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筠走在最前面,站在院门口送客,正跟祁可最后寒暄两句,照临则还站在门槛后面。
就听身后院里招呼孩子们进屋的乳娘嘀咕:“走了走了别在太阳底下晒着,老太太早就说了你俩娘亲身体不好带得你俩胎里毒,一辈子吃药,早有定论的事还大老远地跑来看病, 看来看去不还是老毛病,装的真跟个神医似的,尽浪费钱。”
院门敞着,祁可和宋筠都听得清清楚楚,乳娘哪里是嘀咕,根本就是大声说给门外人听的。
宋筠脸色大变, 祁可神色不动,照临向后退出一大步, 就听“啪”的一声巴掌响,接着“扑通”一声,一个人影就这么摔在了院门后面,腮帮子肉眼可见地肿起来,嘴里还吐出几颗牙。
在甬道里等着的女仆走进来两个,一左一右将地上的人夹起来,扯了她腋下的帕子塞进嘴里,就这么众目睽睽之下拖走了。
院里鸦雀无声。
宋筠的陪嫁丫头紧紧地拉住两个孩子,三个人六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地上吐血的人。
“我这就回了,你留步。”祁可笑意不变,好像刚才被打断的一点时间不曾发生过一样,笑眯眯地继续没说完的话。
“好的好的,祁老板慢走。”
宋筠深吸口气,稳住情绪,脸上扯起一抹笑。
至于求情,求什么情?自己活腻了踩到祁老板脸上,丢尽做主子的脸,还想求情?
目送祁可带人走远,宋筠返身回到院里关起院门, 镇定地拉过两个孩子,径直来到正房门口才转过身对着院里呆若木鸡的一群下人训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