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5、二刷后续射雕开始(1 / 2)

三、四个月………两、三个月前, 正是姐姐离开的时候。

杨康又陷入了自己的思绪。

也不知过了多久, 那船家突然高叫一声:“小公子!你抬头看!你右前方!看到那隐约看见的轮廓了吗?那就是桃花岛了!我还能再向前驶一段,那之后――”

杨康霍然起身,双眼紧紧的盯着那已经浮现出了岛屿轮廓。

他断声道:“那之后, 船家你便回去,我自行过去就好。”

船家瞪大了眼, 又问:“那小公子你要如何回来?”

杨康一顿,道:“船家, 三日之后, 你每日正午,行船到等会你放下我的地方,持续七日, 日日如此, 钱财不是问题,可好?”

船家心下迟疑, 但他盘算少许, 想着出来这一趟,这小公子给的金子就很可观了,还是答应了。

船又行驶了一会,那岛屿的模样,已是全然的看得清了。

这小公子为人太好, 船家本不应行驶到这里的,这已经是过了船家打算的停船地点许久了。

船家最后又劝了一次:“小公子,我不能再向前驶了, 这是最后的机会了,你当真一定要去啊?”

杨康起身,抚袖低眸:“船家,几日后见了。”

说罢身形掠起,双袖展动,带起了一阵劲风。

身后,船家瞪大了眼,瞠目结舌,只见那小公子身姿轻灵,足下点水,那可是海啊!没有船就接着会沉下去的海啊!这小公子却是百米踏海,步行波蓝,不过才过了没一会呢!那长长的碧蓝一线,便已经被他踏过了大半。

夏日炎炎,阳光火辣。

所谓三月桃花,粉色漫野,时值七月,本应是桃花去了的日子,但不知是否因伫于海中,远离中原,这避世如仙境的地方,岛上的桃花也格外独特,明明是早该花谢败了的月份,仍是熏香扑鼻,桃色娇嫩,花开正好。

这里……就是桃花岛了。

明明踏海百米,杨康足落岛上,却是鞋袜不湿。

他没有急着进去,而是眉头微蹙,眺那桃林良久,在林前反复踱步。

他想着姐姐的话。

那日那夜,明明是完全进耳即出的话,杨康以为他不记得了,实际上,却是字字句句都刻在了心里。

【杨康,做任何事前,势必要竭己所能,做到事无巨细,考虑己身、考虑他身、乃至考虑无关之人……】

【你如何能成事?成事之后,又当如何?】

【若事不能成,事失之后,又会怎样?】

……若不能成。

没有急着进去,杨康首先寻着桃花岛的外围,认认真真的绕了一圈,不时顿下脚步,弯腰细探,亦或眺望远方,觉得这应许可以成为一个逃跑躲藏的好地方………如此,足足过了一又半个时辰,杨康才再次回到了桃花林前。

这……

姐姐教过他五行八卦,却不过皮毛,定是不能和这桃花岛中的阵法比拟的。

海风拂面,桃香醉人。

杨康恍惚三分,隐隐约约的,脑中又在响起那道声音了。

【康儿,你自小出身富贵,惯于把自己抬的、放的太高、太高了……】

【为人处世――亦或说,当你想办某件力所不能及之事时,最先要做的,就是将自己摆的很低、越低、低到不能再低……】

脑中低语回响,如钟鸣叫,杨康沉沉闭眼,想,是啊,大金算什么,完颜算什么,他杨康,又算得了什么人物呢。

杨康面色苦闷,胸间涩意翻涌。

少倾,他再张双眸,气沉丹田,清嗓朗声――

“小辈杨康!求见桃花岛黄药师!”

他放声嘹亮,其音被内力所带,似波成浪,将那三千桃花也震的左抖右动,足以看出此子功夫绝非江湖三流。

一声罢,杨康又起声道。

“小辈为在下师父的记名弟子,从师其弟,乃贵岛辈分最小的小师弟徐哲先生――小辈杨康!恳请见东邪一面!”

话音落地,不过一炷香都未到的功夫,杨康的面前便现身一人。

来者面容看似三十上下,内衬一身墨黑素衣裹身,外披颜色略差的暗色长衫,长眉若柳,身如玉树,分是多添书卷之气,但盖因其面容冷峻,眸中生寒,便徒徒只剩杀伐果决之冷。

“你――”来者眯眸打量杨康片刻,冷声道,“你方才所言,再说一遍?”

杨康却并非一概顺从,而是问道:“敢问阁下名讳。”

来者冷言冷语,道:“回答我的问题便是。”

杨康正视他,平静道:“我只回答桃花岛门人所问――若你不说出你的名字,即使你是从这桃花林中出来,也不行。”

来者倒是起了兴趣,道:“哦?你之武功,在我眼里,不过尔尔,便是我现下就看你不顺,折了你的双手双脚,你也不说?”

杨康脆声道:“不说。”

来者再看杨康两秒,忽而大笑:“好!也是个硬气的!”

说罢,这人上前食指一扣,杨康不及动作,便被点了穴道。

杨康心下错愕,他自认武功不差,却不料这人竟然敏捷至此,动作之快,让他完全来不及反应!

这人擒着杨康肩膀,脚下步伐生风,直接将杨康带入了桃花林中!

桃花悉悉扑面,铺天盖地之粉,淹人心魄。

这人朗声道:“看你不像个说谎的,还把我家小师弟的事情说得这么清楚,与我说来无用,我直接提你去见师父!”这人低头看了无法动弹的杨康一眼,语气又冷又玩味,“别怪我没提醒你,若你心思不正,有什么歪动作,轻松死了才是幸事,还能给我桃花岛下添肥增料!”

路上,杨康还见到了几个人,看那轻功方向,分明是听到了他那声又高又远的“徐哲”之后,从岛屿的四面八方,朝着那发声之处全力奔来。

“唉呀七师兄!就是这个人在叫大――…在大声叫着,小师弟的名字吗!”一个看起来不过一十五、六的白衣少女率先而至,她好奇的打量着杨康,黑若琉璃的眼珠子转了半响,甜声问道。

“小师弟!”另一红衫女子翩然而落,眸色无波的看了杨康一眼,道,“师父他在院落亭中等着,叫我们把人带过去。”

“我这不是正带着嘛!”手提杨康之人语气随意的哼笑一声,又低头看杨康一眼,微笑出来,“啊,还未说,我是冯默风,师兄弟中排行第七,仅仅比你口中的‘徐哲先生’高了两个名号而已。”然后他埋怨的看了梅超风一眼,心想,现下还不知这个“小辈杨康”,究竟和大师兄是什么关系呢,“三师姐,怎么还是改不过口,我已经不是小师弟了,徐哲小师弟被师父收入门下之后,我已经只是你们的七师弟了。”

梅超风美目一怔,摇头叹道:“是,七师弟你说的是,都是师姐的不对,总是改不过口。”

听着来人言语,杨康暗自观察,沉默不言。

路上,陆陆续续的,杨康又见到了其他几个轻功赶来的桃花岛弟子。

然而,这几人并没有自我介绍的意思,除了那白衣少女的眼神还算直白好奇,其他几个则只是淡淡的观他几眼。

从未被人如此对待过,杨康的心中泛起不适,但随即想到自己确实算不得什么,万般不悦又化成了一声沉沉的叹息。

片刻后,杨康终是见到了这在江湖上声名赫赫的五绝东邪――桃花岛黄药师。

此人略微上了年纪,远没有杨康想象中――江湖声名中那般的古怪迫人。

此人一身青衣直缀,身材高瘦。

他发间青丝有几缕雪白,一双眼却是不闲不淡,他静静的坐在那亭中石凳上,手下把玩着酒樽一盏,萧疏轩举,若梅似竹。

《种菜骷髅的异域开荒》

杨康鼻尖轻动,闻到的却并非辛辣香味,而乃茶香扑鼻。

冯默风松开了他。

杨康踉跄一下,站稳脚步,继而扫扫袖口,两步上前,恭敬抱拳,道:“小辈名杨康,特来求见东邪黄药师,有事求问。”

黄药师目视手中酒樽,目光不移,口中不言。

冯默风从背后轻轻踢了杨康一脚,道:“别说什劳子废话,你方才说的话、你来此真正的目的,直接说来便是。”

黄药师却突然道:“默风,你们都下去。”

桃花岛弟子皆怔,冯默风闪神,又忙声道:“师父!这人口中所言可能与小师弟有关,我等难道……”

黄蓉同道:“――爹爹,事关小师弟,我等难道不能听吗?”

黄药师侧眸,扫众弟子一眼,那眼神并不严厉,却看得众人心中一颤,除去黄蓉,纷纷抱拳垂下了头。

黄药师只是又道:“下去吧。”

众人对视一眼,哪怕心下不甘,还是应声退了。

黄蓉很是不愿,还是被梅超风扯住袖口,哄了两句,才眼珠转转,悄悄看杨康一眼,跟着众人离开了这岛中亭落。

人烟皆去,方才还人声鼎沸,现下却只有二人,甚是空荡。

杨康仍是那个抱拳低头的动作,一动不动。

黄药师晃晃酒樽――虽其中清液乃茶非酿,淡声道:“等会你离开这里,蓉儿那丫头,想必会拉着你旁侧推敲,问东问西。”

杨康低头不语。

黄药师抿了一口已经凉了的茶,终是把目光落到了杨康的身上。

少年郎儿,不过双八年华,容貌俊美,面若冠玉,青衫加身,内里穿着湖绿缎子的中衣,腰里束着一根葱绿汗巾,打眼一瞧,服饰虽称不上华贵,却是处处精致,绝非寻常人家。

黄药师不过看他一眼,便道:“哪家来的小少爷,敢上我桃花岛问事。”

杨康心下迟疑,他本以为黄药师会追问他徐哲此人,却不料这人如此淡然,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好生――

…放肆。

人之本性,绝非几月好改,惯性使然,杨康心下不悦,这般念头由脑而生,却在生之一刻,就震的杨康胸口发疼,他的嘴中泛起涩意,不过闭眸片刻,便将这“自傲、自大、自视甚高”的想法,给统统压了下去。

杨康精心凝神,又说了一遍:“小辈杨康,拜见东邪。”然后依着那冯默风的提醒,不再多言,将早在心中组织了无数遍的句子,一一道了出来。

字字属实,条理清晰,不想、不能、不愿说的,便是直言不说,但出口之语,绝没有半丝谎言。

杨康所言不多,那些他与姐姐之间的回忆,也没必要让外人知道。

――我自小被姐姐以报恩之故教导,这一教,就是一旬十载。

――姐姐心中好似爱慕那重现江湖的、失了忆的金衣剑客叶枫晚,据闻,当年桃花岛的大弟子徐哲风与这金衫剑客关系匪浅,据晚辈所知,就是姐姐在当年救济了欧阳晚,在白驼山庄的大少爷养病期间,两人互许了芳心。

――姐姐有一个胞弟,其名为徐哲,姐姐曾带我去了漠北大蒙,代教一个名为“郭靖”的汉人,那郭靖的代师傅名为徐哲,晚辈探查后,这徐哲,大概就是桃花岛的小弟子徐哲了。

――在下想过,这桃花岛的小弟子徐哲,是否就是当年的血衣童子徐哲风,姐姐与金衫剑客欧阳晚与其弟徐哲有联,金衫剑客又与血衣童子徐哲风有系,加之两人名讳不过有一字之差,又同样师从桃花岛……

杨康试探着,不动声色的观东邪脸色,见东邪敛眸抿茶,没半点不对,只好继续道。

――姐姐在三月之前离开了晚辈身边,道族中有事,彻底不见了身影,晚辈……晚辈太过愚昧,做了些蠢事想要留下姐姐,而以姐姐之能,怎会被晚辈算计?姐姐终是离开了,晚辈也自省良久…………这次前来,并非定要得到徐哲先生与姐姐的下落,只希望……哪怕一点也好,希望能得到些线索。

听杨康之言,黄药师在心下一一对照着。

其中时间细节皆对得上………哪怕仅凭着只有他和洪七公知道的“婉儿”一人,也大可判断,这人并非说谎。

这人只是怀疑徐哲与徐哲风是否为一人,却不知真相究竟如何。

哲儿走时并未说究竟为何而走,他也只是怀疑是否与哲儿的身世家族有关,现下………却是可以真的定论了。

更何况……

黄药师放下酒樽,扫摆离座,他缓步走至杨康身前,垂眸细审,缓声道:“若你就是那‘康儿’,我倒是听哲儿说过你。”

…什么?!杨康心下大惊,抬眸忙问:“听过……听过………是徐哲先生――姐姐的胞弟提过我吗?”

对杨康这等这小辈,黄药师没什么特别的好感或恶感,阖眼回忆道:“你也知道,‘徐哲’与你那姐姐一般,同样离开了桃花岛之事。”

杨康点头,他自然知道,这事还是姐姐在蒙古告知郭靖“徐哲师傅”要离开时,他就听到的。

黄药师盯杨康片刻,见他眸底只有急切焦急,又道:“我知哲儿为报恩情,在大蒙收了一个挂名弟子,我曾问他:‘若合眼缘,合心意,何不把那人直接收入门下?’,哲儿回我:‘那人资质还好,性子却……可能不讨师父喜欢,更何况那人已有了师父,万万不会再拜桃花岛门下’。”

“数月之前………哲儿离去前夕,当我们谈起了他的族人亲属,哲儿倒是也对我说:‘我那姐姐也收了一个弟子,她是真的想将康儿收入门下的,无奈也不知那康儿在心下计较什么,迟迟不肯真的拜师,弄得现下也不过是一挂名弟子,姐姐对此很是苦恼’。”

杨康牙尖一紧,只觉心间又是百般悸动,不由失神道:“莫不是…………徐哲先生竟也拜托了您,若有方便之处,稍稍照顾于我?”

黄药师眸底厉色闪过,看的杨康精神一紧,脚底不受控制的后撤了一步。

黄药师收回目光,冷声道:“莫要太看得起自己,哲儿不过因那婉儿之故,提你两句,在我面前,给你留了个印象罢了。”

杨康却是喉头轻颤,不过这一句话,就让他又有了泪流满面的冲动。

姐姐……若不是姐姐对那徐哲先生再三嘱咐,徐哲先生,又怎会在东邪面前言他一二呢?

……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姐姐究竟为他做了多少。

杨康忍住哽咽,眸光愈发坚定,道:“晚辈已告知来意,若黄前辈有任何…………方便透漏给晚辈的消息,恳请黄前辈告知一二。”

黄药师看他两眼,道:“知道如何,不知又如何?你知与不知,除了心下求个安慰,又有何用?”

杨康咬牙,再道:“……还有一事,晚辈或可告知。”

黄药师不言。

杨康吸气,哪怕东邪并未追问,也是主动说道:“晚辈想知道有关于姐姐的消息之心,正如黄前辈爱护门下弟子之心……想多少得些消息,并非只为慰藉,而是想着,若是能知道的多一点、再多一点………那般,若将来他日,有不时之需,还能多少帮上一二,而并非一头雾水。”

见黄药师并无反感之色,杨康继续道。

“来桃花岛的路上,晚辈派人去西域打听消息………恰好,登岛前日,晚辈得报,道那白驼山庄的欧阳大少爷,再度失踪了。”

哦?

这倒是黄药师不曾听到的。

杨康见状,继续道:“以晚辈所知,徐哲先生先一步‘失踪’,姐姐在徐哲先生走后,一月稍多,同样‘不见踪影’,而这金衫剑客叶枫晚,则是最后一个身影不见的人,且是在白驼山庄中失去了音信,但看白驼山庄的搜寻之势,并非十万火急,相见那欧阳晚定是自己留书………晚辈想,若真的想知道些什么消息,或许也可从白驼山庄下手,去搜寻一番,那不知是否真实存在的‘欧阳晚留书’。”

若姐姐无依无靠,杨康自然是会凭完颜家的势力尽数寻找,但姐姐有了一个桃花岛门下的小弟子,杨康便收了势――或者说,需要借势。

他小心观黄药师面色,又试探道。

“以及……在姐姐离去前不久,姐姐也带我去了一处偏僻宁静的山村深处,说她小时也在那里住过……”

“――什么?”一直静听杨康所言,这时黄药师却突然出声断他。

不解这句话有何不对,杨康只好重复道:“我说,姐姐带我去了一处山林,说她小时在那里住过……”

黄药师皱眉,沉默片刻,追问:“那‘婉儿’是否有说,她在何时于那里住过?”

与“婉儿”切身相关的事情,杨康都记在了心里,那清脆泠泠的声音好似就在耳边,杨康回忆着,却是摇头道:“姐姐是这般说的:‘那是我曾经的家………但其实,也算不得我的家,只是一个我曾经短住过的地方’――只是这般,短住是有多久,又是几岁在那里住过,具体是住在山村中的哪一家,姐姐却是都没告诉我的。”

黄药师背手闭眸,想,三十一年前……二十年前,重阳宫中,那小娃娃,是如何诉说自己的过往的,

突然无人言语,唯有亭下小溪汩汩,稀稀疏疏。

良久,黄药师忽然道:“你,去桃林附近再吼一声,将默风与眠风――冯默风与武眠风叫来,然后离此处远些,也莫要随便答了蓉儿她们的话。”

言下之意,便是有话与那两名弟子说,却不叫杨康在旁听着了。

前言后语下,分明是自己的话,让这位东邪联想起了什么。

杨康皱眉,想要发问。

黄药师抬眸看他一眼。

杨康登时心下一紧,这人不过一眼,便叫他仿佛被山峦压身,根本升不起半丝反驳嘴硬的心思。

这……就是闻名江湖的天下五绝。

杨康恭敬屈身,走出门亭院落,再到桃林边缘,内劲游走,朗声叫道:“冯默风前辈!武眠风前辈!黄前辈唤你二人!还请速速前来!”

片刻后,亭里林中,便是换了副模样。

武眠风与冯默风两人应声入亭。

而杨康则是呆在桃林边缘处,知这桃林的五行八卦甚为厉害,也不敢入林太深。

倒是除去那两个被叫进去的人,桃花岛门下的其他弟子,都被把围了起来,也不知是不放心他,还是有话想问。

其中,那个白衫的女娃最为活泼主动,精灵古怪。

黄蓉几乎还从未见过和她年纪相仿的武林中人呢!她好奇的围在杨康身边,像是打量什么稀奇玩意似的,一句一句的问个不停。

杨康心下烦闷,只想知道黄药师与那两名徒儿在说什么,完全不想搭理这个叽叽喳喳的小丫头,却无奈知晓这人是黄药师的唯一爱女,即使再没心思,也还是要简单的敷衍两句。

“杨康杨康,是哪个杨,又是哪个康呀?…………哦,是这两个字,我还以为你的两个字都会带着一个‘木’呢!”

“你今年几岁啦?…………唉,果然还是比我大了那么点。”

“咦,乍看之下,你穿的尤为普通,但这边角花纹,好像也不是普通手艺?”

“你来岛上,是为了我们那小师弟,具体是怎么一回事呀?…………噫!小气!爹爹也没明确说不让你告诉我们吧,你偷偷的跟我们说说又怎么啦!”

“……”

“………”

“…………”

性子甚是温和,陆乘风无奈摇头道:“唉,小师妹这是外人见得少了,来了一个就跟见了宝似的。”

梅超风怕杨康歹心出手,一双美眸一眨不眨,时刻都在观察着那方:“待小师妹把……小师弟留给她的那本书上的玩意,都做的差不多了,也该她去江湖里历练历练的时候了。”

亭内。

黄药师言简意赅,问了三个问题。

一:你们曾说,哲儿初次出岛时,带着你们去了一处山林,说是为父母收拾骸骨,那处山村,大概是在什么地方?

二:你们曾在村中小住数日,依那时观察,村中村民,对“徐哲”可否熟悉?

至于第三点,则并非问题,而是命令了――虽是过去了将近十年,十年前,出行山村此事,凡是记得的,一律说给我听。

黄药师可不是那种对弟子的私事行踪,都要知晓的一清二楚的师父,加上这事都过去了十年,突然被翻出来,肯定是和那个今日来岛的小子有关。

武冯两人对视一眼,不敢妄说添乱,先是细细回想了一遍,冯默风主要叙述,话少的武眠风则不时补充,渐渐将十年前的那次出行,极尽细致的还原到了黄药师的眼前。

黄药师眉头紧皱,蹙眉细听。

武冯两人话毕半响,黄药师招手道:“你们出去吧,再把那杨康叫进来。”

武眠风很是听话,拱手应是。

冯默风则心下难耐,不由追问道:“师父,这是有大师兄的线索了吗………啊,我不是说大师兄不能一人远行,但是这次突然说要离开个二、三十年的……还是想……还是想……”

冯默风渐渐垂头身侧拳头紧握,二、三十年可不是区区两、三年,还是想………尽可能的了解,大师兄此处经年,究竟所谓何事。

若是好事,自是心中喜悦,静待二十年过喜相逢。

但若是麻烦……

冯默风开口了,黄药师却未说话。

于是冯默风也只能叹气一口,随着武眠风离开了亭落,又将杨康唤了进来。

或是因为冯默风的脸色不好,还冷冷的瞪了他几眼,别看杨康面上镇定,心中却是忐忑,不知这短短两盏茶的时间发生了什么。

但出乎杨康预料,黄药师却没有再在徐哲先生与婉儿姐姐的事情上问他什么。

只是道:“见你方才被默风提来,若默风出手,你在他之手下,可过几招?”

杨康:“…?”这算什么问题。

杨康心道,这东邪果然古怪,诚恳道:“回前辈,晚辈不知。”

黄药师抬抬眼皮,道:“不知?那就出去试。”

杨康:“………”

黄药师冷笑一声:“怎的,还需要我这个前辈请你出去?”

杨康:“………”杨康反驳不能,拱手退去了。

两盏茶又两柱香后。

杨康再入亭落,那精致的青衫已经成了另一副模样。

杨康灰头土脸的,再道:“回前辈,在下过招不足半百。”

趁杨康与默风比试,黄药师重新沏茶一壶,他品着口中温水茶香,又道:“那与超风比,又如何?”

杨康心中泛起不详:“……晚辈不知。”

“――不知?那就去试。”

杨康:“………是。”为了姐姐,小王爷你不能发作,忍。

于是回来后,容貌衣着更是狼狈了数分,道:“回前辈,不足七十。”

“――那和乘风?”

杨康自觉道:“…晚辈去了。”

回来后:“不足九十。”

“――那和蓉儿比又?”

杨康深深吸气,再次离亭。

回来后,却是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要狼狈,他的脸上灰扑扑的,袖口衣摆处也焦了不少,别看那白衣丫头是这里面年纪最小的,却也是最最机灵的一个,自知武功和自己大概相差不远,就施以“旁门左道”,那突然炸开的小玩意,可是把杨康吓了一大跳。

杨康心下再怒,想到这白衣丫头是黄药师的唯一爱女,也只好忍气吞声而不发,如实告知道:“招式过百再半,但黄前辈爱女聪慧,用那惊天雷炸了小辈,仍是小辈落败。”

黄药师淡淡的“恩”了一声。

亭中再次无言。

杨康忍着浑身汗津的腻味,老实低头,耐着性子等着黄药师再开口。

半响,黄药师又道:“看你服饰精贵,字字恭谦,是哪家商人或是王家的小少爷?”

这……

杨康心下一紧,迅速斟酌片刻,点头应了。

黄药师可是活了将近半辈子的人物了,一眼就瞧出杨康面色不对。

但是他也不想理会,总归,这人是真心实意的为那“婉儿”,而“婉儿”又是哲儿胞姐,两人同出一族,此次离去,估计也是同一桩麻烦……

帮了那婉儿便是帮了哲儿,对那婉儿有利的自然也害不到哲儿,知晓这些,便也够了。

于是黄药师道:“连败四场,有何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