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哀家(1 / 1)

“你叫谢邀?给朕抬起头来。”看着画像的帝上,喝令道。

抬起头的谢邀,看向元恒帝,他有些错愕,因为这小子竟然长得有些俊秀。

更是完全没一点声色后的萎靡和消瘦,看来对于声色上,帝上还是十分克制。

只一眼,谢邀看出帝上许多问题。

先从声音上来说,帝上虽然是男声,不过闭上眼细听的话,会发现有女气。

再说,这张脸为何看着就那么熟悉,宛似在哪里见过一样,而且还间隔不久。

不过,难受的是怎么也想不起来。

再说,帝上似乎腹部有点什么小问题,以至于每次转身或坐下的时候,脸上都会闪过一丝痛苦之色。

虽然一闪而过,不过还是被敏锐的谢邀给察觉到。

“我听下属报告,说你最初丑的那叫一个不堪入目和触目惊心。

后来,不知你使用什么法子?以至于现在长得玉树临风,更是貌比潘安,你说这是真的还是假的?”帝上问询道。

一瞬间,谢邀脑里闪过思绪万千,他总觉得帝上说这话是有什么深意。

一旁五卫长,身体已经开始本能的打颤,就是这个动作,已经让谢邀开始害怕起来。

整理一下措辞的谢邀,回复道:“禀、禀告帝上,如果帝上让贱-让下吏再将一个人跟我一样从丑变美,这消息就是假的。

如果光是让我从丑变美,事实胜于雄辩,根本不用为此争论。”

谢邀是故意口吃,为的就是彰显自个的害怕。

毕竟,一旁的五卫长都如此胆战心惊,他如果跟个傻大个一样,一点也不畏惧。

多少显得有些突兀。

之所以这么回答,是因为帝上问题本来就有深意,谢邀估摸帝上是看中这个美颜效果,想让自己再次容光焕发、返老还童。

不过,这个效果是系统给的,想要再次复制肯定做不到,如果帝上开这个金口,他这不是欺君吗?

真这样,想必到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帝上忍不住眉头一挑,这个回答太过于完美,以至于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现在的他,开口不是,不开口也不是,弄得十分被动。

帝上看向赵步高,后者心领神会,在笔下记下:“此回答之高,应细细研究,应用各类话术之上。”

“刚才朕见你看我腹部,眼里闪过有惊咦之色,是有看出什么吗?”龙目看向谢邀的帝上,再次询问道。

谢邀汗颜,谁能想到他一个小动作,都逃不过帝上的法眼,果真是久居高位之人,的确不是他这等市井之人所能比拟。

“恕下吏眼拙,先前我见帝上转过身来,脸上有一丝丝痛苦之色,敢问是真?”谢邀按实回禀,只有这样说,才能最大限度将帝王的逆鳞降到最低。

“你是说朕有病?”眉头一皱,帝上反问道,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里已然有愠怒。

“下吏没这个意思!”谢邀果断否决,这个锅如果被扣下的话,他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他可不想,第一次见帝上,就因为话术不当,被乱杖打死。

“那你是什么意思?”

“下吏有口难言!”谢邀额头滴下些许冷汗,怎么跟帝上说话这么费劲。

明明不是这个意思,偏要故意歪解找你茬,这让谢邀想起水星的女朋友!

这一刻,他才顿悟原来帝上和女朋友,竟然是同一个体量的级别。

“但说无妨,赦你无罪。”双手负在身后,帝上开口道,不知为何,他竟隐隐有些期待,想知道这小子到底看出点什么。

“敢问帝上腹部是不是有暗疾?”谢邀试探性问道。

帝上脸上波澜不惊,他转过头看向一旁的赵步高,后者心领神会。

赵步高不如帝上这般老道,因此他双眼闪过的一抹讶异,没能逃过谢邀的法眼。

赵步高喝声道:“你何来这个猜忌?告诉你,没这个事。”

这一刻,谢邀终于知道,为何帝上看着这么熟悉,原来帝上跟那个人,竟然是同一个人。

“诺,下吏对于帝上的佩服真如黄河之水滔滔不绝。”为缓和气氛,谢邀赞赏道。

眼里闪过一抹讶异,帝上询问道:“此话怎讲?”

“我还是没通过帝上的测试,先前帝上一定是想探查我对查案的能力,不过下吏能力有限,终究还是敌不及英明的帝上。”

谢邀婉言说道,不得不说,帝上不愧是大元国的帝王,权术远在谢邀之上,光是刚才那一番对话,就够谢邀学一辈子。

愣神一下,细细品味的帝上忍不住龙颜大悦,先前那是考验吗?

他怎么后知后觉,不过不得不说这小子厉害,竟然转危为安,而且还顺带拍一顿彩虹屁。

此子可期也。

人在威压下,内心多少都会处于慌乱,而且谢邀还是第一次面圣,便能做到如此,已经远超常人。

越看这小子帝上越觉得顺眼。

看着地上的金砖,谢邀忍不住用力摩擦几下,为的就是看能不能磨下一些金粉。

这金砖可不是敲之有金石之声的御窑金砖,而是名副其实的金砖,看上去明晃晃的一大片。

试问这得是多少万人的民脂民膏?

光是谢邀脚底下的这一块,就得让多少人免于冻死骨、饿殍尸。

“最近朕听说龙腾飞一案,疑犯是盗圣徐采鲲之女徐雨,谁能想到二十年前,风头正盛的盗圣会有如此下场?

那时的他多意气风发,哪怕朝廷派出三万的精锐,也没找到他的丝毫踪迹。”

叹一口气,帝上接着道:“也难怪找不到,谁能想到断手断脚的一个小乞丐,能是大名鼎鼎的盗圣呢?

不过话说回来,他也是好福气,竟然能娶到春华楼的头牌刘清风。光是这点,便叫无数人艳煞。

可以说,他这一生活得那叫一个千值万值,因此也是死而无憾。”

帝上一脸感慨,他没说的是,曾前先皇经常偷出宫去,为的就是一掷千金博刘清风一笑,而后再听她美美的吹一曲。

那曲才叫一个正经的勒!

也是那时候,帝上才那么向往帝宫外的世界,等出去后,他才知道,原来这个世界可以这么美好。

尤其是摒弃自己的帝上身份,在一片莺歌燕舞之中,那才叫一个润,一个美妙嘞。

对此,谢邀不认可,一个人有没有遗憾,得自个说,别人的评论太过于片面。

“哒哒!”

顿时,轻缓的脚步声开始徐徐传来。

“帝上,哀家给你带来新的饮品,你保证没听过。”随着一道如百灵鸟的声音传来,一阵芳香瞬间铺满整个天銮殿。

谢邀微微抬头看去,只见一个七彩华服的贵态女子在一众宫女的陪衬下,正缓缓从门外走来。

只看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副熟悉尊容。谢邀有些失神,这不是徐采鲲的妻子刘清风吗?

她怎么自称哀家!

想到什么,谢邀脸色呈现一抹慌张之色,她不会认出自个吧?

很快谢邀释然,情急之下,也怪他太过于慌张,以至于都忘记自个已经易过颜。

刘清风从宫女手托的玉翠盘中拿过五彩琉璃杯递过帝上:“这叫仙草葡萄奶茶,是哀家一个宫女偶然突发奇想制造的,哀家觉得不错,特意带来给帝上尝尝。”

仙草葡萄奶茶?

水星的饮品?怎么来这个世界了?

想到什么,谢邀眼里闪过一抹惊骇,不会吧,穿越的不只是他一个人吗?

这下有意思了。

如果制造奶茶的这个宫女,也是一个穿越者,这个帝宫是要发生剧变啊!

毕竟女穿越者在后宫搅弄的是非还少吗?

在水星的时候,谢邀就感叹内卷,没成想来这异世界,还内卷!

显然,内卷可能缺席,但迟早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