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是刚下飞机到研究院就听说你进医院了,马上开车来看你,早饭都还没来得及吃。”关寄瞧着一脸倦色的陈琼在看到自己后,马上就偏过头闭上了眼睛,他弯腰在旁边的椅子坐下,戏谑道,“就这么对我?”
陈琼盲眼往另一边空着的椅子上摸,摸到昨天还吃剩下的面包和牛奶,直接扔给了关寄,也不管是不是会砸到,她现在只想睡:“谁知道你是怀着什么心思来的。”
关寄是真饿了,撕开包装袋就吃了起来,几下就把面包解决完了,喝牛奶的时候,整个人略显痞气的往椅背靠,瞟了眼陈琼水肿的手背,嗤笑了声:“能是什么心思,来看看你跑没跑。”
“跑去哪儿?”陈琼清醒了,睁开眼直勾勾的盯着关寄,“我又不是你的犯人。”
关寄紧抿着嘴,丝毫不躲避陈琼的视线,阴哂道:“别乱想,我也只是实在好奇,好奇二十五岁的陈琼是不是还像十八岁的时候一样那么不负责任。”
陈琼屏息不语,心里像是有块石头扔下,来不及反应,只能在砸出的回声里仔细寻找那块石头的蛛丝马迹,那双因为生病和通宵而带着血丝和晶莹的眼睛,倔强的看着关寄。
像狼又像鹿。
“不敢面对所以就无声无息的跑掉。”关寄眯起眼睛斜打量了下陈琼,也没有因此生出什么怜惜,继续一字一字的把话说完。
陈琼把头侧过没有关寄的另一边:“你是怎么知道的?”
知道她想要离开这里。
关寄收回视线,折叠着手里已经喝完的牛奶盒,头也不抬的答了句:“你妈是我师父。”
刚听到前两个字的陈琼咬住牙,以为要趁机骂她,听完整后立马卸了要吵架的势,也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他是李纯华的徒弟,跟陈季山不可能不认识,听说他也有去苏州探过病。
“我会写一份报告说明提前离开的理由。”陈琼已经彻底没了睡意,闭目也只是在养神,也可能是单纯的不想和关寄视线交接,咬重了后半句的音,“不是无声无息的走。”
关寄笑了声,举起拿牛奶盒的手,手腕轻轻一转,盒子已经脱离他的手进了远处的垃圾桶,他脸上的神情也跟着沉了下来:“陈琼,当年是你追的我吧?”
陈琼像只受惊的兔子,立马坐直,侧过身子看关寄:“提这个做什么?”
她以为两个人之间已经心有灵犀的达成了不提这段感情的共识。
关寄把两只手举过脑后,十指交叉作枕,很是闲逸:“别废话,就说是不是。”
“是。”陈琼反驳不了这个事实,当年是她见色起意,情窦初开。
她眉头也皱的更深,关寄突然说这个是什么意思。
“答的倒是挺爽快。”关寄颇显满意的谑笑着点头,随即又在步步紧逼,“短信说了分手就马上拉黑消失的是不是你陈琼?”
陈琼垂下眸子,嘴角浮上一丝若有若无的笑:“这件事上是我对不住你,但你当年也没多爱我,我不敢说爱你爱到可以为你做任何事情,可我至少比你爱的多吧。”
她抬眸:“我们之间是从我先爱上你开始的,但我也知道感情中最重要的就是及时止损。”
供人输液的医院走廊属于一片嘈杂区,各种声音都有,两个人的争论不过是这片嘈杂中的沧海一粟,除了他们自己,谁也听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