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谨瑜在脸侧拍了拍巴掌,只见小福子匆匆忙忙的从外面走了进来,“皇上,一切都已安排妥当,李将军调走所有侍卫,这会儿,祥和宫连个人影都没有。”
“好呀!”
还不等北堂谨瑜言语,高洺湖便怒气冲冲的走上前,一把揪住小福子的耳朵,用力往上提,“我说北堂谨瑜怎么会跑到这儿来,感情是你这臭小子通风报信啊!亏了本郡主这么信你,你对得起本郡主吗?”
“高洺湖郡主,您可真是冤枉了奴才,奴才就算实在没良心,也知道感恩不是?又怎会出卖你呢?”
“少在这花言巧语。”
高洺湖一脚踹在小福子的屁屁上,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剥了,“唯一知道本郡主今日入宫的人,除了你以外,便是小青了,难不成还是小青跑到乾清宫告的密?”
“郡主,奴才……奴才真是连半个字都没说呀,皇上……”
小福子一边揉着自己的屁屁,一边可怜兮兮的看向北堂谨瑜,“您可得给奴才做个证,莫要让高洺湖郡主剥了奴才的一片真心。”
“你倒是对洺湖忠心耿耿,反倒成了朕的叛徒啊!”
北堂谨瑜用力拍了拍小福子的肩膀,便把人推到高洺湖身边,“既然你如此效忠洺湖,朕愿做主,让你到皇后身边伺候。”
“皇后?”
“北堂谨瑜,你别在这胡说八道!”
来不及搞清楚,到底是不是小福子泄了密,此刻的高洺湖,怒火中烧的等着北堂谨瑜,“这未央宫的主子刚过世不久,这尸骨还没有凉透,您就想另择新后,就算您有这个心思,前朝大臣也不会许可的。”
高洺湖把那些老古董们拽出来当挡箭牌,就不信北堂谨瑜还能一意孤行,这明摆着就是想把自己逼回宫,她才不会轻易就范。
不过……
“真是大漠的皇帝,前朝的那些大臣们,手伸得再长,也管不到朕的家务事!”
北堂谨瑜理直气壮的说着,完全没有一丝退让的意思,又把高洺湖强行拽入怀中,在她的唇上落下一吻,“与其让你呆在武王府,让北堂宵每日惦记着你,倒不如早些成了朕的皇后,也好免了这夜长梦多。”
“北堂谨瑜!我警告你,我是绝对不会做这劳什子的皇后的!”
高洺湖大声喊道,她一个劲的在高洺湖的怀中挣扎,可揽在自己腰上的手臂,却越发用力,“混蛋!赶紧把我放开,不然我……”
嘘!
这话刚说到一半,北堂谨瑜便赶紧捂住高洺湖的嘴巴,耳朵直愣愣的竖了起来,仔细听着是门外的动静。
“是谁在里面呢?!”
只听太后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高洺湖和北堂谨瑜对视了一眼,两人的脸色变得越发阴沉。
高洺湖的药烈得很,一睡就要睡上四五个时辰,不到天明,太后是绝对醒不过来的,可事实上却是……
“她耍诈?”
她略有些慌乱的看向石门外,每一根神经都紧绷了起来,“这老女人到底想要干什么?!”
而站在一旁的皇太妃,却是不急不缓的走到他们二人面前,又指了指瘫倒在地上的女人,“明摆着就是太后设得套,想要把咱们一网打尽,本宫决不会让她得逞的!”
皇太妃一边说着,一边从高洺湖的袖口里,抽出她随身携带的匕首,“你们先走,那个老女人就交给本宫!”
“不!”
高洺湖就算是再怎么讨厌皇太妃,总还是生自己的亲娘,绝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去送死。
“你跟我们一起离开,太后就算再怎么心狠手辣,也不敢动当今皇上一根毫毛!”
“错!大错特错!”
皇太妃的脸色变得越发苍白,双眼也因焦虑而变得通红,“太后竟然能扶得起皇上,就能把皇上从龙座上拽下来,他尚未羽翼满,在朝中的势力还未有跟进,你可别忘了,先皇一共有十几位皇子,哪一个不能做皇帝?”
“我……”
自被太后算计那日起,已经过去整整三日,皇上北巡在即,武王也在陪驾名单之内,而自己这位还未过门儿的的武王妃,自是要一同跟随。
但凡伴驾同行的人,都得提前一日入宫,暂住宣德殿,第二日清晨,一同与皇上启程。
“郡主,武王爷可在外面偷偷等了一个时辰,您这么躲着,也不是个事儿啊,明日启程,还不是得坐一辆马车?”
“谁说本郡主要与他同乘一辆马车?”
高洺湖悠哉悠哉的靠在软塌的矮桌上,斜眼看向半开的竹窗,武王在回廊里站了一个多时辰,愣是连眼睛都没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