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不敢说,怕说出来她会生气。
忘川心绪飘然,几次墨点都飞溅出去,宫泠羽看到了,摇摇头,也没有说什么。
唐澈的动作总是很快,第二天夜里便传回了消息。
宫泠羽眼前一亮,果然,段青山手里有参与当年宫府灭门一案的花名册!
宫泠羽接到这个消息便有些按捺不住了,无奈明天夜云轻还约了她上街吃烧饼羊杂,很早就要起来,她想着反正花名册也在段青山手里,又不会自己长腿跑了,她晚一天去偷也没什么。
一夜无梦。
早起忘川伺候宫泠羽洗漱,她和夜云轻出去后,他便拿了她的衣服打算去后院的井边清洗。不管在哪里,她的衣服从来都是他亲手洗的,即使以前有洗衣机的时候,他也会亲自清洗。
忘川在井边刚打了一桶水,便有几个丫鬟朝这边走过来。
其中一人,正是昨天跟在司马氏身边,被宫泠羽踢了一脚的女孩子。
许是今天宫泠羽不在,她便以为他的主子不在,态度都十分硬气:“你来一趟,我们夫人找你。”
忘川道:“好。但是我要先把这些衣服洗好。”
那丫鬟冷笑了一声,道了句还洗什么洗,上前便去扯他手中的衣裳,她的手才碰到那件裙子,便觉得鼻中忽然传来一阵魅惑人心的香气。
忘川的狐香传到了在场每个人的鼻腔中。
她们的目光开始变得呆滞,自动站成了一排,受到了什么东西蛊惑一般,听话盯着面前的空气,一动不动,一句话也不说。
忘川继续洗衣服。
半个时辰后,忘川才把她们弄醒,跟着她们去了司马氏处。
紫竹苑,大厅。
忘川规规矩矩跪在堂中央,司马氏押了口茶,计上心来。
她笑着对忘川道:“你叫小川是吧?我一直都觉得你长得很可爱,不如我向老夫人了你,你做我的贴身侍婢吧?”
忘川面不改色,道:“奴婢身份卑微,怕是会伺候不周。”
司马氏最看不惯她这不冷不热的性子,跟她那主子简直一模一样。她冷哼一声,忍着火气,道:“过来,给我倒杯茶。”
忘川应了声,温文有礼的走到她跟前,纤白如葱的手指勾起白玉茶杯,稳稳倒了一杯,没有溅出来一滴,然后,恭恭敬敬递给司马氏:“大夫人请用茶。”
司马氏唇边勾起一抹诡异的笑,伸手去接茶杯,却在忘川松手的一刹那她将手腕一歪,茶杯落空,眼看着便要砸到她手背上。
说时迟那时快,根本就没人看清忘川是如何出手的,那本该洒了司马氏一身的茶水,却稳稳当当被忘川端在了手中。司马氏脸色一变,竟然伸手去推忘川,这是在忘川预料之外的。
那水,大部分都洒在了忘川的胳膊上,而司马氏则一副受了惊吓的表情,冲外面尖叫大喊:“来人啊!救命啊!”
王府侍卫一群黑衣冲进来,看着司马氏哭的花容失色,叩首道:“属下到!”
“把她拉下去,打二十板子!”司马氏愤恨的指着忘川,气急败坏道:“想烫死我啊,连个茶水也倒不好,平时你是怎么伺候人的?夜王府里怎么会养你这种闲人!”
“怎么,听不懂我的话?”司马氏转身又对一地怔忡的侍卫吼道。
忘川被拉了下去。
司马氏难缠就难在了这里。她担心半路会出岔子,于是就跟了下去,亲眼看着忘川被打了二十板子。
这二十下,打得她心里那个解恨!
宫泠羽在外面跟夜云轻吃羊杂汤,他喝汤的样子真的很恶心,不过这羊杂汤味道还是不错的,配着这五香芝麻烧饼,宫泠羽确实也好久没吃过了。
她在人前都会不经意把手往袖口里缩一点,这样可以遮住戒指,一般人也不会注意到这种细节。今天的三连戒,不知为何有些异样。
宫泠羽有些心绪不宁,吃完早饭便和夜云轻一同回了夜王府。回了自己的院子,四下找也不见忘川的踪迹,却听到路过的下人说,后院有个丫头被打得去了半条命。
宫泠羽身形一闪,立刻奔着后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