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正轻轻一叹，道：“确实，也已经有月余了。”似乎并没有继续为难的意思。

底下的太医们闻言，都暗自松了一口气，王院正也见好就收，正要退下去，卓正恰在此时笑道：“那本官这次给诸位太医多半柱香的时间，让大人们好好地，仔细地回忆，想清楚了再写。”

这句话一出，本来已经松了气的太医们的心又被重新吊回了嗓子眼里。

“怎么，不行？”卓正见他们没人答应，又讽然反问了一句，惊得那些太医们又开始哆嗦了。

太医们一惊，连忙点头答应，一边应着，一边就要集体往角落那边退去。卓正轻声一唤，又叫住他们道：“还是老规矩，每个人都由一名衙役随侍左右，不得有任何言语以及肢体动作上的交流。”

几位太医诺诺称是。

奇的是，这回是只用了半柱香的功夫，那些太医们就将笔录写完了。卓正微笑，却并不称奇，这些太医平日里在宫里看各宫主子的脸色办事惯了，自然是一身的油滑，不用点手段，就想逼出实情，那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他不过是略施手腕，那些太医当然也是极其会望风向的人，自然懂得此时该怎么做才能自保。

所以，这些笔供在半柱香的时间内呈上，也显然在他的预料之中。

卓正拿起呈上来的笔供迅速地翻了几下，微微一笑，随后放到了一边。

赵淑媛见卓正这样做，显然有些不明就里，疑惑地斜眸望着他，不发一言。

卓正又在先前抽出的那本蓝皮簿子上翻了起来，过了一小会，他再次威声叫道：“还烦请正月初三那日为刘昭仪问过诊的医官们出列。”

王院正没动，又有几名太医从队伍中三三两两地走了出来，与前一批在人员与人数上稍有变动，前一批的除了走了几位高位的，其他的基本留下不动，后一批的陆陆续续又插了几个分量级的医官进来。

回到后面太医队伍中的那几个医官心里不安，开始与各自旁边的人窃窃地私语了起来。

卓正见状，一皱眉，惊堂木一拍，那几个在窃语的登时吓得张口结舌，不敢续语。

“现在在这的诸位，除了本官问话，任何人都不得出声。”卓正冷着声令道。

他素来是个讲求绩效的人，不喜欢废话多语，只是命了几个衙役在那看着，就对着刚被他通传的那几位医官道：“还是同刚才一样，各位大人各执笔墨将那日刘昭仪出事，您们赶到后的情景原原本本，清清楚楚，详详细细地写下来。”

卓正捏住袍角，素手一比，左右衙役又将那波人带到了先前那批人写笔供的角落，牢牢监视。

经过了第一次的教训，这一批的太医自然也学乖了，录笔供的过程出奇地顺利，没过一会，衙役们就将干掉的笔供呈了上来，卓正快速地翻阅完，又一次笑着将供词放到了一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