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重的一巴掌,许凉直接杵倒在了地上,脸上火辣辣的疼,眼冒金星中看到眼前站着那位刘管头,双眼喷火的盯着他,心里瞬间凉了:
“管....管爷.....”
“你刘爷爷我打点了王府这么多年,头一次有人敢在老子眼皮子底下偷懒,还睡觉!”
刘管头直接抽出鞭子,狠狠抽在他挡来的胳膊上,第一次感受皮鞭锤肉的滋味就是辣,一道红线直接落在胳膊和肩膀上,辣感后的那钻心的剧痛让许凉惨叫出声。
从小到大爸妈都没碰过他一根手指头,居然在这里享受到了完整的童年,也是他当家丁这么多天第一次品味到了被打的滋味,许凉惨叫着满地打滚,正好碰到赶回来的张平,在张平的哀求下,或许是刘管爷有事在身恰巧路过,只是匆匆打了几下就罢手了,冷哼:
“给你小王八蛋一个教训,以后做事规矩点!再有下次!老子扒了你的皮!晚上不准吃饭!滚!”
说完他转身离开了院子,张平连忙搀扶着他回了仆院,一路上许凉那个泪啊。
不是,我挨打了不就是吃亏了么,大哥你这都见死不救吗?
【吃亏本乃欲行之事受人刁难,偷懒并非吃亏】
你了不起!你清高!
回到仆院已经黄昏垂天,家丁们都回来了,看到他有气无力的在床上,一个个都乐坏了,也是他来的这几天里第一次跟他说话,讥笑的有调侃的有就是安慰的很少。
人心冷漠,世态炎凉,这句话许凉噙着泪的念叨,张平从床底下摸出一些药膏,一边给他上药一边笑骂:“俺真是这辈子欠了你娃的,问题不大,咱这帮人里谁没挨过个打,想开点就行咧。”
他默不作声的闭上了眼睛,心中已经出现了一个大胆的想法,跑,不行了,必须跑!
这狗日的地方他一天都待不下去了,反正打工就能获得福气,干嘛非要在这种地方受罪,出去搬砖都比这个强。
还有那个死胖子,敢打我,你给我等着,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我辉煌了,我锤得你这胖子三高。
计划在心中扎根,一晚上他都在计划怎么跑,也一晚上没饭吃,等第二天张平醒了,转身一摸发现床上空空的。
人捏?
他穿好衣服跑出来,在挑水的院子里找到了他,看到他呼哧呼哧的挑水,张平诧异的挠了挠头。
稀了个奇的,今儿阳阳打西边出来了,这小子昨天可是饿了一宿啊,这干劲儿打哪儿来的。
而在挑水的路上,许凉咬着牙迈开腿,虽然饿的快晕了,可他的眼神格外的坚定,今天干的比刚来的那天下午都卖力,一个上午的功夫居然挑满了五缸的水,到了中午张平来叫他吃饭,依旧是调侃:
“俺说你小子今儿不对劲啊,你身上不疼咧?”
许凉饿的狼吞虎咽,顾不上说话,两个窝窝勉强塞了塞牙缝,午觉也不睡又回去了。
他继续开始挑水,就算饿极的时候就灌水喝,再不济就抓把草在嘴里嚼着,整个人就像魔怔了一样,还真别说,一下午真让他把十缸水干完了,张平过来叫他吃饭时象征性的表扬了表扬,这娃也没说话。
张平人懵了,可别是昨天给打傻了,想不开啥的。
俺错了行不,你跟俺说说话。
你说俺哪儿做的不对。
昨天可不是俺打的你啊,我滴娃。
殊不知墙角蹲着吃窝头,许凉看那张纸:
【福气值:30】
【兢兢业业(74/100):当前劳务255分钟,休息240分钟,福气值+25】
有了三颗灵气果的补贴,他也多了些逃跑的本钱,然后抬起头:“张哥。”
“你说你说。”
“我能跟你借点银子不。”
张平愣了下:“你要银子干啥,咱们这里管吃管喝滴。”
“不是那个,我以后一定还你。”
虽然不知道他要干啥,心里的疑问越来越多,张平还是没好气的摸了摸腰,摊开手多了几锭碎银:“这些年俺就攒下二十多两了,你看够不。”
“够了够了,谢谢张哥。”
这句话他第一次用感激的口吻说出,张平咧嘴:“没啥,咱谁跟谁是吧,快点喝,回去俺给你上药。”
“诶。”许凉的心里热了许多,他虽然不知道这个汉子为什么无缘无故对他这么好,但他知道,以后要是飞黄腾达了,一定要回来报答他。
张哥,等我!
两人回到屋子里,许凉顿时看到屋子里一张床上正躺着个十四五的男孩,哭得涕泪直流。
听一个屋的家丁说才知道这小子原本是干扫地的,结果扫地的时候给睡着了,被巡逻的王府卫发现直接交给了刘管头。
不用说,这一顿打比他惨多了,抱回来的时候就吊着半口气,四周的家丁们叹息着,张平已经见惯不惯的走进去,却没有看到他身后,许凉的眼睛瞬间亮了。
哈哈,天助我也!
等到家丁们都上了床,张哥也睡着了,他不动声色的从床上爬了下来,扫视了一圈没看到那孩子,心里咯噔一声,出来一看才发现他正蹲在平时他吃饭的那个墙角哭。
许凉笑了,蹑手蹑脚的过去:
“哥们。”
男孩低着的头顿时抬起来,泪眼朦胧看到眼前清秀的青年,声音哽咽:
“你是谁。”
“我叫许凉,昨天和你一样被打的那个。”
听他说被打,男孩眼里一下子多了太多太多的感情,许凉蹲在他身边:“还疼吗?”
“嗯。”
“那你想不想跑?”
男孩登时吓坏了,左右看了看,声音压低了许多:“你.....你疯了,王府家丁有规矩,敢跑的被抓住可是要打五十鞭子的。”
“那你就这么甘心当家丁,然后吃不饱穿不暖,每天被打?”
这顿说辞下来,男孩的情绪显然开始了放送,想了想哽咽的摇摇头:
“我不想.....”
“所以说,咱们跑出去搬砖都比这个强啊。”
“许大哥,什么是搬砖?”
“额......反正就是干什么也比这个强吧。”
看着他目光灼灼的样子,男孩眼里的喜色凝噎了一二,又开始了消散:“可我是个孤儿,从小就被卖入了王府,除了在这里,我不知道出去怎么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