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韩三千喷出了嘴里的茶水,脸色涨红,目瞪口呆。
年轻人和陈思敏也同时惊呆了。
国画大师的临摹之作,还画的太假?
把国画大师的脸面置于何地了?
“你什么意思?我爷爷诚心请教,你倒是装起大尾巴狼了,那副《墨竹图》即便是我爷爷同级别的大师,也得仔细分辨,细品细琢。”
年轻人为爷爷鸣不平,堂堂国画大师,不可能被这么打脸的:“你这么年轻,国画造诣有我爷爷深?无知之人,狂妄至极!即便真能分辨出,你也绝不是一眼辨别,你太不懂礼数了!”
呵斥完,年轻人扶起韩三千:“爷爷,我们走,和这种狂妄之徒,没什么说的。”
气氛一下子尴尬起来。
陈思敏也是急了,老板这么做也太过了。
不带这么蔑视国画大师的吧?
“韩老且慢。”
姜臣起身,淡笑道:“实不相瞒,晚辈便收藏着郑公真正的《墨竹图》,正是因为日夜观看,细品细琢,对画作之上的分毫都了若指掌,所以才能一眼辨别。”
韩三千身躯一震,脸色涨红,双眸精芒绽放:“小友所言是真?”
“爷爷,他怎么可能有《墨竹图》?分明就是在吹牛!”
年轻人满脸不屑,嘲讽道:“是不是当我们傻?真正的《墨竹图》……”
“辰儿,不得无礼!”韩三千制止了年轻人。
“古董之物,真真假假,又有谁能真正分得清呢?”
姜臣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若是二位不信,给晚辈一个小时,晚辈回家将其取来。”
韩三千古怪一笑,点点头:“既然如此,那老朽一小时后再来。”
等爷孙俩离开后,陈思敏才猛然惊醒:“老板,你真的收藏了郑板桥的《墨竹图》?”
“没有。”姜臣摇摇头。
陈思敏顿时坐蜡了:“你没有,为什么还要那样说?一小时后韩老他们来了,拿什么给他们看?”
“老头有趣,和他玩玩,没有真的《墨竹图》,我可以自己画,陈姐帮我去买纸墨。”姜臣自信一笑,“好久没有执笔泼墨了,也不知道手艺生疏了没。”
啪!
陈思敏一巴掌捂在脑门上,如遭雷击。
老板疯了吗?
有拿国画大师这么玩的?
距离吃了么公司不远的一辆黑色奔驰车上,年轻人气呼呼的坐上了副驾驶,回头看着爷爷:“爷爷,真正的《墨竹图》就在我们家,你明知道他撒谎,为什么还顺着他的话往下说?”
韩三千笑而不语,拍了拍司机的座椅:“开车吧,一小时后再来。”
“爷爷,你还没说为什么呢?”年轻人急的面红耳赤,真正的《墨竹图》就收藏在他的家里,即便是博物馆的那副,也只是爷爷的临摹之作而已。
那副《墨竹图》可是经过多方相关行业共同鉴定,得出的结论。
既然真的在自己手里,那姜臣拿出来的东西,绝对是假的了!
“小友有趣,玩玩。”
韩三千目露精芒:“他驳斥老夫一句,心知老夫不服,故意说出此话,是想以临摹之作,让老夫心服。”
“这怎么可能?”年轻人脸色大变,“他算哪根葱哪根蒜?爷爷都不能做到以假乱真的地步,他凭什么能做到?”
“所以,我也好奇啊。”韩三千大笑了一声。
陈思敏很快就买回了纸墨,回到办公室便申请忐忑的为姜臣研磨铺纸。
用假画忽悠国画大师韩三千,已经是大不敬了。
老板临时抱佛脚,画假画忽悠国画大师韩三千,这是赤果果的拿大师不当大师了啊。
“老板,要不……”陈思敏犹豫了下,还是开口道。
“陈姐,你先出去,我不能分心。”
姜臣打断了陈思敏的话,神情专注的盯着画纸,右手捏着下巴,思索着《墨竹图》的每一个细节。
陈思敏无奈叹息,转身离开。
老板是真的疯了,关公门前耍大刀,阎王面前秀自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