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皇为了保北堂谨瑜的皇位,不惜害死一襁褓婴儿,更是自己的亲生子。
如果此事让北堂谨瑜知晓,他定然会懊恼终生,甚至会就此消沉,高洺湖绝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皇太妃,你欠我的,欠爹爹的,就当是赎罪,别把这件事情告诉他,成吗?”
“洺湖,纸真的能包住火吗?”
同样的话,出自不同人的嘴,但道理却是一样的,“他早晚有一天会知道真相,太后千方百计的想要让咱们母女相残,不过就是为他的儿子报仇而已,皇上也在他的算计之内,还有我那可怜的妹妹!”
“妹妹?”
高洺湖被皇太妃说的一头雾水,眉头也不由得紧皱了起来,“你说的不会是……”
“没错。”
皇太妃好歹也是高洺湖的生身母亲,自是看得透自己女儿的心,“皇上的娘亲还活着,却成了太后的爪牙。”
“这怎么可能?”
高洺湖用力摇了摇头,语气很是坚决,“太后害得她有儿不能认,害得她不能和先皇常相思守,这般深仇大恨,不怎会……”
“若太后把一切都推到我一人身上呢?”
皇太妃嘴角勾出一抹苦涩的笑,推开自己的袖口,露出快要被抽烂的皮肤,“这便是她用鞭子抽的,怕是早就已经恨透了我。”
高洺湖目瞪口呆的看着皇太妃身上的伤痕,瞧着那满是污渍的衣衫,刚刚只顾着质问,却没有仔细的打量。
“你……”
“当年李峰的父亲突然闯进掖庭小屋,没有人能够证明,到底是谁通风报信,太后便是利用这一点,把所有的罪过都加诸在我的身上。”
皇太妃认命的说着,神情变得越发漠然,“洺湖,事已至此,没人能把当年的事查清,所有的证据,早就已经被他给毁了,而只有我死,才能了结一切!”
“如果太后想要让所有人去给他的儿子陪葬呢?”
高洺湖一字一顿的说着,她的心情变得越发沉重,却不似刚才那般咄咄逼人,扶着皇太妃坐回那冰冷的木板床上。
“你死了,只会让太后更加得逞,而接下来的目标,不是我,就是北堂谨瑜!”
皇太妃一听这话,心便猛的一沉,“当年是我下毒毒死小皇子,就算太后想要为自己的儿子报仇,也应该冲我一个人来呀!”
“你太天真了!”
这话不是高洺湖说的,低沉的男声,从石门的方向传了过来,“借着小福子的名头,偷偷跑入宫来,洺湖,你现在的胆子是越来越大。”
“你……你怎么会在这儿?”
高洺湖一脸惊愕的看着北堂谨瑜,又瞧了一眼倒在他身后的黑衣女子,“你把她给杀了。”
“她可是朕的娘亲,朕又怎会杀了她?”
“你都知道了?”
这话脱口而出,而高洺湖却悔得肠子都青了,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一个字也收不回来了。
“北堂谨瑜,你……还好吧?”
高洺湖快步走到北堂谨瑜面前,越过他的肩膀,又瞧了一眼昏迷不醒的女人,“我保证,除了咱们三个人以外,没有人会知道这个秘密的,你千万别胡思乱想,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不过就是一些陈芝麻烂谷子罢了,没人会在乎的。”
“皇上!”
高洺湖刚想说些什么,却被皇太妃抢先一步,“她终究是您的母亲,甭管之前做了多少糊涂事,那也是太后一人教唆啊!”
“皇太妃,朕是一国之君,想要如何处置她,朕自有分寸,无需您来多管闲事。”
北堂谨瑜毫不客气的说着,眼神也变得更加凛冽,“白家百余口性命,始终悬在你一个人的身上,朕不愿与你计较,全然是看在女儿的面子上,你最好有点自知之明,少在朕的面前充长辈!”
“你……”
“行了!”
眼看着两个人就要吵起来了,高洺湖赶紧挡在皇太妃身前,“现在都什么时候了?竟然还窝里斗,就是想自找死路吗?”
哎……
皇太妃重重地叹了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便又把高洺湖手中的纸条,重新放回珠钗上的暗盒里,“罢了,皇上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本宫也不好再言语,你们还是早些离开祥和宫,免得被太后察觉,那可就走不了了。”
“太后已经让我用迷香迷晕了,这会儿,估计还做着美梦呢。”
高洺湖略有些得意的说着,便又把视线落在那女人身上,“北堂谨瑜,祥和宫戒备森严,就算太后被迷晕了,这外面巡逻的侍卫也不在少数,若想偷偷把这个女人带走,怕是不容易的。”
“朕自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