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域也没料到会在这时候出事,心里也有些诧异。
“祯,祯你怎么了?皇兄来了。”胤也顾不得什么礼仪,直接闯进了祯的房间。
祯全身青紫,瑟瑟发抖,整个人就像被冻在了冰块里,毫无血色。
“哥……我好热……好热……”
“热?”胤摸着她的肌肤,异常冰冷,怎么也不可能热吧。
姜域一看,却已经心中有数。“赶紧去打热水来,让公主浸泡沐浴。多置办几个地炉。快。”
“这到底是……”
“夫君……夫君。”
胤的话都还没说出口,祯已经看见姜域,并且想从胤的怀里挣脱出来。
“夫君,快看看我们的儿子。你还没给他取名字。”
姜域走过来扶着祯,眉心紧蹙。“你累了,别想那么多。等下沐浴睡一觉就不会有事。”
“我好惹……”祯觉得浑身都难受,禁不住用手抓破了自己的胳膊。
“别抓。”胤一把握住她冰凉的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过冷过寒的刺激下,便会产生发热的幻觉。”姜域皱眉:“方才谁给公主用过什么药?”
姿阳猛的想起来,连忙道:“回皇子、相爷的话,是茱萸,她给公主抹身之后,公主就变成这样。”
茱萸连连摇头:“奴婢不敢做任何对不起公主的事情。不过是烧了热水更公主擦身。因为产妇不能沾染凉的东西,奴婢还特意在水里加了艾草,并且一滴凉水都没放,是滚烫的水放置到合适的温度才拿过来。”
“查验这水。”姜域对一旁的陆垚示意。
陆垚紧忙召唤御医过来检查。因为祯公主产育,早早的就把御医请过来。却没想到这时候派上用场。
胤看着奴婢们七手八脚的把祯公主抬走,心乱如麻。
再看看小木床里睡着的婴孩,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姜域,我妹妹为了给你生孩子,搭上了半条命,你竟然让人钻空子,在这时候下毒,简直岂有此理。”
“皇子稍安勿躁。无论是谁胆敢加害公主,主子都会查个水落石出。”陆垚见不惯胤气盛,才插嘴说了这么一句。
而这时候,甘沛霖已经进了徐府。
徐柏森要死不活的躺在床榻上,捂着自己的头,看着甘沛霖进来,他要起身,却觉得眩晕无比。
绮罗满眼通红,心疼的不行:“夫君快别乱动。别让祖母和丞相夫人担心了。”
甘沛霖握着徐老太的手往里走,心里也不是滋味。“外祖母,您别担心,表哥身子一向强健,肯定不会有事的。”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甘沛霖快步走到他面前:“你功夫不弱,什么人能算计了你去?”
“我……”徐柏森向把昨天在宫里看见的一切告诉甘沛霖,可又怕污了她的耳朵。“真是一言难尽。”
“不知道能不能劳烦外祖母和嫂嫂准备些吃食?”甘沛霖揉了揉肚子,笑吟吟道:“一大早就过来,沛霖有些饿了。”
其实这不过是让她们离开的说辞罢了。
徐老太沉稳点头:“好,那你先陪着柏森。”
绮罗朝甘沛霖行了礼:“劳烦夫人照顾夫君。”
两个人退了下去,甘沛霖立马坐在床榻边:“太后为何朝令夕改,又不肯让你入宫了?这事情蹊跷,你是在作战,不是儿戏。她就算有什么图谋,也不可能这么戏弄你。”
“谁说不可能。”徐柏森一脸怒气:“你是不知道太后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了。她居然……”
“男宠不断,夜夜笙歌呗。”甘沛霖直接说了出来。
徐柏森不禁激动,一下子坐起身子,这么一震,头晕的厉害。
“你小心点。”甘沛霖看他脸色苍白的样子,禁不住担心。
“你怎么知道的?”徐柏森倒吸了一口凉气:“太后怎么可以这样子。我若不是亲眼所见,真是无法想象。”
“我当然是……”甘沛霖脑子里一道精光闪现,冷不丁的看向徐柏森:“你亲眼所见?你怎么可能亲眼所见?太后已经没宣你入宫了,你胆敢自私进宫查探?徐柏森,你不要命了?”
“我……我也是好奇。”徐柏森苦笑了一下:“谁知道该查的不该查的,都让我查到了。亏得是吴为帮衬,我才没被徽庆王发现。可是回徐府的路上,听见有孩子哭,就好奇去看看,没想到是个陷阱。一个从天而降的花盆,直接砸我后脑上……”
“你真是……”甘沛霖一时语塞,确实找不到个词来形容她现在的心情。
“怎么了?”徐柏森以为她是担心:“我现在这不是好好的么,一点事儿都没有。”
“聪明一世糊涂一时。”甘沛霖叹了口气:“外祖父才走,徐家就要砸你手里了!”
“不会吧……”徐柏森一脸惶恐:“沛霖,你别吓唬我。”
他的话音都没落,绮罗慌慌张张的奔进来:“不好了,羽林卫将整个徐府围起来,说夫君渎职,擅离职守,导致全军覆没,而他自己逃回皇城里避祸。太后娘娘下了懿旨,要拿住他宫中问罪!”
“胡扯。”徐柏森气急败坏道:“是她下旨让我回来的,怎么成了我渎职?摆明就是她故意挖个圈套让我钻。”
“这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甘沛霖面色沉冷道:“如果真不是太后传召你入宫呢?你有没有想过,会有人假传圣旨,故意将你引进圈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