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用了文守郁这个方法以后,东河大队今年夏天的小麦抢收效率大大的提高,按照原来的抢收计划是六月一号麦子全部收割完。
因为这个早干完早休息的方法使得东河村的村民们在干活的时候都格外卖力,竟比之前的计划提早一天完成了。
于是六月一号就成了村里难得的休息日,这天东河村里及其热闹,,街道上也多了许多人,每个人都是笑眯呼呼的,平时白天在村子里基本都见不到的成年壮汉,此时也三五成群的人聚在一堆。
“我感觉我今年割麦子割的特别快,拉着一板车谷子去打谷场时一点都不觉得累!”□□眉飞色舞的在那跟对面那几个人比划着。
站在他旁边的张国柱脸上有点可惜的说,“我看咱们几户都是昨天晚上干完的,人家那一小队的人昨天中午的时候就把他们分的地给干完了,下午就在家歇了,昨天村子里的计分员给他们算的还是十个满公分呢!”
“要不是我家那口子吆喝着实在干不动了,我们家昨天中午也能干完呢。”
“没想到今天咱们不用干活也有十个公分拿!”在另一边站着的李富强一脸满足道。
“守郁提出的这个法子还挺好,我觉得很不错,干完自己那份就休息,还是满公分。没干完就继续在那干,终于不怕有的人偷懒了,哈哈哈。”
“可不是,我听说这好像是咱们村从首都来的那俩知青出的点子呢!”
“不愧是从首都来的,跟咱们就是不一样啊,见识的多,有文化,还十分有礼貌,长的还好看,听说今年十七了,还没成家哩。”李文明昨天顺嘴听了自己媳妇何淑芬在那跟自己老娘说话,这新来的知青有多好,说到这又看着□□好像他闺女也到了结婚的年龄,于是热心道。
“对了,你家那丫头今年是不是刚好也十七了,还没定婚事呢吧,这多好的机会啊,让你闺女多跟这知情接触接触不就成了!”
“哎呀,你在那想啥呢,我闺女才配不上人家嘞,我就想给我闺女找个老实本分的人嫁了就行……”
□□瞅着李文明这异想天开的想法一脸无奈的笑着给回了过去。
“你们说,要是咱们播种的时候还这样干,那咱们不也能早些休息啊,还有公分拿。”正说的热火朝天的李文明突然听到李富强来了这么一句。
“是呀,不过也没听咱小队长召集大家开会说,估计还是跟以前的干法一样,唉。”
“不过咱们可以去找村长提提咱们的想法,说不定能成呢。”
“对呀,这主意好,我咋没想到呢,走走走,咱们一起去跟胜利说说。”
话音还没落,一帮大老爷们浩浩荡荡的急匆匆的走向了村长家。
另一边,何淑芬家院里也坐了不少的妇人们在那缝补衣服闲聊。
张芬芳手上利索的在那纳鞋底,嘴里还在不停的感叹着,“听说咱村这次收麦的主意是那才来不久的时知青提出来的,没想到他年纪轻轻就这么有能耐。”
“长得还好看呢!人家可是从首都来的呢,懂得就是比咱们多,说话还斯斯文文的,站在那看着就招人喜欢。”王荷花听见张芬芳说的话想起之前那两人还帮过自己又在那补充。
“听说人家在知青点里天天吃的都可好嘞,他要是能成我女婿该多好,怎么着不得跟着沾点光!只可惜我家闺女太小了,要是再大点就好了。”
王荷花听到李春又不知道在那做啥美梦了,扑哧一笑,“人家时知青张知青可是从首都来的,会能看得上你闺女吆。”
“我就是说说过过嘴瘾也不行啊。”李春佯装生气的摸样把手中的针线往篮子里一扔,就见王荷花笑眯呼呼的把那针线又递给她补充道。
“要我说,那时知青张知青要是真在咱这里找对象,找的应该是文家那文婷文婉那一卦的,长得水灵,白白净净的,一看都不像村里人。”
“你还真别说,上次我看见那张知青跟文婷俩人在一块走,看着还十分配对呢!”何淑芬放下手里的针线双眼放光的跟她们说着自己那天看到的场景。
在一旁坐着看热闹的柳红花听到李春说的那话,想起自家那不值钱的大闺女今年也有十五了,好好拾到拾到打扮一下应该长得还是不错的。
脑子一转突然起了个念头,也没理她们几个,挎着篮子就往家里敢了。
何淑芬看着柳红花自从听到李春的那番话之后就心不在焉的,这时候又急匆匆的走了。
对着王荷花和张芬芳说道:“这柳红花怕不是起了想将自己家闺女嫁给那时知青喝张知青的念头。”
张芬芳冷笑一声,“就她家那样的谁敢要啊,还敢肖想人家从首都来的知青!”
“也对,就她家那样,我估计整个镇子上的人都知道。”
听到这话,院子里的众人都笑了起来。
今天一大早李胜利就美滋滋的坐在大队部里,刚点了根卷烟还没吸上两口,就接到了镇里公社来的电话。
电话里公社书记狠狠地批评着东河大队,说他们大队在这次夏收中的影响十分恶劣,已经影响到周围其他大队的强烈不满。
“别看这几天是农忙,就这几天已经有不少人来我这告状了,指责你们大队这是在投机倒把,搞什么干完就休息之类的。”
话锋一转,又在电话里追问起了这次收麦的主意是谁出的。
李胜利此时紧皱着眉头想起之前公社书记对村子里那新来的知青摸棱两可的态度,十分犹犹豫豫的说出了是时叙白的主意。
电话那头的公社书记一听是时叙白的主意,也沉默了片刻,而后说道,“这次就算了,我帮你们掩护过去,没有下次了。”
然后啪唧一声就挂了电话。
在大队部的李胜利也没了早上的好心情,今天村子里也没啥事,于是神情失落地回家了。
刚到巷子口就被去他家找他没见着人的李富强他们给围了上来,兴致冲冲的跟说着,“村长,咱们播种的时候还这样干呗。”
李胜利看着自己村子里的人还是第一次这么十分上心主动的要求干活,无奈地说出了刚才公社书记打的电话内容。
见大家的表情瞬时间从刚才兴奋转为失落没精打采的走了,心里也十分难受起来,身为村长当然是希望大家干活积极性高点,地里的活怎么轻松怎么来。
忙碌了将近一周割麦子,文家人几乎都累瘫了,今天难得都能睡个懒觉,都几乎睡到了太阳照屁股的时候才醒。
临近中午,“咚咚咚”的声音响起。
“不是说过了吗,不用带东西的,这么客气干啥。”文守郁开开门见时叙白和张照清两人手里拎着一盒在镇子上都买不到的精致点心站在门口。
“这怎么能行呢,哪有上门白吃白喝的道理。”张照清一脸熟络的拎着东西走进院子。
时叙白跟在后面朝文守郁礼貌的笑了笑问声好。
刚进院子就看见了文婉又躺在了那藤椅上,旁边的李欣欣也不知道在说什么,逗的她眉欢眼笑的。
文守郁刚把人迎进屋子,还没说上几句话。文华就冲了进来一会看看自己一会看看时叙白和张照清十分跳脱的模样。
见他们心思都不在屋里,就去厨房里帮自己媳妇做饭了。
文华如愿的拉着两人到了院子里坐在石椅上,躺在藤椅上的文婉那双大眼睛滴溜滴溜的转着,正准备看着二哥如何跟他们俩搞好关系时。
文老爷子从外面回来了,看见时叙白跟文华文婉他们坐在院子的石椅上,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笑眯呼呼的说:“小白,你可是好久没来陪我下棋了,晚晚,去把我屋里那棋盘拿出来,今天可得跟小白好好下一局。”
“是好久没下了,今天一定陪您下个尽兴。”时叙白余光瞥向文婉看着她脸上一副可惜的模样嘴角微微上扬慢腾腾的说道。
听见他俩这对话,文婉也只好一脸遗憾的起身去屋里拿棋了。
文华看着时叙白被拉着下棋了,转而看向正在吃着野果的张照清,又拉着他去了另一边,“他们要在这石桌上下棋,咱们去那吃。”
刚跟着文老爷子从外边回来的文安诧异的看着眼前这一幕。
文婷就立马凑了上来,小声说道:“你是不知道,这时知青跟爷爷关系好着呢,自从爷爷知道他会下棋之后经常叫他到家里下棋呢,他比你还会下棋了,有次还跟爷爷下了好几个小时了。”
两人吃完饭从文家出来,快走到知青点时张照清突然停下,看着时叙白神神秘秘的说:“我今天从文华嘴里打听到了一个消息,你要听吗?”
还没等时叙白回话,十分兴奋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再过一星期就是文婉十六岁的生日了!”
只见时叙白一抬眉,一道十分悦耳的声音在张照清耳边响起。
“等以后有机会回城了,我房间里挂那副水墨画就是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