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随风接回‘墨竹’,薛定天继续说道:“你父亲带我回了客栈,之后我才了解你父亲也是卢阳人,并且他召集了十几人准备去教训高富户,我当时因为被追杀的精疲力尽,没有加入他们。你父亲把我安排到客栈,之后的几天时间,我没有见到过你父亲。”薛定天把叶随风拉到旁边的椅子一同坐下。“父亲定是去教训那个高富户了。”叶随风道。薛定天摇了摇头,道:“一天晚上,我看到了刚回到客栈的你父亲和其他人,本来的十几个人,回来的只有六个人,而且身上衣衫破烂,狼狈不堪,尤其是你父亲,血迹覆盖了整件长衫,身上的伤口更是不计其数。”
“客栈掌柜找来了人手帮他们打理,整理完之后你父亲和我描述了当时的情况:他们一行人到了高府外,就发现了一地的血迹,进门之后的场景更是让他们目瞪口呆,院子里一片狼藉,散落的武器和不计其数的尸体。你父亲他们去查看了一下,都是高府的侍卫和仆人,当时你父亲要去寝室寻找还有没有活着的人,刚到门前,你父亲便听到了拉弓声,心想不好,立即侧身跃到一旁,随后三支箭破门而出,其他人正想要进屋,你父亲打了个手势示意他们躲避,自己刚想找机会进去,突然四周陆续响起了声音,你父亲首先察觉到,‘是弓箭!’你父亲立即朝向其他人喊道。
“之后便是你父亲他们拼尽全力逃了出来,但还是死了不少兄弟。”“他们是谁?”叶随风问道,薛定天道:“不知道,当时你父亲他们已经检查过四周,应该不会有差错,而且根据你父亲的描述,箭是从四面八方射过来的,所以很难判断方位。”“那高家什么情况?”叶随风继续问道。薛定天思索片刻,道:“我记得......高家好像死了三十多人,高江也死在上房里,只不过在整理尸体时没看到高家三女儿高香离,应该是逃走了。”叶随风道:“在这之后呢,我父亲回卢阳了?”薛定天道:“没有,我们在太原待了几年,然后一起回的卢阳,各自继承家业。”
与此同时,薛蜉生刚从薛蜉羽的闺房出来,正要回到自己的房间,看到本应该在大堂内的仆人都在外面,便走向大堂,刚走到大堂旁,一个侍卫拦住了薛蜉生,说道:“二娘子,薛阿郎有令,不准其他人进入大堂。”薛蜉生觉得奇怪,便问他道:“里面都是谁?”这时走过来一个侍卫答道:“回二娘子,只有薛阿郎和叶郎君。”此人名为方许,是薛府的领头侍卫,也是薛定天的贴身侍卫。薛蜉生正要说话,耳边突如其来的“嗖嗖”声引起了她的注意,感觉甚是奇怪。薛蜉生警惕的观察着四周,并问道:“你听到什么声音了么?”方许仔细的检查四周。薛蜉生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道:“可能是我听错了吧,我先回去休息了,你们加强防备!”说完便快步回了自己的闺房。
这时薛定天与叶随风的交谈还在继续,叶随风问道:“薛叔父,我父亲是怎么样的一个人?”薛定天愣了一下,叹了口气,道:“你父亲非常随和,交友甚多,在太原时,上到达官贵人,下到街头乞丐,结交了许多朋友。你父亲也喜欢喝酒,尤其是喜欢喝黄酒,那时的酒可不是平民百姓能喝得起的,当时酒可是要一万两一斗的,你父亲都是酒里加水存着喝,虽然淡了点,但是一斗可以喝很长时间。”薛定天突然察觉到什么,便停止了说话,叶随风察觉到了薛定天的异常,便问道:“薛叔父,怎么了?”薛定天定了定神,道:“没事,最让我羡慕的还是你父亲的轻功,你父亲的轻功甚是了得,尤其在喝酒之后,那更是单行数十里而不憩,因此你父亲也得了一个外号:‘沾酒轻’。”
叶随风又问道:“薛叔父,我母亲她......”“风儿,时候也不早了,你也该回去了!”没等叶随风说完话,薛定天打断了他,并叫来了方许,道:“你护送叶郎君回去!”叶随风眼看自己也留不住,便带着“墨竹”和方许一同回去。
此时的大堂内,薛定天回到自己的座位,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闭上眼,道:“出来吧!”此时一道黑影从房梁上一跃而下,坐到了旁边的位置。那人隔着面具说道:“那个就是叶千星和南宫问歌的儿子?倒是有几分相似!”没等面具人反应过来,一把剑已经架在脖子上,持剑人正是薛定天,薛定天威胁道:“我警告你们,如果敢害他性命,你们可要想好后果。”面具人冷笑一声,拨开剑,道:“放心,‘饕餮’是不会取他性命的,但是‘墨竹’一定是我们的。”面具人起身对薛定天说道:“还有,不要视图威胁我们,别忘了,叶家是怎么没的,更别忘了,你们薛家是怎么活下来的。”说完便跃上房梁离开,只留下薛定天面无表情的站在大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