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云轻给冒牌“林许”买了很多很多漂亮的衣服,随后两人又去了街上一家很有名的胭脂水粉店,夜云轻的荷包基本上已经所剩无几——
宫泠羽跟在后面,真的是无语极了!
这夜云轻总说什么他们是朋友,还说从她的味道啊身材啊什么的可以分辨出来是她,看来男人真是没一个好东西!既然特么的那么多条件都能够让他分辨出来是她,怎么这个冒牌货就把他甩得团团转?
看他这模样儿,应该不是头一回给她花了这么多钱吧?
宫泠羽真是气极了,脑子都清醒了几分。
也是啊,没有谁能够一眼就认出来谁!否则她跟燕倾交手这么多次,他早就把自己拆穿了!
人啊,最是容易被蒙蔽住双眼!
买完了胭脂水粉,冒牌货上了夜云轻的马车。
这毕竟是大白天,宫泠羽也不好攀上人家的车顶,何况她现在的身体状况也不允许,她四下望了望,瞥见人家路边树下拴着的一头驴,犹豫了一下,走了过去。
驴的主人从茶楼里买完点心出来,发现自己路边拴着的畜生不见了,大叫道:“来人啊!有人偷骡子啦——”
“这是哪个不长眼的贼子啊,见过偷马偷驴的,还没见过连骡子也偷的,这个天杀的——”
……
这些骂声宫泠羽自然是没机会听到了,众人只见光天化日之下,一青衣俊俏公子,骑着头骡子招摇过市——
平日里只需要用轻功便能追上,如今因为体力不足,宫泠羽便只能出此下策。好在这城中并没有认识她的人,在古代骑驴子骑马本就不是什么引人注目的事情,她之所以引人注目是因为她穿的太好乔装不到位……
一路上也没敢跟太近,出了南城门,直奔郊外。
宫泠羽有些纳闷,这是要去哪里?
眼看着太阳都要下山了,郊外会比城里冷不说,等下关了城门,夜云轻难道要又打又闹的硬闯进来?
马车又行了一会儿,便停了下来。
宫泠羽把她以为是驴子的骡子拴在路边,自己则躲到了树后。
日头西沉,郊外寒风割面。
那边架起了火堆,似乎要烤什么,宫泠羽便进到戒指空间里换了身行头,乔装成了一个老太皮,头上绑着布条,手里拿着拐杖。
好在忘川平日里会研究这些易容乔装一类的东西,空间里面应有尽头,很多的。
做完这一切,宫泠羽便靠在了树干上,眉目间尽显疲惫。
她真的很困。
感觉身体里的力气都被抽空了。
现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倒在地上大睡一觉。
“啊——”
那边传来一声尖叫,宫泠羽立刻警醒,小心的看了过去。
天幕已经完全压盖下来。
郊外的夜空无比澄澈,星星一眨一眨的闪烁,银河如沙。
火堆散发出微暖的光线。
火堆旁,夜云轻挺拔的身影已经弯了下去,他抱着腿,哭笑不得:“桑叶儿,你真狠心,还想打我!”
“打你怎么了?”
那冒牌的“林许”一开口,宫泠羽的眼睛顿时就放大了,这声音怎么也和她这么的相似?!
看来这厮也是个伪装高手啊!
并且这么熟悉她的一举一动,想必应该也是和她相熟的人!
宫泠羽仔细想了一圈,可即便是与她相熟,这身高呢?!身高该如此作假?!
“上次你打我的伤还没有好……”夜云轻十分委屈。
“你气我打你了?”“林许”说着便站了起来。
距离不是很近,宫泠羽只能勉强看个大概,她的头很疼,一直都是在逞强的坚持着。不过她可能坚持不了多久,等下要撤了。
再不撤就要出人命了。
“林许——”那边又传来夜云轻一声叫。
宫泠羽抬目望去,只见那个冒牌林许走到马车边,夜青不知去了哪里,夜云轻拿她也是没辙。那冒牌货解了马车的骏马,一个跨步骑了上去的,动作潇洒如风。
宫泠羽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
“驾——”
“林许——”
马的嘶鸣声和夜云轻的叫声同时响起。
那一匹马,横跨过郊外满坡的枯黄杂草,直奔城中去——
夜云轻就这样被丢在了原地。
宫泠羽立刻上骡,可骡子哪里是跑得过马的?!
可她偏偏有一种预感,只要跟着冒牌货回到祭司院,一切就会水落石出!
宫泠羽提了一口气,只觉得胸口闷闷的有些疼,她顾不得这些了,被人冒充的感觉总是不爽的!
月光微茫。
夜色下,宫泠羽飞身而起,骡子被她蹬倒在地,她的身体不允许她在这种情况下强行运功,可她偏偏这样做了!
然而还是迟了一步。
城门早已闭合,宫泠羽追过来的时候,前边骑马之人也早已不知去向!
头,疼得就要裂开一样。
脸上的温度烫得惊人!
宫泠羽的身体晃了晃,就要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