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琼一直在等这个问题,而且她也早已演练好了答案。所以,当南宫思远向她抛来选择权时,她毫不犹豫就接住了。
霎时间,只见秋琼一改先前的冷漠,眉飞色舞地喊道:“我不想怎么样!我待在哪里都无所谓!只要能让我见上老许一面,他自然有办法救我出去!”
南宫思远心一沉,脸上掠过了一片忧郁之色,微微摇首道:“不可能。他不会来见你的。”
秋琼怔了一怔,急得猛然跺脚,大喊道:“你骗我!老许怎么会不来见我!他不会把我扔在这儿不管的!”
南宫思远深吸一口气,冷静沉着地道:“你误会了。不是他不想来见你,而是他不能。禁令与罚金都批下来了,许先生被禁足于银环范围内,且需要在既定的时间里,凑齐两万罚金。抱歉,我已经尽我所能,但还是没有把他带出银环。”
“两万……”徐天喃喃一句,一脸惊讶地问
道,“南宫长官,是两万铜币,还是两万银币呀?”
“金币。”
徐天顿时傻眼了,吓得两腿发软,跌坐在了地上,气喘咻咻地道:“这可不是小数目呀!如今镇上的状况,怕是没几个人能交得起这么高昂的罚金啊!”
“原来……”一时间,秋琼只觉心头犹如被人猛捶乱打,双目空洞地望着脚下,心想道,“那大块头说的是这个意思……我,真的连累了他们……”
就在这时,秋琼的眼前突然伸来了一只雪白却粗糙的手,她仰头定眼望去,才发现南宫思远正满目春风地盯着她,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的。
“我知道你是谁。我也问过许先生,他承认了。”
“什么?!”
秋琼连忙挪开三个身位,远远地审视着南宫思远。但他的脸就如同浮雕一般,目光始终聚焦在她眉心,许久也没有一分一毫的变化,以至于她也分不清楚他到底是在说真话,还是在套话。
“你要清楚,现在,唯一能帮你的人,就只有我了。如果到了铜牌大赛里去,有太多双眼睛在盯着你,以我一个人的能力,恐怕保不了你多久。算我拜托你了,相信我一回,快走吧。”
顿时间,秋琼的心绪乱作了一团麻。昨夜,可能就几个小时以前,她才警告过自己,那南宫思远就是一个城府极深、笑里藏刀的人!但此刻,她有些许动摇了,客观地讲,她不得不相信他的话,可主观地讲,她又害怕再次被那副正气十足的脸庞给骗了!
“哎呀,”徐天猛地起了身,急喊道,“许小姐,这可是活命的机会呀!你还在想什么呢!”
正当秋琼完全陷入了两难境地之际,树林深处突然传来了一阵沉重的脚步声,震得到处绿叶横飞,犹如到了秋天一般。紧接着,在一阵树枝“噼啪”断裂声中,一个高大壮硕的身影穿过了轻薄的水雾,满身怒气地来到众人面前。
只见他忽而挥动巨拳,全力打在了身旁的树上,转眼之间,那还算粗实的树干竟裂出了一道手掌宽的深痕,“哗哗”几声后,整棵树都倒在了地上。
徐天吓得又跌坐在地,一脸绝望地道:“完了,没机会了……”
“南宫思远,你在这里做什么?”
“怒!呵,我做什么,与你何干,你管好你们铜环的警卫官,还有你自己就行!”
“小少爷,”阿怒撇嘴冷笑道,“话可不是这么说噢。你我都知道,这一次铜牌大赛和以往的非常不同!你把她给带走了,不就惹得上面的不高兴了嘛!那人不高兴了,你的父亲……”
南宫思远咬着牙,怒道:“我不管!今天我一定要把她带走!绝不能让你们为非作歹!”
“可笑至极!”
阿怒猛然握紧了拳头,只听见“噗”的一声,他浑身肌肉立时膨胀了一倍有余。在那庞大的身躯下,南宫思远的身影显得格外渺小,可他并没有退缩,而是摆出同样的架势,要与阿怒决一死战的样子。
秋琼心头一紧,她可不想再看到流血的画面,也不想再连累什么人了。
“够了!我……我留在这里!自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