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宏回去之后就把将军府的事情说给李秀听李秀一听晏戈病的还挺严重就是忧心忡忡起来。心说他自小便长在那边关苦寒之地要不是为了我也不会大老远回到京城要不是回了京城也不会病成这样。
想到这里他是又感动又心疼,全然忘了之前晏戈说的全都是为了国家而不是为了他这个皇帝。
就在李秀恨不得插个翅膀飞去将军府的时候远在甘肃有一位老人家也恨不得插一对翅膀飞去将军府。只不过李秀是为了探病,而那位老人家则是恨不得晏戈亲口咬死晏戈。这个老人不是别人,正是被晏戈半强迫送出京城的丞相杨彦清。
杨彦清那天被强塞进马车里送到了甘肃,无可奈何之下他想着来都来了想走恐怕也是走不了的于是他决定先把赈灾的事情办好之后再回京去。
可他哪里知道这一走,京城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的党羽们意识到皇帝和晏戈合起火来准备对付他们的时候就立刻送了书信去甘肃杨彦清也确实收到了书信,当场就给他气的差点背过气去。不过好在老丞相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他缓过气来之后就开始思考对策总之他必须要回京城了。
之后他就开始无所不用其极的想办法回京,但是和他一起来赈灾的徐猛将军得了晏戈的命令总之不论如何也不能让杨彦清回去。早在他们刚到甘肃那天徐猛就悄悄派人监视杨彦清以至于杨彦清后来不管是明着走还是偷偷走都没有走掉。
杨彦清为了能走,甚至不惜假装出了意外受伤。他一把年纪还要流血流泪实属不易,可就算如此徐猛依旧拦着他不让他回去。还很贴心的请来了神医给他医治并且安慰他不用怕,神医一定会救你,你不用回京。
气的杨彦清当场翻了个白眼晕了过去,徐猛看见之后笑了一声,说丞相的侍卫失职导致丞相负伤,他大手一挥就让自己的兵卒接替了丞相府宅的巡防。
可怜的老丞相好不容易挨过去,心说这点挫折根本打不垮老夫,徐猛你就放马过来吧!然后他就发现自己的心腹全不在身边,颤颤巍巍下了床推门出去一看,只见徐猛的兵卒对着自己龇牙一笑。阳光下那一口白牙晃的人脑壳痛,丞相又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丞相发现自己陷入了一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境地,长这么大他从来没有受过这种委屈,当时躺在床上就老泪纵横了。哭完了之后他就开始骂徐猛,骂的他口干舌燥脑袋发晕徐猛都没有露面。
杨彦清心说别呀,就算不让老夫回京城但至少别软禁老夫呀,老夫还能一战呀,老夫在别地也有兵。
杨彦清乃是三朝元老,自然不是那种光会耍嘴皮子搞阴谋的老头。这么多年和晏家人斗,他深知没有兵权在手说什么都是空话。所以他笼络了好几位将领,虽然兵力不及晏戈,但至少不是没有一站之力,也能起到震慑作用。
只是他千算万算没有算到晏戈他如此流氓,连个招呼都不打就开战了,而且自己现在被软禁连张纸都递不出去,即使有千般对策都没有用。
难道真的天要亡我?
自从那天小皇帝派太医来府上之后,晏戈就开始了足不出户一心一意装病了。这个小皇帝心机深沉疑心病又重,若是不装的认真一点被他发现了,还不知道会整出什么事来。
那两个太医在将军府里是吃了睡睡了吃,不仅浪费粮食,他们本人也过得很纠结。晏戈就让他们给全府所有人都做了一遍体检,府里的人做完了就去城外给那八万大军做体检。从清晨忙到深夜,总共就他们俩连搭把手的人都没有,以至于后来俩太医一看见人的手腕都想呕吐。
这些天李秀忙的简直四脚朝天,不仅要考虑官员的任职的问题,还要密切注意杨党的动向。但是只要他一闲下来就会想起晏戈,这种感觉很奇怪,就像是着了魔一样。他有时候甚至有一种很早之前就和晏戈认识了的感觉,那种熟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但是很早就记事的他知道这不可能,他比晏戈小三岁,晏戈两岁离开京城,走了一年他才出生,两人之前不可能见过。
李秀仔细思考过这个问题,他觉得之所以整天想着晏戈,是因为晏戈对他的莫大帮助。他是个知恩图报的人,所以才会整天想着晏戈,因为他一直在想怎么报答晏戈。
这个问题就更难了,晏戈已经是一品大将军了,更高的官职已经没有了。这个情况就比较尴尬了,赏无可赏是个很危险的事情。要知道历朝历代这种赏无可赏的官员向来只有两条路,要么就是被皇帝干掉,要么就是干掉皇帝。
陈宏端着茶水进来的时候就看见李秀正在锤自己的脑壳,陈宏大惊失色抓住李秀的手道:“陛下,陛下你这是做什么呀?怎么能这么糟蹋自己的身体呢?”
李秀放下手道:“大将军的病怎么样了?”
“就那样呗。”陈宏道:“宫里每日都派人去将军府问候,得到的答案都一模一样,将军这病怕是要坏事呀。”
李秀不放心,终于控制不住自己要出宫看看。
现在的皇帝和以前的皇帝不一样了,随便出宫会被言官喷死,所以李秀换了身普通老百姓的衣服,一路做贼似的来到了将军府。
只见将军府门前站着两排雄赳赳气昂昂的兵卒,他赞道:“真不愧是大将军,训练有方啊。”
将军府门前向来是没有闲人的,兵卒见李秀穿着麻布衣裳,又是一脸乡下土包子样,就很看不起。伸手就跟赶鸭子一样道:“去去去一边去,大将军府门前岂是你能随便乱瞧的?”
李秀不欲暴露身份,就道:“我想见大将军。”
“就你也想见将军?”兵卒不耐烦的翻了个白眼道:“我们将军病了,不见客。”
“我知道,我就是来看病的。”李秀道:“我是你们将军的朋友。”
兵卒冷笑道:“我们将军自小就去了边关,哪里会有你这说了一口京话的朋友?”
李秀往四周看了看,他总觉得周围有人盯着他,千万不能暴露了身份。他想起晏戈的父亲,也就是前任大将军在京城有一位名士好友姓沈,于是李秀道:“我姓沈,是你家老将军的故人之子。”
那兵卒见李秀说的煞有其事,不敢真的赶他走,就准备通报晏戈。刚进门没走两步碰到了军师,军师见他匆匆而来就顺口问了一句。兵士就说有个姓沈的小子自称是老将军的故人之子,军师是跟随过老将军的,对老将军的人际关系很清楚,就道:“确实是有这么个人,老将军引以为知己呀。”
再一问门口那人的年纪,也确实对得上,于是军师道:“此人不可怠慢,我亲自去迎接。”
军师进京这么久也是没见过皇帝的,毕竟皇帝不是谁想见就能见的。他走到门口,亲切的和李秀寒暄,然后热情的将他迎接入府。
晏戈正在小院子里吃荔枝,最近荔枝吃多了有点上火,奈何他就好这一口。于是就让太医开了降火的方子,一边喝药一边吃荔枝。他还是个十足的懒人,活像个没骨头一样躺在摇椅上让婢女喂他吃。
军师带着李秀来到院子门口,他对李秀道:“公子稍等,我去通报一声。”
他走进院子就道:“将军,你猜是谁来了?”
晏戈懒洋洋道:“谁呀?”
话音刚落李秀就冲了进来,激动的道:“将军。”
晏戈扭头一看,当场大惊失色。军师也很吃惊呀,心说我让你等着,你怎么就冲进来了?然后他就见自家将军活像见了鬼一样失声道:“陛下?!”
军师:“!!!”
“将军!”李秀激动的冲进来,一把按住吓得半天起不来的晏戈道:“别动,你身体不好千万别乱动。”
晏戈惊的脸色苍白,哆哆嗦嗦道:“陛下你怎么来了?”
说完他瞥了军师一眼,意思是你怎么说都不说一声就把人放进来了?
军师被他这一眼瞥的毛骨悚然,心说这小皇帝太阴了,居然假冒故人之子,他是真的没想到呀。
李秀近乎贪婪的将晏戈从头到脚看了个遍,见他无力的躺在摇椅上,脸色苍白连说话都不利索,心疼的道:“怎么这么多天了,脸色还这么差?”
晏戈心说我本来脸色好得很,还不是被你吓得。
要说军师不愧是军师,立刻反应过来道:“正所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将军这病好不了那么快。”
李秀点点头,又见晏戈躺在院子里身上连个毯子都不盖,就皱着眉头道:“病没好不仔细养着,躺在院子里吹风做什么?”
晏戈呆滞的望着李秀,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军师道:“将军在屋子里闷了这么久实在难受,再加上天气越来越热,所以今天想出发透透气。”
“胡闹。”李秀道:“难怪病好的这么慢,真是不拿自己的身体当回事。”
晏戈那乱成一锅粥的脑子终于冷静了下来,疑惑的看着李秀。心说一般人见自己这副样子不是应该怀疑自己在装病吗?这么李秀看起来如此关心自己?难不成他是在演戏,想要麻痹自己?
想到这里晏戈干笑道:“是臣不好。”
李秀对一旁的婢女道:“还不快拿张毯子出来?”
婢女慌忙将毯子拿过来,李秀接过毯子盖在晏戈身上将他裹的严严实实,然后欣慰道:“就算是想透气,也要注意一点嘛。”
大热天被毯子裹的密不透风,晏戈很快就出了一脑门子汗。心说李秀果然是在假装,他这是在故意折腾自己呢。
这时候军师让人沏了茶来,李秀真的渴了,端起茶就喝了一口。又见桌子上全是剥了皮冰镇过得荔枝,一个忍不住又责怪起来,“都病成这样了,还吃这种寒凉的东西。”
晏戈双手从头的两边伸出来抓着毯子的边缘,无奈的道:“臣错了,臣不该吃,来人呐撤走。”
“等等。”李秀出言阻止了,之后伸手捏了一颗荔枝丢进嘴里,露出了一个压抑不住的幸福表情道:“撤走干什么?正好朕也渴了,朕就勉为其难替你吃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晚安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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