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聚过来的人群又同时发出一声惊呼，呼啦一下子散开出去老远。

武都头死啦？！

这时，牛大山和龚长天站着的街面上，突然间就显得有点空旷起来了。

龚长天用颤抖的声音朝牛大山说道：“老子犯下人命了！老子犯下人命了！咋办？咋办？”

牛大山探下身，伸出手探了一下武都头的鼻子，还真没有丁点气息了。他丫的心也不踏实地咚咚咚地狂跳了起来。脑子有点缺氧地一阵阵的迷糊。

“你丫的究竟使了多大的力朝他擂去的？”牛大山问龚长天。

“不知道啊？我也是一时间被弄得急了，手上究竟使出了多大的力气我真的不知道。咋就擂得这么准呢？”龚长天吓得都快要哭出声来了。

“这家伙怎么这么不经擂呢？”牛大山纳闷地说，接着又站起来。

“哪现在咋办？要不我还是逃命要紧？”龚长天说道。

牛大山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说：“你往哪儿逃，能逃到哪儿去？”

“哪怎么办？总不至于在这儿等着被抓进大牢，然后被砍头吧？我要是在这儿把小命给混丢了，那我可就太冤枉了。”

牛大山觉得这还真是个严峻而且棘手的问题了。

两个人正站在当场发愣的当儿，地上的武都头这时却发出了一声沉重的呻吟声：“哎——哟——啊——”

龚长天欣喜若狂地大声朝牛大山喊道：“他又活过来了！”

地上的武都头果然是活过来了，只是浑身仍旧在哆嗦着。

牛大山蹲下身，朝武都头问道：“武都头，感觉好点了没？”

武都头没有理会牛大山，眼神空洞迷茫地望着前面不远处。

牛大山又问道：“刚才他擂你哪儿了？要紧不？”

武都头还是不吱声，刚才绝青的脸色开始逐渐有了缓转过来的迹象。

龚长天也稍微缓过了一点劲儿来，他朝牛大山说道：“要不我们还是赶紧把他弄到酒馆里去歇息一下吧！这街面上人多嘴杂的，一会儿看热闹的人又该多起来了。”

牛大山觉得龚长天说得在理，于是说：“你来背。”

龚长天二话没说地蹲下身子，牛大山使出吃奶的劲，总算是把武都头抱了起来，搁龚长天的背上。

两人手忙脚乱地把武都头背进小酒馆，酒馆老板早就吩咐伙计摆了一张大的逍遥椅伺候在那儿了。

武都头死猪一般地被搁在逍遥椅里，浑身软塌塌的就像是被泄了球的皮球似的，整个瘪了。

小酒馆的老板这时在牛大山的身后拍了拍牛大山肩膀，小声说道：“西门大官人且请借一步说话！”

牛大山回过头，见小酒馆老板看自己的眼神复杂纠结，就跟着他朝大堂的后院走去。

龚长天眼巴巴地朝牛大山问道：“你要去哪儿？”

牛大山颇有些不耐烦地边走边应道：“我去跟老板说几句话，马上就回来。”

迈过一道侧门，进到后院里的一处天井里，小酒馆的老板站住了，一脸担心地朝牛大山说道：“西门大官人，你惹下祸事了！”

牛大山一愣，说道：“我惹下什么祸事了？”

“那武都头是伤不得的。”

“怎么就伤不得了？”

“这畜生暗地里和社会上的一帮二流子们牵扯得极深，过后他要是叫上这些二流子找到你的府上去，你不知得破多少财啊？我这做小买卖的，平日里对他都是装出十二分的尊敬的。你今儿个还伤了他，只怕他会跟你没完没了下去了。”

牛大山说：“我倒是知道这人有些地痞无赖的德性，也领教过了，倒是你说的他跟黑社会的有染，我倒是真不知道。”

“黑社会？啥叫黑社会？”酒馆老板被牛大山给整迷糊了。

牛大山呵呵笑道：“就是你跟我说的那些二流子。”

酒馆老板嘟噜道：“你们这些愣头青，就爱整些我们不大听得懂的话。”

牛大山这时说：“要不这样，我先把这个武都头背进你的这间小院子里，然后再去我的生药铺子里喊了郎中过来给他瞧瞧？”

小酒馆老板倒是爽快地答应了。于是牛大山就走出院子重新来到了大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