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王害死本将军的父亲,本将军再留高清在府中,只会碍眼!”
李峰一字一顿的说着,眼底闪过一抹不易被察觉的恨意,他有意收敛自己的脾气,“高洺湖郡主,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你就不必再翻这个旧账,咱们还是说说眼前的事,婕妤娘娘总归是皇上的嫔妃,如今却死的这般不明不白,难道身为未来的皇后,您不应该给赵家一个说法吗?”
赵婕妤临行前,高洺湖特意让她留下一封书信,也好向赵家人道明真相。
太后绝不会轻易放过赵婕妤,毕竟这女人知道的秘密实在太多,高洺湖与北堂谨瑜若光明正大的把人送回南方老家,便等同于眼睁睁看着她被奸人暗害。
所以,高洺湖提议,让洪门的人扮作山匪洗劫赵婕妤的马车,再留下一具烧焦的女尸。
这样一来,便能轻而易举的在太后的眼皮子底下蒙混过关,她绝对不会与一个死人计较,赵婕妤便可以以一个新身份重新来过,着实算得上一箭双雕的好提议。
“李峰,看来你对朕的嫔妃很感兴趣吗!”
北堂谨瑜扶住高洺湖的胳膊,瞧着那越发滚圆的肚子,害怕这爱多管闲事的傻丫头累着,便强行把她摁坐在一旁的木椅上。
“皇上,微臣不敢呀。”
李峰被北堂谨瑜这般质问,好端端的一战场男儿,竟被活生生吓得浑身发抖,呼吸也变得越发沉重,“微臣只是念在婕妤娘娘是微臣的表妹,这才会多了一份关心,微臣又哪里敢肖想皇上您的嫔妃,除非微臣……”
“皇上,若洺湖并未记错,李将军身边可有一名叫月牙的婢女?”
“有倒是有……”
北堂谨瑜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便又坐到高洺湖身侧,拾起琉璃碗中的鲜荔枝,拨了壳,亲自喂到她的嘴边,“这名叫月牙的婢女,是朕亲自赐给李峰的,你为何会突然问起?”
“在宫中时,洺湖曾听人提起过这位月牙姑娘,这位姑娘可不简单呢,刚到李将军身边一年,便直接做了通房丫头呢。”
高洺湖吐掉嘴中的果核,嘴角扯出一抹得意的笑,双手托住下巴,大眼睛一眨一眨的看着脸色越发铁青的李峰。
“李将军,月牙姑娘整日陪在您身边,您和赵婕妤之间是否有男女之情,她应该是最了解的吧?”
“你……你……你到底要说什么?”
瞧出李峰眼中的慌乱,高洺湖便在脸侧拍了拍手,“小青,别在后面躲着了,本郡主现在懒得搭理你,赶紧替本郡主把月牙姑娘请过来,就说本郡主有事要问她!”
“是。”
一直躲在后门偷听的小青,被高洺湖这么一吼,便赶忙从挡门的屏风后站了出来,小跑着往园子的正门而去。
“不用去了!”
小青刚走到前院,便被李峰的声音叫住,她略有些踌躇的瞧了一眼高洺湖。
只见高洺湖冲自己抛来一唯有她们主仆二人才心领神会的眼神,小青微微点了点头,便没入一旁的昏暗,一眨眼的功夫,便不见了人影。
“李将军,非得要撕破脸皮,您才肯承认自己的真心?”
高洺湖抽回撑在下巴下的手,又拾起果盘中的一粒荔枝,冲李峰用力丢了过去,“这荔枝到底是甜是酸,总得要自己亲自尝过才知,李将军,不是本郡主偏要与你过不去,而是不愿看着你错失挚爱。”
宁可人负我,不可我负人!
这是高王自小在高洺湖耳边说过最多的话,虽说上一世,李峰为替父亲报仇,不分青红皂白的为难她。
但一切终究事出有因,高洺湖不愿在此事上纠结算计,若能握手言和,总归比多一个敌人要强。
“李峰,错过一次无所谓,若眼睁睁再错过一次,那可就是你糊涂了。”
李峰不由得皱了皱眉,像是看怪物一般打量着高洺湖,“你为何会知道这么多?又为何肯帮我?”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高洺湖为了能够更好的控制李峰,曾经让崔嬷嬷暗中在宫里打听,对于赵婕妤与李峰的那些花前月下的故事,不说全然了解,也最少知道一半。
不过就是那老掉牙的棒打鸳鸯吧,赵家没落,李家看不上,赵家更想利用这如花一般的女儿重新翻身,这才千翻阻拦赵婕妤与李峰相守。
而被迫嫁入宫中的赵婕妤,不单连皇上的面儿都见不到,更因自己背后的靠山实在单薄,处处受徳贤二妃欺凌,皇后更对她颐指气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