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婕妤眉头轻挑,余光瞟向紧闭大门的内室,“高洺湖,若想扳倒太后,仅凭皇上一人的庇护,是万万成不了事的!”
“赵婕妤还真是看得起朕啊!”
北堂谨瑜的声音从殿外传了进来,赵婕妤立刻傻在了原地,“皇……皇上?!”
“皇上,您刚刚可是都听到了?”
高洺湖早就已经察觉到北堂谨瑜的存在,她故意放大声量,为的就是让他听得清清楚楚。
“朕自是听得真切。”
话是说给高洺湖听的,可那一双凛冽的鹰眼,一直在瑟瑟发抖的赵婕妤身上徘徊,“一个小小的婕妤,竟然敢对太后出言不逊,还真是胆大包天呀!”
“皇……皇上,臣……臣妾只是……”
“好啦。”
高洺湖撒娇的挎住北堂谨瑜的胳膊,整个人贴在他的身上,“赵婕妤不过就是一时糊涂罢了,又哪里会真的对太后不敬,随便说说的话,难不成绣球哥哥也要当真?”
“绣……绣球哥哥?”
赵婕妤诚惶诚恐的抬起头来,一头雾水的看向高洺湖,哪里有人敢这般称呼九五至尊,自己刚刚不过随口说了句太后的不是,便被皇上一通斥责。
可高洺湖偏偏是个特例,皇上非但没有因称呼而责骂她,反而是宠溺的在她的额头落下一吻,“你这个丫头,万事都为别人着想,却是忘了自己的安危!”
嘻嘻……
高洺湖在北堂谨瑜怀中嬉笑不止,余光却瞟向一旁的赵婕妤,嘴角勾出一抹诡异的笑,“洺湖好的很呢,几年前的白府灭门案,几个月前的高王府叛变冤案,洺湖都能侥幸逃脱,又怎会有人害得了洺湖呢?”
她的声音清脆,回荡在偌大的正厅里,高洺湖竖起耳朵,听着内室里的动静。
而北堂谨瑜也瞧出高洺湖的用意,脸色便立刻阴沉了下来,“洺湖,你不会是想……”
“赵婕妤!”
高洺湖不等北堂谨瑜把话说完,便用力挣脱他的怀抱,快步走到赵婕妤的面前,“你乃李家表亲,多多少少应该听说过白府灭门案吧?!”
北堂谨瑜与那黑衣人立刻停手,齐刷刷的看向高洺湖。
“李峰,明明早就已经进了祥和宫,却要躲躲藏藏,真给大漠将军丢脸!”
高洺湖一边说着,一边快步走到黑衣人面前,一把扯掉他脸上的黑布,用力丢在地上,还不忘踩上几脚。
而站在高洺湖身侧的北堂谨瑜,眼底闪过一抹冷冽的寒光,语气变得更加阴沉,“李峰!皇宫禁地,若无旨召唤,便不能随意进入,你可清楚?!”
北堂谨瑜的质问,把李峰吓得不浅,赶紧跪在地上叩头请罪,“请皇上息怒!臣原本奉太后娘娘旨意入宫,但刚入祥和宫,就发现……”
“就发现你的姘头在,所以,你才不敢现身的,对吗?李大将军?”
高洺湖的话直戳李峰的软肋,他的身子一震,“高洺湖!你莫要胡说八道!我与赵婕妤毫无瓜葛,又怎会……”
“李大将军!”
李峰的话说到一半,高洺湖便厉声打断,“我有说过那姘头是赵婕妤吗?您何必不打自招?”
她嘴角勾出一抹得意的笑,跪在地上的李峰更是惊愕不已,瞪大眼睛看着得意洋洋的高洺湖,心中懊悔不已,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李峰!你真是太让朕失望了!”
北堂谨瑜阴沉的声音从一侧传了过来,李峰闻言,赶忙磕头谢罪,“皇上,都是臣的罪过,还请皇上责罚,莫要牵连赵婕妤!”
哼!
高洺湖冷哼一声,信步走到李峰面前,一根手指挑起他的下巴,强迫对方与自己直视,“李峰,你倒是个真男人,但可惜的是,你只长了一颗痴心,却没有一颗聪明的脑袋!”
“高洺湖郡主,要杀要剐,都得皇上说了算,何来您这般说辞?”
李峰咬牙切齿的说着,眼底闪过一抹不屑,“您虽得龙宠,可在前朝大臣的眼中,不过就是一反王之女而已,有何嚣张的本钱?”
“李峰!你放肆!”
唰!
北堂谨瑜从腰间抽出一长箭,剑锋犀利,直接抵在李峰的脖颈上。
就连站在一旁的高洺湖都能感觉得到,那剑锋撩起的一抹冷意,她不由得皱起眉头,“绣球哥哥,李峰的命,可否交给洺湖?”
“此人狡猾的很,你……”
“洺湖应付的过来!”
高洺湖推开那随时要人性命的长剑,便又用力把李峰从地上拽了起来,亲自为他拍掉长袍上的灰尘,“李大将军,当初在左倾门说的话,你可是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