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一脸坚持的样子,孟橘络也不好推脱,让她进了屋里喝水,她自己转身去了厨房。
拿出了几节腊肠和一只腊鸡出来,这都是她自己晒的,正好让牛大她娘带回去。
牛大娘坐屋里头闲着没事,也好奇的在打量着,她坐着的虽是个木头椅,却不是普通的木头椅子,而是雕了花上过釉的,一直发亮,看着就不一般。
茶碗不是陶碗,而是少见的青瓷碗,精致小巧,下面还有一个茶碟。碗里的是清茶,只是那茶叶却不是碎的,而是一个一个的嫩叶,牛大的娘只是小口的喝了一口,也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怎的只觉得清香馥郁,满口生津。
墙是青石砌的,不是村里常见的那种土砖墙,墙上挂的还有山水画,她也看不太懂,但她也知道一般人家没事也不会把这玩意挂墙上。
再看堂屋里的陈设也简单又大气,虽然不大,但家具也是有模有样的,该有的都有,看上去哪里是个普通的户庄人家,感觉比镇子上有些人家住的还好。
牛大的娘不禁咂舌,这应少爷果然是个少爷,就是到了乡里,那也是不凡的,这才过了多久,就从一个小破屋变成了这样,叫人实在是羡慕的很。
想了想自家那口子,牛大娘叹了口气,还是老老实实过日子吧。
她这口气正叹着,孟橘络就推门进来了,只见孟橘络手里提着腊鸡腊肠,看上去是特意给她拿的。
牛大娘站起身来,狐疑道,“咋,我来给你拜年,你咋还要给我提东西。”
“明日初一,你们肯定是要走亲戚的,我就不过去打扰你们了,这也是我的一点心意,都是我自己弄的,别嫌弃。”
“哎哟,这算啥,我本来就是想着明日忙不开提前过来走走,咋这临走还得掂你点东西,这算啥。”牛大娘哭笑不得的说道。
说白了,她是送礼的,她给孩子交的束脩并不多,跟城里的价格比起来那是差的远了,她总觉得是自家占了孟橘络的便宜,一直过意不去呢,本就是想送个礼,贴补贴补,可这孟姑娘居然比她还实在。
“照您的话,真别跟我客气,我和我家那个日子过得还算舒心,嫂子你就收了吧,那酒我晚上尝尝,要是真让我喝没了,回头我在跟嫂子你讨要几杯。”
“行行,你嫂子我别的不敢说,这酿酒的技术也是出了名的,啥时候喝完了只管来。”
听见孟橘络喜欢她送来的米酒,牛大娘立马回应,这样一来,孟橘络给她的东西她才勉强能接,不然这又是要占人家便宜了,她这人就是如此,虽然平时在家里抠了一点,却不兴占人便宜。
不过既收了东西,她也不好意思再坐在孟橘络家里了,尽管她还想和应少爷说两句话拉拉关系啥的,可她也估摸着人家不一定愿意和她白话。
毕竟这孟姑娘因为是长在乡下,为人和善,可她男人可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说是奴仆成群都不为过,他们这种小老百姓,望一眼都难,眼下,还是不去自找没趣了。
和孟橘络闲聊了几句家常,她就走了。
人走以后,孟橘络好气的闻了闻那米酒的味道,果然是熟悉的香味,她用勺子舀了一点尝尝,和酒糟的味道差不多,就是没有后者浓稠罢了。
她还是挺喜欢喝米酒的,加点糖,放一点小汤圆,再加个鸡蛋搅散,就是一份甜酒粉圆汤,看来有机会她得去牛家拜访拜访了,顺道学习一下这米酒的酿法。
今日外面天气不错,雪化了些,听牛大的娘说进城的牛车已经能走了,就是慢些,但是还能去。
而且还有一个好消息是,前一段偷偷来镇子里藏着的那些灾民都被赶走了,那些人一路往南,应该不会再来了,往南的必经之路也不在大石村这边,总的来说,就是灾民这篇能掀过去了,再也不用担惊受怕了。
前几日雪封了路,哪也去不成,她总想进城买点东西,可眼下路通了,她反而懒得折腾了,左右年夜饭的材料都已经备好,何必再过去一趟。
中午吃完饭,计算着时间,她就过去把张生张悯接了过来,为了让他俩晚上在她家里一块过年,她还特意把自己的屋子里收拾出一个地铺来,这样两个孩子睡床.上,她打个地铺在一旁也能睡下。
冬季天黑的早,孩子们跟着月璃在院子里玩雪,她得空小憩了一会,一觉醒来,满血复活,就开始正式准备做菜了,晚上得好好露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