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内聂绥绥抱手靠窗而坐,云南爻进来了当做没看到,像只小松鼠一样鼓着腮帮子。云南爻坐在离她较远的位置,用她察觉不到的目光往她那边望去,别的女子哪个不是见他就想办法粘在身边,她倒好,还视他若无物,但她不是旁人,是他的王妃。云南爻现在反倒很庆幸,他娶的是聂绥绥,而非聂锦年。
他收回视线,拿起一卷书翻看起来,马车外的景色不断在变换,不知过去多久,再抬眼时,看见她蜷缩着身姿半靠在马车上熟睡过去。
择清王府的马车自然要舒适得多,仍会感觉到微微颠簸,马车晃动她也跟着晃动,好几次都皱起眉头,没多久又舒展开来。要再晃几次,就得把她晃醒了。
云南爻靠过去,让她躺在自己怀里,扯过马车里的软毯给她披上。现在躺在怀里的感觉可比刚刚舒服得多,聂绥绥往她身上蹭了蹭,像是表示很满意一般,睡得更沉。
“拓君,还有多久?”云南爻问道。
百黎的军队由帝王直接掌控,凭虎符调动,不论王公贵族还是皇亲国戚皆不可私自培养,一经发现当以极罪处刑。虽然各府不能拥有军队,但是可以训练本府的侍卫。
拓君是王府的侍卫长,同时也是他的得力心腹。
“就快到了。”拓君答道,他有一个问题犹豫许久,方才就一直思考,还是决定问问王爷,“殿下,往后王妃该如何处置?”
云南爻蹙眉,眼神严肃起来,怀里的人睡得正香,模样天真烂漫,想起昨夜她的聪明伶俐,放肆无礼又无畏,疑惑顿生。
河湘王府的二小姐没有幽冉郡主那样的名声,甚至是默默无闻,鲜少听到有关二小姐的事。先皇和皇兄当年用尽手段,将百黎的异姓王该除的除该杀的杀,再加上老死病故的,如今仅剩河湘王府安然无恙。河湘王为保王府安宁也是用尽对策,不然怎会两胎都是女儿。
长女像是精心培养出落成了那般模样,这小女则任其自由生长,真是因为已经有长女那样出色的女儿可以代表河湘王府,小女就无需苛刻了吗?还是有意为之。
若不细想一切都显得自然,若细细一想,一切又好像藏着谜团。
河湘王一直是皇兄心里的老疙瘩,虽说现在众异姓王独余他一家,不可能因先皇当年风波再掀什么风雨,但河湘王府知晓太多秘密,让人放不下心。这些深藏的秘密很多连陛下都不知道,要么被掘出,要么被毁灭。
云南爻闭上眼深吸一口气,道:“王妃只是王妃。”
拓君明了王爷意思,道:“属下明白。”
“对了,让人去查查河湘王府近几年的作为,还有……聂绥绥。”
“殿下,要查有关王妃的哪些?”
云南爻眼神晦暗不明,许久才吐出两个字:“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