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后四贞啼笑皆非,孙延龄竟然为了她患得患失,为此做出荒唐之事,他害怕她被皇上威逼着,所以想着先下手为强……他对自己这般念之思之,辗转相思!
四贞立马原谅了孙延龄的孟浪。
她一边低头系好自己的衣扣,一边轻声道:“孙郎放心,我既然说了要嫁给你,就不会失信……只是,你我最好还是少见面,若是见一回,你就如此一回,我早晚会真怕了你的……”
看见孙延龄失魂落魄的模样,她柔声安慰道:“孙郎想想,有哪个女子会喜欢自己未来的夫君孟浪行事?无媒苟合,就是那寒门小户的女子的出身,羞也羞死,何况是我们这样的人家?”
咬了咬牙,四贞索性说出狠话,“孙郎若是用强,回头我就一根白绫悬梁去,你若是爱我,就该敬我,不该把那对烟花女子的行径用到我的身上……”
孙延龄这会儿清醒过来,已经后悔自己刚才的一念之差,听四贞这么一说,更是羞愧难当。
四贞见孙延龄的神情,知他只是一时情难自控,加之梦境影响,做出些魔障之事,倒也没有继续说下去。
她正了正身子,清泓般的眸子里浮起一丝坚定,“孙郎,你只管放心,我心匪石,不可转也。”
孙延龄这会儿回过神来,对四贞如此更是爱重,他也不再解释自己刚才的行径,做都做了,再解释反倒显得苍白。
他只将四贞的身子扳回,靠在自己的肩头,“你放心,我绝不会做你不喜欢的事情。今个实在是急了——”
孙延龄自嘲地笑道:“那次听到京里头发了痘疫,我都快急死了,想见你,偏又是隔了千里万里,就是想做点什么,也有心无力。还好后来京里来信说你没事,不然,我说不定偷偷进京的……”
“没事,我明白的。”四贞乖巧地靠在他的肩头,声音温柔如同三月的春风,“孙郎,这几年,苦了你。若是这一次,皇上还是不放人,你就另娶……”
没等她说完,孙延龄的唇狠狠吻了下去,半晌方才放开她,恶狠狠地说:“看你还敢乱说?”
男子阳刚之气笼罩着四贞,暖暖的,那被吻过的唇如同着了火似的,一直烧到她心里头,烧得她身软如绵,一点都使不上劲来。
外面传来轻轻的扣门声,是画眉的声音:“格格,给将军准备的饭菜好了,”
四贞一个激灵。
“快放开我!”她又羞又恼地要推开孙延龄,声音低如耳语,“你,你该吃饭了!”
那恼羞的声音好听之极,孙延龄听着如奉仙音,他恋恋不舍地放开了四贞,轻声笑道:“我要你陪着一道吃。
他温柔凝视着四贞,专注而深情,令四贞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真是个坏人……
四贞羞得不行,飞快地睃了眼门帘。
外头安安静静,显然这里面的动静,画眉她们多少听到了一些,所以谁也没有进来传话。
真是羞死人了!
四贞面如朝霞,低了头:“将军,快些去用饭吧。”
她起身理了理衣衫,又整了整鬓发,感觉自己的神情恢复了正常,方才正色走了出去。
孙延龄眼底含笑,跟了出去。
午膳之后,孙延龄与建宁和额驸吴应雄见了面,在建宁的跟前,他和吴应雄仿佛初次相识一般,说话、表情都是恭敬和有分寸的疏离。
得知孙延龄是四贞未来的夫君,吴应雄就邀请他一道去灵光寺赏梅。
孙延龄应了下来。
他们四个人,带着侍卫、随从,坐车前往灵光寺。
古代没有便利的交通设施,天寒地冻、大雪纷飞的,出行很不方便,好在四贞和建宁都不是那等骄气之人,灵光寺距离公主府也不算太远,没在大雪里奔袭多少时间,一行人就到了灵光寺。
虽然天冷,一路上却零零星星遇到不少来赏千年古梅的人,在山脚下了马车,乘软桥到了寺门,才一落脚,就远远就闻到沁人梅香,到了寺里的梅园,只见一株株梅树形奇多姿,遍枝都是重瓣的梅花,一蔟蔟的粉白嫣红,云蒸霞蔚,叫人陶醉。
四贞穿过游廊,站在一树红梅的跟前,不由恍惚出神。
那年的冬天,她和父母来这里还愿,那个时候,父亲刚刚封王,她还是无忧无虑的小格格,那年的冬天也像今年似的特别漫长,父王被母妃拉着在庙祈愿,她见外面头的红梅开的灿烂,偷偷溜了出来,想折几枝,拿回去哄生病没来的哥哥欢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