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赵景心中美好的期许被打断,但因为那人是齐云姝,他连忙柔声安抚。
“你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想今日在皇宫里看到的那人!”赵景连忙说出北狄公主来京之事。
“什么,她叫耶律晴晴,也就是之前那个李晴晴,嘿,她的出身倒是真的挺高的,居然是北狄那位声名鹊起的长公主,难怪咱们拿她当人质的时候,北狄的骑兵将领那么心急!”
“表面上此行她是前来为皇上庆祝寿辰的,但我觉得她大老远地过来,恐怕目的不简单!”赵景想到耶律晴晴看着他的眼神就觉得浑身不自在。
当然同样令他感到不自在的还有今日同时在场的二皇子,他特意等在宫门外,每每想打听的却都是有关他娘子齐云姝的情况。
而且不管他怎么样把话题引开,他都有本事往齐云姝身上带。
这样明目张胆的惦念让他一个做丈夫的如何想?
抬手抚上齐云姝的脸颊,借着怕她冷的借口不让她挣扎,这是他的女人,从她顶着盖头坐在那张破旧的木床上那一刻起就已经是了,她注定了属于他,谁也别想将她从他身边抢走!
“明日起我会很忙,娘子若有需要便让赵禹和喜鹊或者智白替你去办,近日少出些门!”赵景叮嘱着。
齐云姝失笑:“你担心我?我才不怕她那什么耶律晴晴是什么北狄长公主了,这里是大梁,她能把我怎么样?”
齐云姝一副完全不在乎的模样,此时的她当然不知道日后就是这个叫耶律晴晴的女人居然会给她的生活带来那么严重的影响或者危害!
赵景想说的防的不仅仅只是耶律晴晴,更要严防死守的是二皇子才是,但这话实在不怎么好说出口,他也只是张了张嘴,然后随便说了句现在京城天冷,她又一向手脚冰凉,天生畏寒,还是在屋子里窝着烤火才好。
齐云姝被他的话逗笑了,趴在他的肩头娇娇的笑。
待得回到玉清院,齐云姝突然想起问道:“我以为你会把账本给老太爷看!”
“娘子说笑了,当初在三爷面前可是承诺过,此事就仅仅限那间屋子里的人知晓,我岂能破坏诺言!”
“你是怕破坏诺言还是因为别的?”齐云姝侧眸,其实赵景不说她也看得出来,赵景虽然表面上对赵老太爷一副孝顺恭敬的模样,其实说到底他与她一样不完全信他,就凭他并不打算把滁州之事跟他交底便可看出来。
只是老太爷不是他的亲祖父吗,他这样防着却是为何?
赵景看穿齐云姝的心思,捏了捏她的下巴:“官升太快不是什么好事!”
“是,的确不能太快!”齐云姝瞬间明白,果然她的担忧是对的!
翌日赵景早早出门,果然如同他跟齐云姝事先所说的那般,很忙很忙,早出晚归,披星戴月的。
齐云姝有些好奇北狄使团里都是一些什么鬼神,竟有这么难接待吗?
不过赵景太忙,竟没等齐云姝问出来,自然也没给她回复。
齐云姝自行在家中休养了三日,这几天她日子倒是好过,秦玉茹应该是得了老太爷的吩咐,破天荒的没为难她,甚至还专门派人来传话说让她好生歇着,不必急着去请安!
齐云姝想想她又不想跟秦玉茹打好关系,既然她都放话了,她自然也不想上前去讨嫌,便顺从地窝在院中,哪里都不去,什么事都不操心!
养精蓄锐三日,算是休息好了,她才带了从滁州集市上顺手买回来的所谓土特产——滁州灰枣,到松涛院去见了礼做了个样子,前脚东西出了手,后脚齐云姝就出了府门。
她照例去巡铺子,寒冷的冬日来了,酱料坊的生意火爆得很,大家都晓得吃些辣椒保暖。
而悬壶堂进出的人流也很大,天气多变,人的身体就容易遭受寒邪入侵,药丸的消耗量亦很大。
齐云姝瞧过一圈,对于生意好这件事她高兴归高兴,但是看到有人受到伤病的折磨,心里其实也有些不大痛快。
如果可能的话,她希望大家身体健康,永远不买药都好,她也并不是非要靠这个赚钱。
卖药丸不过是顺应当下的时势罢了,天气寒冷多变,人又是吃五谷长大,不生病是不可能的。
她能做的唯有竭力做出对症的好药来,让人吃了便能起到药到病除的疗效,尽量少花冤枉钱!
这次巡铺子倒是让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包大冲,他从北疆回来了!
而先前与之一同北上的丁益却留在了军营之中,与他的兄长一块儿成了军医。
这是各人的选择,齐云姝给予了尊重!
包大冲北上历练一番,人黑了瘦了,但看着性子显得温吞了,倒是变得更得人喜欢了。
两人毕竟一同上过战场,寒暄一阵,要比寻常人更亲近几分。
齐云姝勉励他一番出得门来,正要上马车,却见自己乘坐的普通青蓬油布马车不见了,停在面前的是一辆华贵的榉木马车,车身散发着沉香味,四周环坠着红蓝相间的缨络,整个透着矜贵。
她吓了一跳,连忙退后一步,思索着这是谁人的马车,还没想清楚,就见车帘被掀开,露出一张熟悉的脸,他启开菲薄的唇招呼她:“上来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