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泫清殿正门口嘈嘈杂杂来了一群“不速之客”,他们声称是来送礼的。
送礼的态度,却不恭敬。
“这哪儿像来送礼的,不收就不肯走,分明是硬塞。”祁欢气鼓鼓走到司清跟前,手舞足蹈地描述了一番殿外的情形,而后恼然道。
司清一直强忍笑意,起伏的胸口许久才平复下来,拿起盘子里的橘子扔一个过去,“他们不走,还能一直堵那里不成?待他们主子来了,你再过来告诉本宫。”
见祁欢满脸不情不愿的样子,司清佯装一副薄怒不耐烦的神情,摆摆手打发道:“去吧去吧。”
“喏!”祁欢放在腰间的手无意识地剥着橘子,瘪瘪嘴转身去门口守着。
噗呲司清终于憋不住笑出声来。
这丫头,摇摇头起身走到里屋的妆台前坐下,看着镜子里人,嘴角扬起一抹漂亮的弧度。
平素里都是淡淡的妆容,今日亦是略施粉黛,美则美矣,却不够大气,或者说不够有“威慑力”,气场自然而然弱许多。
收拾得差不多出门,祁欢正好从外院过来,“殿下,你猜猜那人是谁?”
方才不知,以为是北宫那个跳腾不规矩的人送来的,结果……
“是西门公子。”如何都没想到会是他,西部侯的儿子,怎么会如此不知礼数?西部侯府的下人,也是这般不规矩,实在难与时常板着脸严肃非常的西部侯联系在一块。
“哦?”司清挑眉,扬声疑惑道。
也不算疑惑,无论是谁,她都不觉得奇怪。
真是送的一份“大”礼!.. <
还没完全走过去,司清就已经看到门口那辆马车上,满满一车绫罗绸缎盖着的东西。
还真是
炫目!耀眼!亮瞎众人眼!
来自西域的精美绸缎,被他拿来做遮挡灰尘的布帘,也不知道该说他西门家有钱,还是该说他们奢侈。
不过,他们鄯州除却绫罗绸缎、香料花茶等拿得出手,还有什么值得炫耀的东西?保不准,这绸缎下,还是一摞摞的绸缎。
“西门公子?本宫记得昨日你已经送过贺礼了,怎的”
司清靠在门框边上,嘴角一勾,一抹殷红绝美上扬,“还要再塞一车?”
她用了“塞”字,态度明确。
泫清殿不是他们的仓库,什么东西都可以往里边塞。
门外台阶下负手而立的西门连玥微怔,险些被口水呛到,拱手道:“华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这些都是小生的一片心意,还望殿下笑纳。”
拉都拉来了,再拉回去,那几个不得把他笑个半死?尽管他此番前来的真正目的,并非是送礼,他也不想在他们面前失那个面子。
“听说……,你刚从我父皇那边过来?”司清双手环胸,悠悠开口道,全程平视前方,没低头看他一眼。
气氛尴尬。
西门连玥扯扯嘴角,正要开口说什么,司清又开口了,“父皇与你都说了些什么?可否说来听听?”
她不好奇,也好奇。父皇,不该会单独见西门连玥才对。
“这……”西门连玥眼角兀自跳了两下,“聊聊家常,又说了些我父亲的事,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若真仅此而已,便不会刻意强调了,司清并未戳穿。
她父皇能由着他到泫清殿来,显然是谈得很愉快,至于谈了什么……网更新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