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怀风当真是将士出身,一旦做了什么决定便十分果断。当天就让晨星派人去收了铺子田庄,一点缓和的机会都没有留给张家。
“子破,你把羽阳叫来。”回卿玉阁的路上江子渔忽然嘱咐了一句,子破应声去找人,南怀风有些疑惑:“找他做什么?”
“张家必定会派人哭诉,利用百姓的同情心向你讨公道,我得提前堵住他们的嘴。”江子渔不知从何时起已经习惯了为南怀风考虑后路,也习惯了不动声色的帮助他。
南怀风闻此嘴角忍不住的勾起——这个丫头还说心里没他,事事考虑的如此周详,当真是比军师还要仔细。
“听闻你让人给赵莹莹递了请帖。”
江子渔点点头,这些原本就没打算瞒着他,他能知道也不足为奇:“为了避人口舌,我还邀请了其他府院的小姐。”
“辛苦你了。”南怀风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江子渔有些嫌弃的看着他,南怀风只能默默的把手收了回来。
不多时羽阳便跟着子破到了卿玉阁,在江子渔面前羽阳那不羁的性格收敛了几分,带着敬重的语气问道:“王妃找属下何事?”
江子渔放下茶杯,说道:“让你的人将今日张家大闹王府的事情宣扬出去,把王爷如何照拂张家的事说的仔细些,还有素离之前为何住在王府中,如今又是以什么名义住下的,总之具体的你跟子破商量吧,消息传得越快越快,知道的人越多越好。”
“是,属下这就去办。”羽阳领了命出去,子破也跟着他一同离开,江子渔坐在院中开始悠闲的吃起了瓜子。
“刚刚命人冰了几个西瓜,你若是热了我让你拿来给你解解渴?”禁王府中地窖不少,大部分是用来在冬天储存冰块的,还有一些放置了不少陈年老酒。
江子渔摆摆手,道:“不用。”
“你似乎不怕热?”南怀风有些好奇,伸手摸了摸她的手,被江子渔无情的甩开,但他也感觉到了她手中的冰凉。
“有的人天生不怕热,有的人不怕冷,不是很正常么?”江子渔就是非常怕冷的人,稍微天气凉点就恨不得裹个厚厚的被子不出屋。
“南方进贡了不少瓜果,改日命人给你送来。”南怀风宠一个人很简单,只想给她最好的。他毕竟没有经历过情爱,自是不知如何对一个人好。
江子渔靠着椅子眯着眼睛,双腿交叉的搭在桌子上,晃悠着两条凳腿,浑身充满了洒脱劲儿。南怀风坐在她一侧握着茶杯静静的看着她,眼前的人儿没有倾国倾城的容貌,可却让他移不开眼睛。
柔和五官在没有冷冽的目光之后显得更加温婉,总会让人误以为她是有邻家妹妹般的可爱和乖巧,和平日里淡漠清冷的她,有着巨大的反差。
“皇叔,婶婶,门外停了好些马车,那些小姐们正在前厅围观着什么。”南千安自然看到了在前厅哭着的素离,只是他没有提。
南怀风嗯了一声,对着侄儿招了招手,眼中露出了几分慈爱:“今儿太傅教你什么了?”
“太傅说了一些治国之道,虽不是很懂,但安儿也清楚了些皮毛。”南千安乖巧的说着,江子渔睁眼放下了腿,拿着一块点心递给了南千安。
“午膳应是没吃,想吃什么告诉杏雨去。”江子渔对南千安是有着宠溺的,许是这孩子太招人疼了,连她都忍不住对他多几分怜惜。
南千安笑着应了一声,江子渔起身准备去应付那些小姐们去了。
南怀风坐在院中幽幽的叹了口气,她怎么就不能多看他一眼呢?
“王爷,恕属下直言,您若是心里真有王妃,合该多主动些。“晨星瞧的通透,自家主子这样怕是真的对王妃动心了,可奈何王妃看不透或者说是不想看透。
“本王还不够主动?”南怀风斜眼闷闷的喝了口茶,上次在街上,连羽阳教的那种书生气的酸话都说了出来,奈何这小丫头就是没有反应。
晨星思量了片刻低声道:“王妃的性子您又不是不知道,只要她有好感的人,只要不踩她的底线,无论做什么都是能容忍的。您瞧着七王爷,不就是经常黏着王妃?”
南怀风若有所思的想着,晨星继续说道:“王妃对您定是比七王爷还要信任的,否则也不会为您冒险闯宫又做了这些麻烦事,王妃是最怕麻烦的人了。”
南怀风觉得晨星说的有道理,连连点头,南千安捧着一碗豆花走到桌前,稳稳的坐在椅子上,一手拿着银匙小声道:“叔叔确实应该多花些心思在婶婶身上。”
晨星在一旁附和着,道:“是啊,您看当初王妃多厌恶外人靠近她,如今对杏雨对流影子破几乎去哪儿都带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