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直到高洺湖入宫,德贤二妃与皇后接连倒台,赵婕妤总算有出人头地的一日。
“一个为了能帮你稳固朝中地位,而不惜变成一连自己都会讨厌的恶婆娘,赵清儿还真是对你用情至深呀。”
“都是我的错,是我没用!”
李峰一脸了无生趣的跌坐在地,双眼无神的直勾勾的盯着青石铺成的地面,“清儿,是表哥负了你,是表哥对不起你,你可千万不要……”
“表哥,若你真觉得对不起清儿,就该珍惜以后的日子。”
赵婕妤的声音,从李峰身后传来,他像是打了鸡血一般,猛得从地上站起身来,全然忘记北堂谨瑜的存在。
“清儿!”
“表哥,清儿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了。”
高洺湖的计划,也只对赵婕妤说了一半,以免走漏风声,那可就前功尽弃了。
“表哥,你真不该来找高洺湖郡主的麻烦,若没有高洺湖郡主的帮衬,清儿早就已经惨死于太后之手了。”
高洺湖故意打趣到,眼尾的笑意一路蔓延至眉梢,她把身子轻靠在北堂谨瑜的肩头,慵懒的说道,“皇上,洺湖腹中怀着龙胎,最见不惯这血腥的场面,您就当看在洺湖与腹中孩子的份上,便放过他们吧。”
北堂谨瑜并未直接答话,而是故意沉了片刻,瞧着李峰与赵清儿越发紧张的模样,还有紧牵在一起的双手,他便放声大笑起来。
“哈哈……罢了,罢了,李峰你难得对一女子如此上心,倒也难得,朕不好毁了这桩姻缘,更是看在洺湖与朕的皇子份上,便成全你们吧!”
“谢皇上隆恩,谢高洺湖郡主!”
“谢皇上,谢郡主。”
李峰与赵清儿总算是松了口气,两人双双跪地谢恩,而高洺湖却是一副困倦的模样,连连打了数个哈欠,“皇上,洺湖困了,咱们回房先歇下吧,明日还要启程北上呢。”
“好。”
北堂谨瑜一脸柔情的点了点头,便直接把高洺湖从地上抱了起来,一边往内室走去,一边开口说道“李峰,你们二人先退下吧,明日一早,你无需跟北巡大队出发,先把赵清儿安顿好,莫要让太后察觉到蛛丝马迹。”
“臣遵旨。”
……
北上路途遥远,而终点却只有一处,那便是大漠边境的狼城。
狼城地处要塞,虽说易守难攻,但塞外蛮族总归是不安分的,年年都会骚扰,若要不是狼城城主镇守有方,城中百姓也不会像如今这般安居乐业。
“冰糖葫芦,冰糖葫芦了!这位姑娘,要不要来一根?酸酸甜甜很好吃的。”
“相公,瞧见没有,人家可叫我姑娘呢。”
高洺湖喜滋滋的拍了拍自己的脸蛋,虽说已即将为人母,可她仍旧揣着一颗少女心,若真疯玩起来,那可是不受半分约束。
这不嘛!刚刚到了狼城,高洺湖便缠着北堂谨瑜便装出行,两人趁着夜色偷偷跑出行宫,大摇大摆的在夜市晃悠着。
“哎呦,夫人,瞧我这眼睛灼的,还真未瞧出你已嫁为人妇,您可千万别见怪呀。”
倒也不怪这卖冰糖葫芦的小贩眼神儿不好,而是高洺湖平日里面保养得当,虽说不愿擦脂抹粉,但每日琼浆露汁敷面,那可是未曾少过一次。
“嘿嘿,你这般夸我,我开心还来不及呢,又怎会怪你。”
高洺湖嘻嘻哈哈的说着,便又从稻草棍上拿下两根冰糖葫芦,“相公,给银子。”
“是,娘子。”
北堂谨瑜宠溺的揉了揉高洺湖那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便从腰间掏出一锭明晃晃的银子,直接丢在小贩手中,“这剩下的冰糖葫芦,朕……我都包了。”
“哎,好嘞。”
小贩一听这话,又瞧了瞧自己手中的银子,便立刻把自己手中插满冰糖葫芦的稻草棍递到北堂谨瑜手中,“这位公子,您倒还真是宠爱您的娘子。”
“洺湖喜欢的,我便买下这最好的给她。”
北堂谨瑜一边说着,一边擦掉高洺湖嘴角的糖渍,“这天底下,凡是她想要的,那都该是她的。”
“公子倒还真是好气魄,但恕小的多一句嘴。”
那小贩儿把手中的银子揣入怀中,又东张西望的瞧了瞧,这才继续小声说道,“您看起来也是一富贵人家的少爷,可必定不是本地人,您身边又带着这么一位如花似玉的娘子,最好还是少让夫人出来,免得让狼城城主瞧了去,那可就要鸡飞蛋打了。”
“哦?”
北堂谨瑜一听这话,倒是多了几分兴趣,便要继续追问道,“都说这狼城城主很受城中百姓爱戴,你为何又要说这般不堪的话,难不成你与他有何恩怨?”
“小的不过就是一平民百姓,哪里会和城主有恩怨。”
小贩连忙解释道,眉头也不由得皱了起来,“这位公子,我该说的都说了,这不该说的,也就只能说到这儿了,您自个儿小心些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