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也太慢了。”
在城墙篝火的照耀下，李泰在预备燃放点，焦急地走来走去。
“青雀...”
“你要是一口气，从立政殿跑过来，一定比我还要喘。”
李承乾扶着膝盖，看向说风凉话的弟弟。
“那王素，怎么没事。”
“我？”
“不像你们生长于深宫，早就习惯在大山行走了。”
拥有大唐气运增强体质的王素，恬不知耻地吹嘘着自己的体魄。
“那么，快，点燃烟花吧。”
从禁军手中接过火把的李泰，率先向着堆放烟花地方的走去。
“殿下，祁县子。”
三个团火把，点亮了三人的脸庞，王素能看到，李泰和李承乾脸的兴奋。
“滋刺——”
火信燃烧的锐利响声，鼓动着三人的耳膜。
王素早已经习惯了这种声音，李泰每次拉着他，从深夜一直实验到白天。
因为白昼，刚好可以模糊，烟花的绽放。
“快捂住耳朵！”
“等下爆炸，不亚于之前，立政殿外的声响。”
王素要气死了。
大唐的禁军正一脸奇怪的看着这边，敢于和敌人殊死搏杀的勇武，造就了他们对未知力量的愚昧。
好在之前的爆炸，给他们了一课。
虽然陛下有交代，立政殿发生了什么，都不准过去查看。
但堪比春雷的爆炸，却印在了他们都心神中。
引线在石板，滋滋地燃烧，给王素他们足够远离的时间。
青芒的光线，自平地向空中，拉长一道蜿蜒的直线。
“嘭！”
到达极限的一点，在空中怦然炸开了，醒目妖艳的青色花团。
“这就是烟花？”
李承乾举着火把站在原地，眺望着夜空多彩的绚烂。
“承乾，别傻站着，这边还有。”
远方的青雀对太子的表情很满意，脸颊的得意一闪而过。
不过，这次的烟花做多了。
这样拖下去，可就错过了集体绽放的盛景。
“王素，你慢点。”
“我还没点呢！”
李泰这才发现，身边竟然有老六。
不过也无所谓了。
空中绽放的烟花，给李泰开了一扇新的大门。
以往的儒学。
他要暂时放弃了。
炼丹术，和王素，所言的化学。
才是他要追求的真谛。
“阿娘，快看。”
游人挤满了芙蓉园，以往在东西两市的小摊，在这里随意的都能遇到。
直道太极宫空绽放的烟火，让游人们抬起了头。
“二囡，好看吗？”
“好看，不过太远了，要是离近点，就好了。”
离近点。
杨氏轻微叹了口气，要是在大业年间，凭借着宗室的身份，当然可以。
如果...
夫君武士彟，能撑到如今，让通晓鬼神的祁县子看一看。
也许就不会病死于荆州。
“来。”
杨氏弯下了腰，直接把二囡抱了起来，“这下是不是更加近了一点。”
“阿娘最好了。”
太极宫最方的烟花，径直映入尉迟敬德的眼底，“陛下，臣想到了。”
“你想到了什么。”
和群臣一同，观赏着烟花的李二，神色微微一凝。
“假如两军，向同一个地方奔袭，怎么样才能告知对方，自己已经就位了？”
“是烟花。”
在别人眼中看到的美景，但在尉迟敬德眼中，看到了战争。
李二轻微皱眉，佯装着不悦，“今天是皇后诞辰，就不要聊这些了。”
“陛下教训的是。”
“儿臣李泰，恭贺母后。”
轻微喘着粗气魏王，趁着烟花还没结束时，急忙赶到了立政殿。
代价是，体会到了之前太子的感受。
“青雀，我很喜欢。”
长孙皇后满心欢喜地招手，召唤着李泰过去。
“王素，承乾也来。”
坏了。
王素嗅到了不祥的味道，拽着太子不肯向前。
“王素你放手！”
二愣子李承乾，还低声呵斥着。
“哼。”
见只有青雀走到面前，长孙终于露出了真面目，脸颊布满了寒霜。
一把揪魏王的耳朵，死死不肯放手。
“烟花很好看，但你的性命，就不重要了吗？”
“儿臣知罪了。”
“还有在火器司好玩吗？”
“不好玩，没有修书有意思。”
可怕。
李承乾急忙对着王素道谢。
他切身体验到了什么是翻脸如翻书，而一旁的父皇也被母后呵斥了一番。
连周围的各位大臣，都免不了申饬一番。
“殿下。”
“臣等知错。”
“观音婢...皇后，朕也有错。”
李二赶紧招呼着王素和李承乾来救场，不然等宴会散了，他的后宫，就要鸡飞狗跳了。
“臣是罪魁祸首，殿下，要责罚就责罚，臣一人。”
“本宫，怎么会责罚你们。”
“本宫是担心。”
“震天雷的威力，众卿都看到了，即使是烟花，也不容小觑。”
长孙最终还是心软了，但依旧维持着皇后的威仪。
“母后，如果世人，都因为震天雷危险，不去触碰它，不愿意改进它。”
“那怎么能武装边军，难道只有皇后的儿子是儿子，天下万民的儿子就不是儿子吗？”
“青雀，你！”
长孙没想到，一直乖巧顺心的青雀，竟然敢驳斥自己。
但青雀说的并无道理，长孙一时无法反驳，只能挥动衣袖，“本宫累了，要先歇息了。”
李承乾也不免心神慌乱，急忙看向王素，“都是你干的，多想想办法！”
“只有等皇后殿下气消了。”
“承乾，你再以太子的名义，去拜见皇后殿下，实则是你和魏王两人同去。”
李承乾觉得这个主意可行，又补充了一条，“那你也要来。”
“啊？”
“臣还要和崔侍郎，在兴化坊见证土豆和红薯呢。”
“那母后不消气，你能比试吗？”
王素见躲不掉，只能选择认命，“那也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