诧异的样子:“江使臣莫不是理解错了?本宫可没有那层意思,本宫只是很看好战王府的下一脉罢了。”

“最好如此!”江吕冷冷的看了皇后一眼,看的皇后莫名感觉脊背生寒。

不自在的笑了笑,她看向筱墨珊:“战王妃啊,早上战王妃说贵国擅舞,纵使战王妃擅茶,想必这舞艺也是冠绝一方的吧?”

江吕身边的大汉是个直性子,认为跳舞的都是舞妓,皇后这话,难不成是把她们堂堂一国公主当成舞妓看待了?

“皇后娘娘说话注意分寸!吾国公主千金之躯,怎会做那舞妓的动作!”

皇后捂住嘴巴,诧异道:“本宫可没有说战王妃是舞妓啊!这姑娘家有些才艺不是挺正常的吗?什么歌舞诗词、琴棋书画,总要沾一样吧!只是不知战王妃未出阁前,擅长的是什么呢?”

“臣妇不才,一样也不沾,让娘娘失望了。”筱墨珊脸色苍白,声音却不卑不亢。来到桓宇国这两天,她脸色苍白的次数越来越多了。

偷偷觑了眼风间朔望,见他只顾着一个人喝酒,对殿上的事情漠不关心,她的心又是一沉。

想起晚宴前她早早准备好就等在风间朔望门前,可他却在别人的院子里喝酒。纵使不是很醉,可他也能看出他的失意。

那个女人……她也略有耳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