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贩撂下这番话,转头便想离开,却被高洺湖一把抓住手腕,“再给你10两银子,买一个消息。”
“这……”
“20两,这可是最多了!”
“成!”
这可是白花花的二十两银子,小贩就算是再怎么胆小怕事,在银子面前,也壮了熊人胆了,“夫人,不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这世道可不太平,咱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两边都公平。”
“好。”
高洺湖丢掉手中竹签,直接剪掉北堂谨瑜系在腰间的银袋子,掏出二十两银子,塞到小贩手中,“说!狼城城主到底为人如何?”
北巡大队入狼城已一日有余,他身边一走一过的,尽数是城主身边的亲信,若想从他们口中听到真话,那几乎比登天还难。
“夫人,公子,您二位可能不知道,狼城城主虽然能征善战,深得皇帝爱戴,但为人却实在张狂无度,又极为色,强抢民女的事屡见不鲜。”
咸阳城一事,让高洺湖始终忧心忡忡,虽说高琪雅一直针对的是自个儿,可自打太后的人杀进洪门,他们悄悄离开,这梁子算是彻底结下了。
而狼城又在擎天盟的势力范围之内,若高琪雅真想害他们,倒也不是难事,兴许那小贩不过只是一诱耳,那巷子里怕是早已暗藏伏兵。
“绣球哥哥,咱还是先回去吧,有何事,明日再从长计议。”
“放心,师傅的人在四周守着,不会有事的。”
北堂谨瑜一边说着,一边指了指不远处的茶摊,果然瞧见三两名穿着一袭白衣的男子,冲他们二人的方向瞧来。
“绣球哥哥,你倒是又有事瞒着我!”
“师傅的人也是刚刚到狼城,这还没来得及与你说明。”
北堂谨瑜陪着笑脸说道,身为大漠帝王,又自小受着最严苛的训练,早已养成一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
可他偏偏害怕高洺湖会误会这个,若两人之间再生嫌隙,北堂谨瑜怕是要发疯的,“洺湖,先不说这些,咱去那巷子里瞧瞧,朕倒是要看看,这狼城城主有多少事儿在遮遮掩掩。”
“好。”
高洺湖点了点头,有九天玄宫的人在暗中保护,总归能让人放心些。
他们二人并肩走入那昏暗的小巷,一股子刺鼻的腥臭味,隐隐绰绰的从深处传来,高洺湖紧紧抓住北堂谨瑜的胳膊,竟也有了几分心惊。
“绣球哥哥,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女人的哭声。”
北堂谨瑜寻着那声音望去,只见一半遮半掩的木门,他打定主意快步走了过去,高洺湖紧跟在身侧。
咚咚咚!
她轻敲房门,里面的哭声戛然而止,等了片刻,只见一头发凌乱的老妇人,从屋内探出半张脸来,“你们是什么人?”
高洺湖瞧出这老妇人的紧张,便是赶紧笑脸盈盈的说道,“您千万别害怕,我们不是什么坏人,只是途经此地的商人而已,一不小心走错了路,便想到您这询问询问。”
“你们真是商人?”
老妇人仍旧一脸警惕的瞧着高洺湖,又瞄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北堂谨瑜,不由得缩了缩脖子,“看你们也不像是什么良善之辈,一定是那该死的城主派人来杀人灭口,我家儿媳都已经被他捉去了,难道他还不肯放过我这老婆子?”
“老奶奶,您刚才是说……嗯……狼城城主抓了您家的儿媳妇?”
高洺湖一听这话,便不由得惊讶出声,而那老妇人却一脸愤怒的点了点头,“没错,那家伙就是一杀千刀的,不知有多少良家妇人和黄花闺女被他糟蹋了!”
“老奶奶,若城主真这般坏,你们为何不上京告状,还要如此纵容他?”
“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何会……”
“皇帝北巡,我们是皇上身边的人。”
北堂谨瑜突然插话说道,高洺湖心思太软,不好与那老妇人硬碰硬,可这人明摆着是被吓怕了,若不把话说得直接些,她怕是未必会实话实说。
“皇上有令,要彻查狼城城主劣迹,所以,还请你配合。”
“你说的都是真的?”
老妇人一脸欣喜若狂的把木门推开,全然没了刚刚的警惕,“若你说的是真的,老天爷总算是开眼了,把那该死的畜生千刀万剐,也好为那些死去的姑娘们报仇!”
“皇上乃是九五之尊,他说的话,又怎会有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