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重生(五)(1 / 2)

间谍人生 西城银刺 2346 字 2022-07-21

飞机降落在一片广袤冰原的边缘,到处都反射着刺目的光芒。临下飞机前,朗利递给每个人一件羽绒大衣和墨镜。机舱下边则停着一排雪橇摩托等着我们。

直到下飞机后,我才发觉飞机也被换成了正常的小型公务机,而非我们登机时的木壳飞机。我在飞机下停留了一会儿,仰头看看湛蓝的天空,干燥刺骨的寒风把我从那个梦境中拉了回来。我记起了那只握有注射枪的手。他们在中途还是麻醉了我,对了,还有路却埃。只是现在所有下飞机的人中,我没有看到路却埃。

“ 我们在符拉迪沃斯托克(海参葳)换了飞机。”朗利从我后边挤了过来,拍了拍我,“走吧。”

雪橇摩托车队方向冰原边缘处的高大冰山,这里的场景是我有生以来见过的最具震撼力的。我们脚下,坚硬煞白的雪壳向后一直延伸到天边,与蓝色天幕衔接在一起。站在着简单而深邃的画面中,看到的是沧桑和永恒。清亮的空气尽管寒冷,却使我蓦然振奋起来。

我与褐鼠共乘一部车,高速飞驰的雪橇破开雪壳,将沙砾一般的冻雪扬起飞溅,打在脸上瑟瑟生痛。凛冽的寒风也是如此,我们都不得不拉起头罩把头藏在里边,无法讲话。在马达的嘶吼声中一路前行。

“我第二次来这里。”半个多小时后,当我们在一处雪山脚下停下时。褐鼠指着不远处的一个山坳结结巴巴的说。我一边使劲跺着冻麻了脚,一边顺着褐鼠指的方向看去。那是两座山峰边缘交合的地方,看不出有什么。但是等我们步行靠近之后,才发现两处山脚在这里互相交错形成了一个S型的小道,而小道的尽头则是一个模糊的冰窟。可以说,这是一个非常隐秘的地方。也就是朗利口口声声所说的“冰堡”了。

这里地形给我第一个感觉就是北极,然而看着天空中偏西的太阳和山脊两边不同的积雪,我又有些犹豫,只能肯定这里是接近北极圈或是远离北极点的某个地方。但问题是朗利他们麻醉我的时间是多久,如他所言,我们在海参葳更换了飞机。从海参葳到北极圈的直线距离不小于三千公里,那从他们麻醉我到现在,至少也过去了四、五个小时。如果没有超过一天,那么我的这个判断应该正确。

“嘿!弗兰肯斯坦,这个新来的小子交给你了。看着他,褐鼠这家伙吃过他的亏。”刚刚进洞,朗利便朝着迎面走来的一群人喊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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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朗利,这次回来的有些意外。我们都没准备好。对了,巴萨在哪儿?”人群中个子最高的听了朗利的话快步走了过来,而当中一个光头则回着朗利的话。他们站在一个巨大穹洞之前,里边的光线很充裕,但在这里,光线黯淡,我只能看清他的光头。

“让我自己走!”被称作弗兰肯斯坦的高个子来到我面前直接拉住了我的衣襟,却立刻被我甩开。可是这个人的臂长惊人,我让开两步依然被他拉住了。

“让他走,你看着他。带他去4号房,我一会儿过去。”朗利扭头看见了我,挥挥手对弗兰肯斯坦道。

弗兰肯斯坦没有带我从前边的洞厅走,而是走向了一条岔路。朗利走入了那群人中,一齐下了台阶,这个时候依旧没有看见路却埃的影子。只有褐鼠走在最后冲我摆了摆手。

这里基本上是在一个冰川山脉中挖凿出的一个洞穴,每一条路的墙壁全部是冰。而地面上则铺设着金属栅栏板,路过的房间看上去是由金属组件拼装而成。虽然一切透着简陋,但却非常实用的感觉。

路不长,几分钟后我便被弗兰肯斯坦带到一扇金属门前,伸手按了墙壁上的密码锁,哐铛一声,门开了。弗兰肯斯坦侧身站在了门边看着我,冷漠的眼神埋藏在他本来就没有人色的脸上。回头看了看空荡荡的走廊,我在弗兰肯斯坦将近两米巨大的身躯前闪进了房。

房间里比走廊舒适了很多,至少这里边是恒温的环境。有沙发和桌子,仅此而已,算是个简单的会客室,当然,要说是审讯室也不过分。看着我坐下之后,门外这个的确有些像人造人的弗兰肯斯坦用力锁上了门。

当体温终于在这间恒温的房间中缓和过来之后,随之而来便是饥饿。而且感觉非常强烈,这使我对被麻醉的时间再次产生了怀疑。但苦于无处进行考证,只能在房间中来回跺着步子,使思维尽量不去考虑阵阵发酸的胃部。

从意外的遇到路却埃开始,接二连三的遭遇几乎可以说全部都是意外。而这意外套意外之中似乎又有着种种联系,仅仅两三天功夫便把我原本全部放在Y-27和朝鲜核武计划之上的心思冲刷的一干二净。或许这正是朗利他们营造出对我坦率气氛的目的,掩藏在表面坦率之下的是抛给我一个又一个无法解释的谜团,要么让我的思想在短时间内崩溃,要么勾起我更大的疑心。在他们的话语中,路却埃是他们明确的目标。无论那8克锎的故事是否存在,路却埃和另一个我们的人被押送这是事实。而中途麻醉了我,很可能就是为了把我和路却埃分开。可到了现在,除了他们自己讲的,为了能控制我,我还真的没有发觉自己到底在那一点上对他们有吸引力。

想到这一点,我重新坐了下去。再次把胸口的那个缘自Rahab的三头佛像拿出来把玩。自从在朝鲜的帐篷谈话之后,朗利和路却埃谁都没有提出让我把它拿出来。就是麻醉我之后,这个东西也依然在我身上。只是此时此刻对这个佛像的观察,对我不再是莫明的吸引。我突然发现,这个三张面孔的佛,和那个经历了两张完全不同肤色脸孔的路却埃似乎有着一种难以名状的联系。而非它的原主人Rahab。这是种非常奇特的感觉,但我的思绪却只到这而已,再也无法前行一步。

放弃了多想,我抬头在房间墙壁上找起了监视器,未果,只好像个白痴一样对着四面的墙壁笑着挥挥手中的佛像。事实证明我果真是个白痴,在很长时间内没有任何反应。

“让你久等了,张。”许久之后,朗利才端着两杯咖啡走了进来,房间里顷刻弥漫起咖啡香浓的气息,我的胃直接把目光从在他背后关上的铁门拉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