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跑堂来到路口,在路口处有颗大槐树,在下面有不少乞丐正在乘凉。
其中一个乞丐,看见跑堂等人走来,尤其是看到跑堂身后还有这么多人。
内心有亏的他,当下掉头就跑。
朱严看向吕韦,指向乞丐道:“你还愣着干什么?快去追啊!难道要本公子亲自动手?”
吕韦愣神一下,转过头的他看向秋染:“你怎么一点也没眼力劲,难道这么简单的事情还要我教你?你没听见朱严说吗?”
秋染愣神一下,满脸堆笑的他,忙道:“是!”
说着,开始迈动步子,就准备朝乞丐跑去。
见状,谢邀连忙制止准备冲出去的秋染,毕竟这样只会打草惊蛇。
当下,他对乞丐招了招手,喝声道:“我来是给你银子,你跑什么啊?有银子你不要啊?”
乞丐愣住,而后眉头一皱的看向谢邀。
看得乞丐停住逃跑的身影,朱严有些诧异的看向谢邀,这也行?
她怎么没想到呢?
同样都是人,为何总有人的想法,超出常理之外呢?
显然,这位乞丐很是机警,看得谢邀走近一步,他就往回退一步。
谢邀给出一两银子,丢在地上,而后看向乞丐,只见对方犹豫一下,虽然脸上有割舍之色,不过还是没上前。
显然这点利诱,还不足以转化为动力,让他继续上前。
想一下,谢邀拿出十两银子,犹豫一下的他,直接给出一百两。
而后丢在地上。
其余的乞丐见状,而后眼睛一亮,开始一窝蜂的涌上来,谢邀看向其余卫士,给一个颜色,当下他们组成人墙,开始护住银子。
谢邀看向站在远远的那名乞丐,可以看见,其一脸犹豫之色,显然心里正在进行艰难的挣扎历程,内心更是想着是该舍弃?还是拾取?
这个时候,说明对方已经上钩,谢邀只需静观其变就是。
想一下,很是鸡贼的谢邀,往后退一步,只见乞丐果真忍不住,开始上前,不过距离银子十尺的距离,他很是警惕的抬起头,而后看向谢邀。
看得谢邀摊了摊手,显然是没下一步的动作,他才靠近,而后弯身去捡取。
在对方弯身没注意到周围情况的时候,谢邀猛的数步跨出,而后抓住对方衣领,道:“走吧,我有点事要跟你聊聊。”
乞丐抬起头,诧异的看向谢邀,显然是没想到这一步,他疑问道:“不知道,官爷找我什么事?”
“既然知道我的身份,你该知道我为什么找你。”这时候,乞丐还想转身就跑,谢邀死死攫住对方衣领,让得对方无法再前进丝毫。
谢邀伸出手,看向乞丐手里的银子,喝声道:“给我吧,你以为这银子是真的给你?这可是死者的抚恤金,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吧?”
闻言,乞丐的脸色由晴变阴,他憋屈道:“官爷不带这样,怎么还钓鱼执法呢?”
“拿来吧,你。”谢邀直接从他手里抠出所有银子,而后看向他:“说吧,你自己犯了什么罪?别让我给你全抖落出来。”
乞丐一脸无辜道:“官爷,你可不能冤枉好人,你说我能干什么?死者跟我有什么关系?你这不是污蔑人吗?”
“你都知道死者,还问我什么事,你少给我装疯卖傻。”嘴角挑起一抹讥讽,谢邀反问道。
对方说话就有破绽,如果不是知道什么实情,会这样说吗?
“那官爷你说,我犯了什么法?”挺起胸膛的乞丐,看向谢邀,反问道。
他还就不信这个邪,他料定谢邀是在诈他,再怎么说,他也是久经江湖的老人,试问会被这种小把戏给吓到吗?
遣散其余乞丐的朱严,来到谢邀面前,疑惑的看向谢邀,谢邀是真的知道点什么吗?
听他笃定的语气,宛似知道乞丐到底犯了什么法?
如果真是这样,她一直跟谢邀在一起,为何没看出?莫非谢邀真的是神探,能察觉出常人不能察觉的华点。
不应该啊!
谢邀能耐,她是知道,哪怕再厉害,也没厉害到这个地步。
那么只有一个解释,那便是谢邀在诈乞丐!
瞬间,朱严就觉得好笑,这种小把戏对付一些虾兵蟹将还行,不过用在乞丐这种老江湖身上,多少显得有些相形见绌。
“死者的吃食,跟你有关,还要我多说吗?”没错,谢邀就说在诈对方,因此给出一个概括性词语。
吕韦十分不可思议的看向谢邀,对方到底在说什么?为何他听不懂。
死者除了跟北海楼掌柜有关?怎么还跟乞丐有牵扯!
怎么越到最后,事情越加的扑朔迷离起来,以至于他如坠五里雾中。
闻言,乞丐眼里闪过一抹诧异,不过很快被他遮掩过去,他冷声道:“你说什么呢?我听不懂。”
“你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死者饮的杏花酒有问题,而且这个问题源头出现在酒瓶上。”
谢邀再次抛出一个重磅炸弹,他料定乞丐有什么诡异行为,不然不会无故高价购买酒瓶。
“我承认……”本来乞丐准备和盘托出,突然觉得不对的他,看向谢邀,冤屈道:“你不能因为我爱收集酒瓶,而且是俊男的酒瓶,你就肆意怀疑我。”
这个托词不错,一下子将嫌疑给转移出去,而且叫人无话可说。
朱严很是恶寒的看向乞丐,没成想生活在底层的乞丐,竟然还有这特殊癖好,真的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她还以为就万人之上的帝上有呢!果然,男人都一个德行。
这样痴狂来,哪怕有倾国的美色在怀里,也丝毫不动容。
“走吧,带你去案发现场。”说着,谢邀在前面带路,后面吕韦压着乞丐跟上。
通过跑堂的指引,谢邀来到死者吃食过的饭桌,其中有一个位置,可以看见桌沿上,闪着一抹奇异的反光。
只看一下,不经意间用手抹一下的谢邀,将之放在鼻子下闻了一下,突然他眼睛一亮,原来如此。
不多时,谢邀身子晃荡一下。
朱严连忙扶住谢邀:“谢五长,怎么回事,哪怕你容易醉,也不至于闻到这满楼的酒香,便站都站不住。”
说着,她双眼很是鸡贼的提溜一转,都说一物降一物,她似乎找到谢邀弱点。
使用技能【探查入微】、【过目不忘】,通过前后一串联,谢邀一下子想明白许多东西。
“说吧,你跟死者有什么仇怨,要知道你在他酒里下【一滴醉】也是促成他死因的缘由之一。”
拍了拍乞丐肩膀,给对方施加压力的谢邀,不容置喙道。
闻言,乞丐脸上涌现一抹苦楚之色,他道:“你既然知道我下的是一滴醉,你也知道,他死跟我没什么关系。”
顺势坐下的乞丐,阐述道:“三日前,我扮演半身不遂的可怜人,因为被怜悯,所以得到一个大款夫人足足十两的施舍。
这时,慕晓林走过,可以说他真的不是一个东西,顺手就给我拿走,还说欠着。
这不是托词吗?所以,我就给他下一滴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