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聊了很久,直到孟橘络歪着头在桌子上睡着了才停止,前一秒还在说话,下一秒人就趴下去了,这睡功还真是让人望尘莫及。
应簌离托着下巴凝望着她的侧颜,她的带着婴儿肥的脸蛋圆圆,还有几分稚气未脱的样子,长长的睫羽低垂落,伴着浅浅的呼吸还在轻轻颤动着。
她的眉若细柳般,美目似含曦光,眼下琼鼻挺翘,唇.瓣不染却红,小小年纪便生得一副美人皮囊,染指红尘中,却也有遗世而独立的风姿,璞玉待琢,假以时日,她不会比任何一个人差。
他不好女色,更不重人相貌,哪怕佳人绝色,也从不投注一眼。
可对她,他不得不承认,他是真的动心了,明明只是一个过了年才十七岁的小丫头而已,但每每眼波流转间,仿佛有勾魂摄魄的魅力,让他挪不开眼,倾城绝色也不及她万一。
他小心翼翼地扶住她的身体,将她打横抱起,送到她的房里让她好好歇着,他手脚很轻,加上孟橘络睡得也沉,竟也没有醒,应簌离为她关上门的时候嘴角不禁泛起一抹苦涩。
明明可以趁她睡醒将人抱到自己房里,但想了想还是保持了正人君子的做派,乖乖的把她送到她房里,天底下怕是没有那个当人夫君的比他还憋屈了。
还记得一开始两人挤在一间屋子的时候,虽然有诸多不便,但是他可以光明正大的睡在她身边,可房子一翻好,两人就分房而居了,往日温.香软.玉在怀,自然缠.绵悱恻,现在枕边空荡,总有些说不清的萧瑟。
应簌离幽幽地叹了一声。
她连喜欢他,都喜欢的这么守礼,到现在还没提同住一间房的事,这得让他等到几时?
好在他虽年轻气盛,却总将大半的精力放在练剑上,如此转移一下注意力,也更好。他不是贪欲之人,也耐得住性子,只是他这个做夫君的什么时候才能被她完全接受,徒有夫妻之名难有拥有夫妻之实,还须保持正派之态,这事于他来讲实在太难。
长夜漫漫,独一人梦矣。
……
孟橘络伸了个懒腰,惬意地发出一声轻哼,真是舒服,昨天真是太困了,竟然聊着聊着就睡觉了,不过她此刻却好好的躺在了床.上,想来也是应簌离的功劳了。
她掀开被子看了看,还好还好,他知道把自己鞋袜脱掉,还好还好,不该脱的一件都没脱,她在心里愉快地给他点了个赞,然后就趁着这股精神劲儿,一个鲤鱼打挺就起来了。
她用着从系统里换出来的牙刷,乐呵呵地哼着小调,脑子里盘旋的是今晚怎么过,家里是不是也该装饰装饰,镇子今日还能不能去。
正再院子里洗漱着呢,院子外面传来啪.啪的拍门声,应簌离每日都有晨练的习惯,这会儿屋里就她一个。
孟橘络快速的漱了漱口,就跑去给人开门了。
打开门一看,居然是牛大的娘来了,她娘手里提着一个罐子,另一个手里还提着一块肉。
见到孟橘络,很是热情的跟她寒暄起来。
“哟,刚醒呀,我还怕你打早进城了呢,特意来得早,瞧瞧,嫂子我亲手酿的米酒,外人我连给他看都不给,这不给你提来一壶尝尝,你成天给我儿塞些好吃的,弄得我们家都不好意思了。”
孟橘络笑了笑,收下了那壶米酒,这是人家的心意,她还是得收下的。
“那我可有福了,晚上守岁的时候就来尝尝嫂子的手艺了。”
“还有一块肉,不咋多,是嫂子的一点心意,这大过年的我就没把娃叫起来,不然我肯定来让她跟我一块来给你拜个早年。”牛大娘不由分说的把肉塞到孟橘络的手里,示意她必须收下。
“嫂子客气了,还特意来了这一趟,我虽然是孩子的老师,但怎么说也是个小的,说拜访也得我先去的,这米酒我收了,肉还是拿回去,给孩子打打牙祭。”
孟橘络瞧着这肉,说是小,却也好大一块,掂在手里沉甸甸的,她估摸着,这足足得有三斤多,这值几十个铜钱呢,这牛大娘竟如此舍得。
她平时并不缺肉吃,所以这么贵重的东西她不打算收。
“这哪的话,我都拿来了哪能再拿回去,他爹在城里做工直到昨儿才回,主人家阔气,看过年多赏了他几个钱,这点肉啊,我们家还是能吃的上的,你别有啥负担,好好收着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