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殿,萱妃被宣昇安放在柔软的床褥之间睡着,他坐在一旁也不知如何是好。
想想他身旁的女子,与他的相处无形之间形成了一种规律,但凡是他有心要**的,到最后都要他反过来舍脸去讨好。
萱妃的脸颊被酒气熏染的燥红,睡得极沉。
……
暮色才落下,宫中已降下了暗色。
昨晚已和宣昇说好了乔妃的事情,到现在才有空当往礼佛堂去,便叫着梁翠去了。
佛门清净地,而在这宫中的佛门却算不得十分清净,这里面的人多是这宫中的伤心人。
礼佛堂偏僻少有人来,乔妃终于得了几日的清净。
两盏青灯畔,静安师太跪于佛祖之下敲打着木鱼,而乔妃于她身后站立,直视着慈悲世人的佛。
她已换上了僧衣,秀美的发也收拢在僧帽之中,脸上不带一粒脂粉,似这佛门之间的一朵青莲独立。
“娘娘向佛祖说说心事吧。”静安开口道。
她无言,也无泪,而脸上却也不带一丝表情,她只知道她很想念那种做了母亲的感觉,她只知道她很想念那时满怀希望的日子。
希望成真不是最幸福的,希望在远处发光的时候才是最幸福的。
她为她来不及到这世上的孩子难过,可她不恨皇后,也不恨太后,也并非是恨宣昇,她只是太难过了,难过的不想去忘记。
“师太为什么会在这里。”静静的问了句。
静安手中的木鱼停住,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她在这里为了一个故人,也是为了她自己,故人已去,可活着的人却无法自恕。
久久反问道:“娘娘为何在这里。”
“我?”冷笑,“我不想忘记一些事情,所以想留在这里永远记得它。”
孤立许久,忽而一个姑子到了殿门口,听着说道:“娘娘的一位姐妹前来看望了。”
听言,她只想到了上官怡。
而上官怡也已经在她的禅房等了,坐在硬邦邦的木床之上,打量着屋内的陈设,一盏孤灯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