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龙床臣惶恐(1 / 1)

也不知道李秀究竟为什么那么多话也不知道李秀究竟想干什么,总之晏戈躺在床上听着李秀叨逼叨叨逼叨最后迷迷糊糊的居然就睡着了。

而在这个晚上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如晏戈一样安然睡去的比如听说李秀摸进了晏戈房里的军师,还有那些人心惶惶的杨党们。

杨党们在被清洗过后第一时间想要让杨彦清回来救他们等了又等杨彦清始终都没回来。大家也都不是傻子杨彦清为什么不回来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们知道杨彦清是指望不上了。如今最重要的就是自救,再不自救他们就要死光了。

要知道这些年他们在朝中横行无忌得罪的人不在少数。那些被罢官的人,即使皇帝没有要杀他们那些昔日被压在脚下的人也不会放过他们。这并不是他们有被迫害妄想症,而是真实发生的。杨党被皇帝处置的人大部分都只是罢了官可他们不是在回家的途中意外死了就是回家之后意外死了。有那么几个没事的现在也是惶惶不可终日。

这些人深知一旦皇帝发作到他们头上那么他们的死期就算是到了,蝼蚁尚且苟且偷生更何况是他们这些寒窗苦读十几年好不容易成为统治者一员的官员们。

想要自救有个问题就不得不考虑,那就是城外八万大军的问题。皇帝为什么敢说罢官就罢官?还不是因为有晏戈的军队做后盾。他们深知这种情况下谁手里有兵权谁说话就算数否则就算是能说破大天去该挨宰还是得乖乖挨宰。

有杨彦清的心腹是知道杨彦清早就和几个地方的将军暗中有来往他们聚在一起商量,准备给那些将军写信,让他们带兵来京城支援。

这样就有人担忧了说擅自引兵入京是与谋反无异呀。很快就有人说,怎么聚谋反了?人晏戈不就带兵进京了,现在不是和皇帝好的跟穿一条裤子似的?

说的也是,再说了他们已经受够了这种等死的感觉了。就算是谋反又怎么样?大不了一死。

商量好了,一群杨党聚在一起连夜写了好几封信,分别送到各个地方的将领手中。

这些人不知道的事,打从晏戈一进京,就开始派人暗中监视他们了。他们的信一发出去,就有人跟着信一路跟着找到了收信人。就这样晏戈掌握了和杨彦清交好的那些将领名单,随时注意着他们的动向,以做到有备无患。

但是那些杨党还是天真了,这种时刻并不是所有人都那么义气的。眼看着杨党日薄西山了,那些将领们自保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掺和进去呢。就算有几个为数不多的将领有意帮忙,但也成不了气候。毕竟晏戈乃是大将军,是全国最高军事长官,数他手里的兵最多,数他手里的将最广。更何况他们经过父子两代经营深得人心,不是他们能比得了的。

晏戈因为睡得早,所以起的也早。醒来的时候外面天还没亮,他睁开眼睛眼前和脑子里一样一片模糊。可还是隐隐约约看见了一团令人毛骨悚然的东西在眼前,晏戈眯着眼睛仔细一看,就见一颗脑袋悬在自己的脑袋上面。

刹那间各种鬼故事在脑中浮现,晏戈脑子翁的一声,出了一声冷汗,并发出了一声短暂而又急促的,“啊!”

早早醒来闲着没事做起来悄悄观察晏戈的李秀被晏戈这声惊呼吓了一跳,也发出了一声惊恐的,“啊!”

紧接着他感觉鼻子一痒,好像有什么东西流出来了一样。晏戈惊魂未定,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滴在了额头上,伸手一抹感觉额头上湿漉漉一片。

就在这时外面的人听到晏戈的惊呼,以为他遇到了什么危险,徐迅速的提着灯笼冲了进来。一冲进来都被眼前的景象吓坏了,晏戈整个人还是懵的,就见一堆人冲了进来然后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

他疑惑又抹了一把脸,感觉有点不对劲,摊开手掌一看,只见满手鲜血

“啊!”晏戈又惊叫了一声,惊慌失措的看向了床另一边的李秀。

此刻屋子里有灯光,李秀也看清了晏戈的样子,然后清楚刚刚发生了什么。由于他昨天荔枝吃太多了,刚刚又长时间低头看晏戈,导致鼻血居然滴到了晏戈头上。晏戈胡乱一抹,所以那些兵卒侍卫冲进来的时候就被晏戈一脸血的样子惊住了。

想明白了这一切,李秀来不及自己还未止血的鼻子,便伸手捂住了脸,天呐朕没脸见人了。

众人虚惊一场,都觉得晦气的很,不过因为搞事的人是皇帝,便也不好再说什么。卯时已经到了,李秀也该回宫上朝了,他觉得很愧疚,不仅愧疚而且丢脸。如果要论一个他最不想在谁面前丢脸的排名,晏戈排第二没人能排第一。

李秀灰溜溜走了,军师连忙冲进来为晏戈发生了什么,有没有受伤。晏戈摆摆手道:“我没事,就他那弱不禁风的样子,能把我怎么样?”

军师松了口气,然后道:“陛下最近的态度很诡异呀。”

“嗯。”晏戈深有同感的点点头,道:“就跟中邪了似的。”

军师道:“当今陛下非是先帝亲生,据说从小便性情古怪,如今看来真的很古怪呀。”

晏戈叹了口气,问道:“甘肃那边怎么样了?”

“徐猛正在赈灾,出不了什么乱子。”军师又道:“杨彦清也被软禁起来了,他的罪证已经收集的差不多了,待其党羽被铲除干净了,就到了审判他的时候了。”

说到这里军师心情沉重起来,他道:“将军,依我看您这么说并不明智。”

“您手握兵权,自古以来有哪个君王不忌惮您这样的臣子?之前是因为朝中杨党横行,与您还有陛下之间呈三足鼎立的状态,所以多年以来才相安无事。如今这种状态被打破,再想入以前那样是不能的了。”

军师这话是真的为他考虑,奈何晏戈心中只有任务,也只能对不起他们了。

军师接着道:“我本以为将军您突然进京对杨党下手是要逐个击破,但是那些杨党空出来的官职居然全都拱手让给了陛下,这我想问一句,您究竟是怎么想的?”

晏戈尴尬的扯了一下嘴角,道:“你早晚会知道的。”

军师是看在晏戈长大的,晏戈名为他的主公,其实和他的子侄差不多。原以为他已经足够了解晏戈了,但晏戈最近做的事军师居然感觉看不懂了。这样的情况让他很担忧,作为一个靠脑子吃饭的谋士,这种状况无疑是危险的。

李秀悄摸的回了宫,匆匆换了衣服就去早朝了。早朝结束之后他请了几名信得过的大臣来御书房议事,所谓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自从手里有人之后他有事便会和他比较信任的人一起商量,毕竟他一个人不可能事无巨细考虑的那么全面。

李秀就将晏戈刚刚让人送来了,关于杨党将领的行动消息告诉了在场的大臣们。

这些大臣们被杨彦清压抑久了,一个个恨杨彦清恨得不行。听到这个消息他们先是一忧,然后就是一喜,道:“陛下,天赐良机呀,正好趁此机会将那些杨党将领给处置了。”

李秀不是那么无脑的人,他有些忧虑的道:“将领与普通官员不同,万一处理不好引起军中哗变,如何是好?”

“这好办。”新任兵部尚书道:“晏戈不是还有八万大军在京城之外吗,就派他去好了,反正不管他们谁赢了,对陛下来说都是好事。”

李秀的眉头深深皱起,道:“大将军如此忠心耿耿一心为朕,朕怎么能这样对他?”

几个大臣面面相觑,都生出荒谬之感,户部尚书更是直言道:“陛下,你当那晏戈是个忠君爱国之人?陛下万万不可被此人懵逼呀。”

他差点就没指着李秀的鼻子让他别太天真了,李秀脸色不好道:“大将军入京以来的所作所为你们不是不知道,若不是他权利支持朕,朕也不能让你们做到这个位置。”

“哼,陛下以为他这么说是为了您吗?”户部尚书冷笑道:“他之所以这么做都是为了借陛下的名义来铲除杨党,铲除他朝堂上的阻碍。”

不待李秀反驳,户部尚书就接着道:“陛下您有没有想过,晏戈他和杨彦清交恶,这么多年以来他在边关那百万大军的粮饷是从哪里来的?”

李秀一下子愣住了,是啊晏戈和杨彦清形同水火,掌控了户部的杨彦清怎么可能给晏戈提供粮饷养着那百万大军?

户部尚书激动的道:“因为晏戈所驻守的陕西四川等地皆不向朝廷纳税,每年工商农业之税收直接送去了大将军府,所以晏戈才有钱粮养着他那百万大军。如今陕西四川等地军民皆只知有晏戈而不知有陛下,试问这样的人忠君呼?爱国呼?”

李秀被他问的脸色苍白,他有心为晏戈辩白,但是户部尚书说的他又无法反驳。税收乃是一国根本,断然没有向朝廷之外的人纳税的道理。晏戈这样做,已经与谋反无异了。天下没有哪个皇帝愿意看到自己的臣子这样做,不管他是不是喜欢这个臣子。

李秀当然是愿意相信晏戈的,他相信晏戈是为了不受杨彦清的掣肘所以才这么做的。只要他能改,只要他能主动把税收和兵权都交还给朕,朕就愿意既往不咎。李秀暗暗告诉自己,他还愿意给晏戈封爵,让他在京城做个勋贵陪伴在自己身边。

作者有话要说:晚安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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