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逃跑(1 / 1)

云暖浑身一颤抖,男人为什么突然说逃跑!这像是已经知道她的打算。

是打算攒钱跑路,刚和秋水说了,还没来得及细商量。

他肯定知道了!

怎么办?

计划还没开始就被识破,真是尴尬。

输了钱都不能输气场,她愤恨地揪住被子,“我死都不会让你抓住。”

秦湛哼哧一下,斜眼睨向她,“所以你是想跑?也是,该收拾的人已经收拾,该到手的钱也到手。正该挑个好时机离开了。”

以为喝了避子汤没有孩子,腿脚就是自由的,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呵,西山出去的人,要么自己回来,要么抬回来。

云暖身形一僵,他果真看透自己所做的一切。

“你休想困住我。”

秦湛嘴角一勾,笑容阴冷,“你跑跑试试,这天下还没有谁能逃过我秦湛的眼睛。不过你可想好了,逮住了,你就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云暖被他这样的表情和声音惊呆了,她确定秦湛不是从前世回来,因为前世的他既不会嬉皮笑脸,和她在床上耍无赖,说荤话,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双眼喷火,浑身杀气腾腾。

这个人像是被几个不同性格的灵魂控制着。

原以为秦湛说这些话的意思,只是要将她逮回来锁进密室,不见天日。

接下来的话,她确定,这个男人其实就是个疯子。

秦湛表情瞬间转变,满脸阴诡邪魅,嘴角勾起的笑容让人不寒而栗。

“我会在密室的床头挂个铃铛,让它夜夜响给你听。那声音,哼,让人兴奋……”

他说的正有劲,云暖迅速爬到床沿,抬手一巴掌扇过去,又快速躲到床角骂道:“不要脸!”

秦湛:“……”

刚才看见云暖像只猫,屁股直扭直扭爬过来,他还没反应过来,就挨了一巴掌,等火辣辣的疼爬上脸颊,她已经屁股直扭直扭地爬回去,仰脸瞪着他。

君子动口不动手。

女人,你能不能按常理出牌?要打也要等他说完了再打?

他懊恼地搓着被打过的地方,“什么是要脸?勾搭自己的媳妇是要脸,勾搭别人的才叫不要脸,懂?”

云暖不想懂,更不理解他怎么会说出这样无耻变态的话。

前世对比今生,他的变化太可怕!

好像所有的人变化都太大,包括秋水和李奥。

而且前世发生过的事,今生都没有发生,即便发生,造成的结果也完全不同。

她又开始怀疑到底前世今生哪一个才是梦?

脑壳疼。

秦湛的暗卫营没有什么东西是查不到的,她就算跑到天涯海角,一定能找到。

但是与其在这里重蹈前世覆辙,不如试一试逃离。

就算死,也要自己选择死法。

这个男人是个疯子,必须早做打算。

她不动声色,也不想在激怒男人,只盼着他赶紧整理好衣服滚蛋。

秦湛转身打算离开,终是忍不住心中憋屈。

“你以为偷喝避子汤,就可以没有孩子绊脚?想去哪里去哪里?呵,等我将你关进密室,每夜铃铛声停下之后,我会让人端一碗避子汤放在你触手可及,却又喝不到的地方,让你眼睁睁地看着那碗汤药替本王生十个八个孩儿。”

哼!

最后一句话他几乎是咬着每个字说出来的。

那种牙齿之间摩擦出来的声音,让人颤抖。

云暖刚刚按下去的怒火又上来了,天底下竟有这样颠倒黑白的人。

气的胸口起伏,冲动之下,她又爬到床沿。

秦湛身形一僵,惯性护住脸。

谁知她这次没打脸,而是抱住秦湛的大腿一口咬下去。

秦湛捂住脸:“……”

请按常理出牌……

他好不容易弄起来的严肃气氛就这样被女人的骚操作搞的一塌糊涂。

今后他还怎么在她面前树立威信?还怎么当家?

云暖许久才气喘吁吁,大声吼道,“你休想。滚!”

她盘腿做好,随即纠正秦湛的话,“那避子汤是狗让人给我配的。我偷喝?呵,医馆都是你的人,清水也是你的人,我吃的用的,哪一样不是你安排的?”

让人配药,现在说是她偷喝,他的心思可真多。

这种事,云暖连想都没想过,孩子是唯一和自己有血亲关系的人,若是有,那是天意,她会很好地呵护,若是没有,她也不强求。

所以她没想过要调理身体去争取,也不可能偷喝药物来避开。

这一晚上,他秦湛说的是人话吗?

说他是疯子,疯子还是人,说他是狗,都侮辱了她的大黄。

秦湛侧脸,足足盯着云暖有半刻钟。

云暖被盯的浑身不自在,惯性朝后挪了挪,“你要干什么?”

“你刚才说什么?”

刚才骂他是狗,又说他不是人,好像触碰到男人的底线。

他是晋王,是皇七子,骂他是狗,要被杀头。

反正骂是骂了,总不能收回,她老老实实交代,声音细小,“说你是狗。”

“不是这句。”

云暖的气愤已经消下去七分,还剩三分早就撑不起此刻的气势。

“说你不是人。”

“不是这个。”

云暖:“”

说了那么多话,她哪里记得那句?

秦湛眉目生冷,浑身发抖,“谁让人配的避子汤?”

好像明白什么,没有等云暖晃过神,便开门出去。

站在门口,他厉声朝西厢房的方向喊了一声清水。

云暖松了一口气,靠在床头静静地听着外面的动静。

很快西厢房开门,随后便是院门一开一关的声音传来。

不知道清水被秦湛喊去做什么,云暖心里忐忑不安。

她起床走到柜子前,将匕首拔下来,又回到床边坐下。

很快,秋水披着衣服进来。

她边走边看向门外,疑惑地自言自语,“王爷最近有病。”

来到床前,看见床上凌乱不堪,加上云暖神色不对,她更加疑惑,“小姐,你又和王爷打架了?你怎么这么不自量力呢?”

一看她手里的匕首,急忙夺过来,满脸不可思议。

“你还想要王爷的命?”

云暖:“……”

未等云暖反应,她又自顾自跳开话题,掂了掂匕首的分量,“这匕首有些来头。”

云暖夺过来,仔细瞧瞧,匕首把柄上刻着湛字,想起之前男人给她的那块玉,上面也有这个字。

她从枕头下掏出那块玉,放在一起对比。

字是一样的字。

她起身将匕首和玉放在桌子上,打算次日还给秦湛,现在只要与他有关的东西,她都不想要。

秋水看云暖神色不对,急忙劝告,“放弃吧,这世上能打过王爷的人恐怕还没生出来呢。”

她真的很容易带偏一个人的思维,此刻云暖忘记了一切,只纠结谁能打过秦湛这个问题。

找个能打过他的人,狠狠揍他一顿。

思索片刻,想起一人。

“箫宴能打得过他吧?”

秋水摇摇头。

云暖皱眉,换了个名字,“六指鹰???也不知道六指鹰是谁?真想跟她后面学几招。”

她抱臂幻想拜六指鹰为师,跟她后面学点绝招,好对付秦湛。

又幻想抓住秦湛的胳膊,将他甩过来甩过去,打的他分不清南北。

秋水不懂她为什么这个表情,只是关于六指鹰,她无从回答,也回答不了。

“咱们又没见过你说的那人,也没见过王爷的本事。反正,你这辈子想打过他估计是没戏了,但是你有办法啊!”

说完,她捂住嘴坏笑。

云暖一看她这样,就知道她说的办法不靠谱。

可是耐不住想揍秦湛的心,还是小心地问道:“什么办法?”

“你是他夫人,可以给他生儿子,一个不行多生几个,生十个八个,他们身上留着王爷的血,自然不会差到哪里,到时候你让他们好好跟王爷后面学武,以后总有一个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就算都不成,到时候王爷老了,打不动了”

“能不能闭嘴?”

秋水捂住嘴巴,声音从指缝中钻出来,“我在帮你出谋划策。”

这叫出谋划策?还生十个八个?

云暖摆好枕头躺下,这才想起清水被秦湛喊去,“那疯子不知道喊清水过去做什么?”

她猛地爬起来,“是不是我说错话,他要对付清水?”

秋水不以为然,漠不关心地给她盖好薄被,“她是王爷的人,能有什么事?再说王爷会对付一个丫头?”

只有势均力敌的人才配用对付这个词,一个丫头,若是要打发,都是悄无声息,王爷不会费一句口舌。

云暖点点头,觉得秋水说的有道理,突然感觉哪里不对劲。

“你怎知她是王爷的人?我都没跟你说。”

这件事是保密的,西山很多人都不知道。

秋水白了一眼,“你真笨,清水从前伺候王爷,突然派来给你,不是奸细是什么?”

云暖不可思议地看着秋水,从前在云府,她算不上唯唯诺诺,绝对算的上小心谨慎,说话什么的除了欢快一点,很懂分寸。

而且,绝对没有现在聪明。

原来自己才是那个最笨的人,云暖哀叹一声。

从清水来到身边,即便知道她从前是秦湛的人,却一点没有想过她是男人放在身边的奸细。

她朝秋水招招手,“我发现你来了西山以后,变得胆大还聪明,怎么回事啊,西山的水养人吗?”

秋水摇头晃脑,一副得意忘形的样子。

“在云府太聪明,很容易被人盯上,而且你是庶女,身份都不如府上大丫头,我若大胆没规矩无人撑腰,早就被人弄死了。现在不同,这西山除了王爷就是你,虽然王爷厌恶你,但是不影响你正牌女主人的地位啊,我就算显露我聪明机灵的本质,也没人敢把我怎样。”

她看着云暖,露出自命不凡的笑容,“懂不懂什么叫狗仗人势??”

云暖:“”

好吧,白夸了,狗仗人势这个词她确定用的对吗?

到底谁是狗,谁是人?

这边,清水跟着秦湛进了书房。

看着怒火冲天的主子,她不明所以。

秦湛立在桌前,半握拳头撑着桌面,“避子汤怎么回事?”

清水眉间微动,她原本是想找机会问问秦湛关于那件事,可是出了事后,他一直不在西山,回来已经是很多天后,而且也没有再踏足暖云阁。

想问,又怕多嘴,他们这些属下,只能按他的吩咐做事,不能问东问西。

她鼓起勇气,直言道:“您明明让我去吩咐医官开温补的药,为何又改变主意给王妃配那种超量的凉药?”

云暖的身体根本经不起那碗超量的药,这会要她的命。

秦湛恍然大悟,脑海中勾勒出事情的来龙去脉。

他真的无语,清水按他的要求传话,是医馆的人有问题,妄自揣度他的意思才引起误会,才给了某些人机会。

就算医官配凉药,绝对不敢配超量的。这其中还有人做手脚。

哼,用脚指头想想都能知道是谁。

他眉头一紧,两眼腾起肃杀之气,原本还想等时机成熟一网打尽,现在不得不重新计划。

好一会秦湛揉了揉眉心,漠然道:“看样子有些人活的不耐烦了!你回去好生伺候,本王已经请药王谷的人配了温补的药,明日应该送达。”

清水这才知道这件事是个误会,她问道:“我跟王妃解释一下吧?”

只要稍微解释,误会就会解除。

她期望地看着秦湛,希望得到肯定的答复。

只是,秦湛起身在书桌前跺来跺去,最后移步窗前,看着夜色发呆。

清水来到他身后,跟着他的目光看见碧和苑透着微亮的灯火。

四周安宁静谧,清冷从窗户溢进来,让人不觉一颤。

秦湛声音和夜色一样清冷,“本王得尽快除掉这些眼中钉。”

要不恋爱都谈不安生,真糟心。

他想起云暖说他不好生做人,大家给评评理,是他不想做人吗?

从始至终,他都想本本分分做个人,正正常常做个男人。

谁允许呢?

前世,逼死了他的希望,他疯癫了一世,除了杀人,想点子折磨人,他都无事可干,活着的唯一目的就是不想让那些仇敌痛快的死去,可即便这样,他仍旧一点乐趣都找不到。

好不容易重来一世,他已经洗心革面,将前世沾满鲜血的手洗干净准备好好过活。

结果他们还是咄咄逼人。

他嘱咐清水,暂时不要和云暖解释,既然误会已经有了,那何不利用误会去做点事?

清水应了一声,回暖云阁去了。

夜里,暖云阁静悄悄,今晚被秦湛禽兽不如的话气到了,云暖许久才睡着。

正睡的迷迷糊糊,她听到什么声音。

一个机灵,云暖看见有黑影子在翻她的柜子。

她一惊,立马从床上爬起来,大喊:“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