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峰一双阴郁的眸子,瞧向站在面前的高洺湖,“记得又如何?不记得又如何?你应该知道,我叫赵婕妤传话于你,不过只是想要拖住你的阴谋,也好让太后娘娘做主,除了你这奸诈女人!”
“李峰,本郡主只需说几句话,太后便可扒了你一层皮,左倾门差点丢了命,你难道还不长记性吗?”
“哼!高洺湖,甭管太后如何惩罚我,那也是受了你这妖女的蛊惑罢了!”
听了这番话,高洺湖大大的翻了个白眼,“真不知你是真傻,还是故意装傻,太后若这么容易受本郡主的蛊惑,她就不会成为祥和宫的主子了!”
高洺湖用力戳了戳李峰的心窝,双臂环在胸前,向后倒退了一步,拉开两人的距离,“李峰!当着皇上的面儿,今日咱们就把话给说开了,你千方百计的与本郡主作对,无非是因为,你断定李老将军的死,是本郡主的父亲所为,对吗?”
“高洺湖,你竟敢提起我父亲,你也配?!”
“本郡主乃堂堂亲王的女儿,有何不配?”
高洺湖一边说着,一边走到北堂谨瑜身边,把身子全然靠在他的肩上,“凡事还有些理智的人都清楚,父亲为了大漠天下,可谓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从未生出半点反叛之意,若他想谋朝篡位,早在先皇时,就可以独占皇位,又为何要等到现在?”
先皇碌碌无庸,得不到前朝大臣的认可,若没有高王一力支持,怕是早就已经被赶下皇座。
而且,先皇的心思,全然都用在后宫女人的身上,完全忘记自己是大漠的帝王,若不是高王每日操心政事,大漠又怎会有今日辉煌?!
“李峰,皇上派李老将军诛杀父亲,父亲却从未离开高王府半步,他若想反抗,为何不早早带着家人离去?反而要留在王府,害死自己的朋友?”
“我……”
李峰被高洺湖说得哑口无言,脸色变得铁青,眉骨猛跳,情绪激动到了极致。
“李峰,害死李老将军的人不是父亲,而是太后派出去的杀手!”
高洺湖一字一顿的说着,每一个字都加重了音量,眼底闪过一抹不加修饰的执着,“她想要借李老将军的死,来做实父亲反叛之名,真正在背后操控一切的人,始终是……”
哒哒哒……
她的话刚说到一半,便被杂院外传近的脚步声打断,只见不远处火光冲天,宫女太监们叫嚷着往那一处跑去。
“是祥和宫!”
高洺湖惊呼,北堂谨瑜也顺着她的视线瞧了过去,不由得心头一紧,“是东厢房的位置!”
他一眼便瞧了出来,自小在宫中长大的北堂谨瑜,早就已经摸透这偌大宫殿的地形,每一处房屋的位置,都熟记于心。
“快!绣球哥哥,快带我回去,小青和清河她们,都在厢房里呢!”
“她们死定了!”
赵婕妤微微点了点头,眉毛向上挑了挑,不似刚才那般唯唯诺诺,多了几分得意,“高洺湖郡主,今日只是多了一位与你共侍一夫的女子,明日就会再有一个,本宫是不巴望着与皇上成为真正的夫妻,可你心里也得有数,别人未必会这般寻思!”
听了赵婕妤的这番话,高洺湖的眉头不由皱了起来,“赵婕妤,皇上乃九五至尊,本就要为大漠开枝散叶,与谁在一起,本郡主自是不会过问的,只是……”
她故意断了断,一只手搭在赵婕妤的肩膀上,把自己的身子凑上前去,在那女人耳边耳语道,“本郡主最讨厌有人在背后耍伎俩,太后好歹也算得上大漠最为尊贵的女人,竟会做出这等龌龊的事,若张扬出去,难过的人可就不是本郡主了。”
“你……”
赵婕妤用力推开高洺湖,脸色铁青的看着她,手指着那秀气的鼻子,“你放肆!你竟敢这般污蔑太后,这是不想活了吗?”
“婕妤娘娘,这里可是锦林殿。”
高洺湖指了指周围,嘴角勾起一抹邪笑,“从煮饭烧水的小太监,到内室里伺候的大宫女,尽数都是本郡主的人,刚才的那番话,本郡主若想扣在您的头上,会有人说一个不字吗?”
赵婕妤大惊失色,知道高洺湖的心机极为深沉,就连祥和宫的太后娘娘,都未必是她的对手,更别说自己这个小小的婕妤。
一时之间,空气凝固了一般,赵婕妤的身子抖得厉害。
哈哈……
高洺湖突然仰头大笑,又用力拍了拍赵婕妤的肩膀,这才背手走回软榻旁坐下,“婕妤娘娘,该替本郡主传的话,还请您一字不差的告诉太后娘娘,至于这些翡翠宝盒,本郡主还真是消遣不来,您尽数退还给李大将军,再告诉他,就算想要拍皇上的马屁,也不用拿自己的女人做赌!实在丢人!”
说完这番话,高洺湖便在自己的脸侧拍了拍巴掌,候在殿外的清河闻声走来。
只瞧自家小姐的眼神,清河便知高洺湖的心思,便赶忙来到赵婕妤身边,冲门口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婕妤娘娘,我家郡主身子弱,说了这会儿的话,怕是要歇上半天了,你若无其它的事,奴婢就先行送您出去。”
赵婕妤余光瞟了一眼软榻上的高洺湖,只见她若无其事的饮着茶,就好像高清怀孕的事,压根儿不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