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1 / 1)

七零女飞行员 忽沐 1438 字 2022-03-30

“我想去厕所。”

于冬月手指在周信阳胸口划来划去,把他搞得浑身发烫后甩出这么一句。

默了两秒,周信阳起身攥着于冬月的小手带她去,“在后院,我带你去。”

这让于冬月想起了上学时和好姐妹一起手拉手去厕所的画面。

于冬月不是第一次来周信阳家,可是上次来分猪肉的,也没去过后院,现在周信阳把她往后院一带,倒是把她惊到了。

周信阳家是前几年,也就是他爸去世的第一年,他靠自己跟着师父做木工,好学勤劳手巧,很快挣到了第一桶金,便翻修了家里以前的老旧土坯房,现在成了红砖瓦房。

这年头还有人饿肚子呢,能盖得起红砖瓦房的可不多。

前院的地是铺的水泥地,平整干净又敞亮。

能住人的有三间屋子,虽然他以前一直是独身主义,还是想着万一呢,可能谁来借住,他有点爱干净,可不愿意和别人同个屋子同个床睡觉。

一间灶屋,剩下一间大的是工作室,里面摆满了各种他自己做的木工所需要的工具,和攒下的各种木材。

后院和前院不同,那真真是每一寸土地都利用上了。

每一垄几乎都种着不同的作物,最边上有大葱香菜,然后是小辣椒,土豆红薯这些是家家自留地都有的,更让于冬月震惊的是靠右边一处长宽高都在1米4左右的一座透明小房子。

也就是她在21世纪电视里看到过的大棚。

现在七十年代应该也是有在实行大棚种植的,只是目前还没有大范围普及,各家各个大队需要顾虑的方面也比较多,八十年代才开始得到广泛应用,然而到九十年代盛行,最终二十世纪又没落。

周信阳家后院这座小房子是塑料薄膜围住前后左右上五个面,四周用木棍固定住,前方还做了个小门,可以弯腰进去。

于冬月打开门看了一眼,里面种着番茄和少数几种绿叶菜。

她想起21世纪很多大棚种植都由塑料膜变成了玻璃温室种植,里面也都是各种现代科技手段实现机器化种植,省时省力。

而目前的条件显然不足以提前实现那样的场景,可是塑料薄膜木头棍子还是可以的。

现在村里都是以大量种植禾谷类作物为主,几乎每个大队都是这些,而且这几年也不像前几年国家粮食短缺,需要农民大量种植禾谷类作物上交再分配,没多久也就要包产到户了,这种集体种植的体系也折腾不了几年了。

禾谷类作物收益不高,甚至总产量低的话年终除了分到一些口粮外分不到啥钱,村民们的劳动精神处于低迷状态。

如果利用大棚种植培育其他目前市面上量少的农作物,可以更大程度上不受到环境气候的影响,效益更高,大队年经济总收入上来了,也就不会在公社大队里排倒数。

可是实行大棚种植总是要有投入的,无论是大队还是队员个人投入,处于有口饭吃饿不死就行的破罐子破摔状态下的队员们,是很难被说服并支持的。

于冬月边整理裙子边思考要怎么调动大家的积极性。

周信阳看着眼前穿着一身红,头上还戴着大红花的女人心不在焉的模样心头一紧。

漫不经心的样子也这么迷人。

终究是等不到天黑,便不做人了。

两人搂脖子搂腰脚步慌乱半推半就地进了屋,周信阳脑袋埋在她身上,于冬月露出个眼睛不住打量以后她要生活的地方。

竟然还有个梳妆台,上面整齐地摆放着雪花膏和蛤蜊油,还有木质梳子和倒扣着的两只毛茸茸小猫图案的红框镜子。

桌子上一对一对的搪瓷缸暖壶,床上鸳鸯图案的枕巾、大喜字大红色的被子无一不在告诉她,她结婚了。

对她上下其手的男人现在又不满她的漫不经心了,在她耳垂上不轻不重咬了一口。

“嘶——”

“怎么不专心一点?”

周信阳虚着声音说话,好像问号都在打颤。

于冬月不经大脑脱口而出,“有那个吗?”

“哪个?”

于冬月趴他耳朵上说出了那三个字。

周信阳神色微怔,即使他在此之前都没有想要结婚的想法,但是现在听到第一次竟然要用那个东西还是有些疑惑。

于冬月只是想有保障,侥幸心理要不得,体外不可信,安全期不可信,更何况她都不知道这个身体的安全期。

瞧他思索的神情,于冬月还以为家里没有。没有也正常,这年头可能大多都没有避孕的想法,有了就生下来,女人认为大家都生孩子是应该的,男人认为女人都生孩子是应该的。

周信阳愣了半晌倒是真的去拿了,还是买自行车那天王爱民和肖丽夫妇给他的。

王爱民和肖丽夫妇的工作单位会每月发一些,两口子是文化人也是过来人,他们都不是头婚,是各带了一个孩子结合在一起的,为了两个还不大的孩子为了家庭更和谐,两人决定暂时不再要了,又了解到目前最多人采用的措施是女性结扎,两人商议后还是选择用这种无痛的方式,万一这样还有了那就生下来,也是缘分。

周信阳去拿的时候于冬月就跟他说自己的想法,“我目前还不想要孩子,你着急要孩子吗?”

周信阳手一顿,把几个小盒子放在床上,表情舒展开来,轻轻柔柔地说:“我听你的,我目前还没有生孩子的能力,我知道生孩子很痛,所以这件事你说了算。”

于冬月欣慰地笑着揉了下他的头。

看过太多的理所当然,竟然会因为很正常的一句话而深受感动。

于冬月扒拉着几个小盒子研究一下,随口问道:“你从哪来的这些?”

周信阳正琢磨着这玩意咋用,等下要怎么做才能让他不显得那样生疏,有些含糊道:“之前给做过家具的夫妻知道我们结婚给我的。”

于冬月点头,还3种尺寸的,不禁笑起来。

周信阳面红耳赤,“你笑什么?”

于冬月现在有些头重脚轻,故作淡然,“我在想你等下要用哪个尺寸。”

周信阳无辜的眼神闪了闪,蓦地一把搂住于冬月,在她耳边喘着粗气,“你帮我都试试吧。”

……

于冬月认为男人的性感主要体现在两个地方,一个是手背上的血管,一个是脖子上的喉结。

她嘴唇轻轻吻过这两处地方,再躺回他的怀里。

周信阳看她摩挲自己的手,以为手上的茧子磨到了她,细声细语,“疼吗?”

“有点。”

“那我以后干活尽量戴手套,这样就不会弄疼你了。”

“……”

在说什么?

于冬月现在有个疑问,他没处过对象怎么这么会?谁教他的?

谁教的?

隔了两趟房的瞎眼老太太教的,周信阳特意每次过去都带了两个白面馒头悉心请教去了。

本来只是想问问结婚的时候要准备些什么东西,注意哪些方面。

谁知道老太太跟说书似的,啥都讲。

周信阳从最开始听得仓皇失措,到最后已经开始记笔记了,他上学那阵可是成绩拔尖的好学生。

观察到于冬月的表情后他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她满意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