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叮……

“生命波动稳定。”

“呼吸频率稳定。”

“魔力数值稳定。”

“正在复苏……”

耳边的机械声让她觉得有些熟悉，也让她缓缓地苏醒。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白色——有自己熟悉而又陌生的天花板，白银镶嵌的吊灯翘起八个角，每个角都投出柔和的光，亮却不刺眼。

她这是在……

中转之所。

——

“一天消耗两具身体——即使阿加莎的黑影提供了‘回归’的必然，你也玩得太过了吧？”齐格林冰凉的声音响起。

还有一种无力感，显然是没有想到金雀如此地“不知死活”。

金雀一怔，渐渐回过神。

“呼……我也不想。”刚刚开口，她就怔住了，转而抬头，“等等，这个身体是……”

“哦，因为你的灵魂数据调入太快了，一时间没反应过来，随便从可适配的身体里给你找了一个。”

“……那么多都是一样的，你却挑了一个不一样的？”金雀蹙眉。

说着她掀开被子，走下床。

“我看你那张脸和那声音太久了，腻了。”齐格林理所当然地道。

金雀觉得她实在是太乱来了。

果然把自己的实验室开放给她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金雀走向镜子，而后很快看到了自己现在身体的状态——

她以前制作备用身体时，曾经因为闲来无事，以阿加莎的身体为模型，做了一个成长版的“自己”。

——镜子中的模样，与其说是少女，事实上应该是一个近二十岁的年轻女性。

金色的发，调亮的眼睛，舍去了脸上的雀斑……

如果自己不曾遇到那些灾难，在二十岁时确实也会变得如此。

阿加莎曾经说过，她们是姐妹，之所以会有面容上的差异，仅仅是阿加莎比较“早熟”罢了。

她后来回忆起来时，因为不太相信，就随手做了这个身体……

“数值来说，其实这个身体会更合适。”齐格林在一旁看她，“说实话要好看得多，为什么特别喜欢不讨喜的样子呢。”

金雀不说话。

她以前也想过，为什么所有人都要以外表作为了解和信任一个人的基础。

但后来却觉得，那是最干脆的方式——

因为模样不值得被过度在意，以至于得到的都是最直接的答案。

“适应起来需要时间。”金雀皱眉，动了动手腕，叹气，“而且，老年人不应该更恋旧一点吗。”

“这是谁说的？！造谣！”齐格林大声道。

“……”好吧，当她没说。

“又要给你开传送？”齐格林顿了顿，问。

“不需要，另外开启安立蒙学院到这里的传输法阵。”金雀道，随手拿起了一旁的外套，披上。

“你要去哪？”

“去一趟‘最深的’资料室。”

——是只有圣菲斯才能踏足的资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