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氏刀？”

茉慈跟在店主的身后去付款，听到茉慈的疑问，店主本着服务之道开始解释：“十年前有一个杀人狂魔，叫班尼多隆，他极擅长刀术，在开始杀人前是世界第一铸刀师，这之后不知道为什么开始四处用自己的刀展开残杀，并且每杀一个人，就会铸造一把新刀，这个系列的刀就叫做卞氏刀。”

“这样啊。”

对着柜台上的转款账号把购刀的钱转了过去，店长确认转账完毕后喜笑颜开，估计是很久没赚到过这么多钱了。

“没有刀鞘？”

“客人，所有的卞氏刀都没有鞘，这也是卞氏刀的特色之一呢。”店长从柜台抽屉里拿出一团黑色的粗布，他将那把忍者刀拿过来，用粗布把刀身细细包好，然后双手呈给茉慈。

没有就没有吧，有空也可以找人做一把刀鞘，接过了新武器，两人出发去了飞艇起落场。

茉慈这几天了解到武器和弹药其实是可以带上飞艇的，只不过要么出额外加倍的费用去单独仓，要么自己租飞艇。考虑到她将来可能频繁的出行，干脆去了起落场里的飞艇运营公司签了长期租用合同。

对于用钱的花样也了解更多，原来这种天空中的飞行工具不仅可以长租，还能签订购买合同，她记得价目表上单独购买的费用，都快和她银行卡里的总数目相等了。

虽然长期租用的飞艇使用权限并不完全，但也够了，她签了一艘小型飞艇，一共6间独立房间和一个不太大的会议室，有配套的生活设施，虽然小但也功能俱全，也可以交给旅团其他的人按照需要使用。

两个人在飞艇上把会议室里的桌椅清空，返程要将近三天，那么这三天里再无所事事地就说不过去了。

她让飞坦陪自己练与念无关的单纯械斗，然而直到下飞艇她都没能好好接住飞坦砍下来的刀。无数次的锋刃相接，茉慈的卞氏刀倒是没任何破损，飞坦的刀却已经有了数道缺口。

回到酒店里时，茉慈看到房间已经被清理地十分干净了，墙壁崭新如洗，没有一丁点血迹残留，地面也铺上了全新的地毯，踩上去柔软的触感很是不错。

这家酒店还挺懂意思的，没有招来警察之类的人，也算是避免了换住处的麻烦。

“要弄一把新刀么？飞坦。”

把挎包外套帽子围巾等一股脑挂在衣架上，拿了睡衣准备去洗澡，这件睡衣裙是当初和帕克她们逛街时买的，当时听玛奇的建议买大了一号，现在穿也正好。

直到浴缸热水放好，外头才传来飞坦一句“啰嗦”。

躺进浴缸，让热水给酸痛的肌肉解乏，她发现，原本这浴缸是大了一圈的，她之前躺进来时腿是完全可以伸直的，现在白白的脚丫子只能蹬在浴缸上曲着腿了。

时间过得有这么快么？她确实长高了许多了，外头那个死矮子会不会越来越看她不顺眼？应该不会吧，团里那么多人比他高。想起那个三白眼死人脸的飞坦，心里也没有那么反感了。

库洛洛说：你迟早会对蜘蛛敞开心扉。

蜷缩起身体，惹得水哗哗作响，在心里问自己，难道没有全然接纳成为蜘蛛的事实吗？还是说库洛洛说的话有另外的意思。

算了，想不明白。

热水澡把她在飞艇上练习弄得疲乏的身体调整好，茉慈把浴室镜子上氤氲的水雾擦掉，看到了自己已经稍稍长开的脸，眼睛没有之前那么圆了，稍稍细长了一些，脸边下颌的转角线条开始分明，下巴也较以前变长了一点点。

天真的稚气已经完全看不见。哪怕是现在沉静的面容，也还是无比美丽，茉慈看了一眼，把擦头发的毛巾甩在镜子上，把原来抹得整齐的镜子干净处晕开。

加入旅团，已经三个多月了啊。

在睡衣外套了件外套，拿着课本敲开了因诺克的门，没想到明明给他放了两次假，他却一直没回去过巴托奇亚。

“嗯，因为和家人说的是要去别的国家别的学校担任外聘讲师了。”

在茉慈问起时，因诺克做出如此回答：“因为报酬也十分丰厚，所以家人并没有太大反对意见。”

“这样啊。”

这样确实也把事情处理妥当了，没有引起家人怀疑是明智之举，两人继续课程教习，直至夜晚。

还是早些让他回到家人的身边吧。茉慈如此想着，但每天学习的时间不能再延长了，她必须兼顾念能力的练习。

“以后多教我一门课程吧，第二通用语，怎么样？”

临近“下课”前，因诺克同意了茉慈的要求，所谓下课也只是看时间差不多到了睡点，虽然她也觉得再额外加这样的课程很奇怪。可能是那首人鱼第二通用语的歌产生了影响吧。

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飞坦正坐着看那本画册，这着实让她很难堪，他好像完全没有要睡觉的意思。

慢腾腾地爬上床，把被子拉高到眼睛下面，“飞坦，你今晚睡在哪里？”

飞坦头都没抬，只动了动嘴皮子：“你觉得呢。”

茉慈不管他，躺在床上酝酿睡意，过了会儿还是往床边挪了挪，似乎是在腾位置。飞坦注意到了，嗤笑了声，不过后面茉慈仍是不知道，飞坦到底睡在了哪里，因为她早上醒来时飞坦已经把早餐放在了桌上，他本人在发呆。

“谢谢。”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亮了茉慈的脸、颈项还有锁骨，皮肤蕴着光，细腻柔软，她看着飞坦，露出了比晨光还要耀眼的笑容。

飞坦则在房间内的阴暗处，整个面容灰暗不清，茉慈走过去，离开了那一隅光线，和飞坦一起待在了黑暗里。

“为什么具现化的能力这么难练啊，你看。”

很顺利地具现出虚像，但虚像走离她身边不到3米就破散了。

“能力没有那么好练的，白痴。”

听了飞坦的话，不但没觉得挫败，反倒很侥幸之前钻研出新能力太过走运。

“那，其他人花了多长时间研究自己的能力？”

“不知道。”

“那你呢？”

飞坦扫了她一眼，那眼神甚是不悦，不过他还是回答了问题。

“两星期。”

那一定要在两周内练成。

“飞坦，你不吃么？”拆开了食品包装准备开动，但这人居然一动不动继续发呆状态。

没有回答就算了吧，茉慈想着，东西是他拿来的，说不定已经吃过了。按照平时的安排，吃完早饭即刻开始训练。

伸手，具象化，虚像形成，远离本体，然后最远距离延长到4米了。天使的呼吸非常消耗体力，茉慈非常不解，本质还是治愈，但为了成长为战斗时可随时使用的水平真是又累又难。

三小时过去，今天练习所有的长进虚像能远离自己差不多5米了，但速度上的提升可以忽略不计。再抬手想制造具现虚像时已经连一个能看清脸的东西都做不出来了。

下午和腕上在因诺克那里学习，直至睡觉前。

唯一让她觉得不太舒适的是，飞坦总是要和她同睡一张床。但连续一周下来她习惯了，这张床很大很大，她和飞坦虽在同一张床上，但他们之间的还有足以放下2、3个人的空间。

可是第二周过去一半时，茉慈仍没有让天使的呼吸达到目标效果。

于是，一直看着她训练的飞坦耐心彻底丧失了，他开始时不时地往外跑，虽然距离都很近。

没有清晰强大的意志和目的，是不可能练成特殊能力。这是念力实录里讲过的。她已经十分努力了，六系图中，特质系的旁边就是具现化系，应该是可以很方便练成的。

茉慈闭上眼，难道是意志不够坚定么？

排空脑袋里所有旁的杂念，思考为什么要把天使的呼吸做成这样？这个名字是帕克取的，其实也不坏。

为什么要达到实战中应用自如的目的？

我们，我们幻影旅团迟早会制造出成山的复仇者，但她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到他们。

任何人都不可以！

睁开眼，凝视自己的双手，茉慈的具现虚像瞬间成形，然后以极快的速度移动到飞坦的身边，飞坦正坐在小露台那，而茉慈所在的沙发离他至少有5米。

轻轻喘着气，虽然很累，但终于做到了，虚像移动的速度和自己平时地速度无异。这样应该足够了。

人形虚像猛然出现在飞坦身边，他反应过来了这是什么，只是少女的面容配合身后巨大翅膀让他胃部有点抽搐。

“恶心死了，你还真就决定用这个了？”飞坦指了指安静立在自己面前的“天使茉慈”。

“噢，”倒了杯水给自己，“我觉得挺好看的。”

无视飞坦鄙夷，喝了水后继续练习，过了一个多小时后也差不多了，但还是有一个尚不明确的地方，她还不知道虚像最远能到哪里。

“喂，你还要让这玩意儿缠着我多久？”

飞坦一手拿着新的画册，非常不爽地提醒茉慈。

“看看持久时间如何啊，不用生气，”挥手消散了那个虚像，“这就好了，我要去一下天台，看看这个能够放多远。”

茉慈见他没有反对，就离开房间去了屋顶，这里积了一层薄雪，没有其他的人，酒店够大所以天台面积可观，也算是个不错的试验场地了。

其实之前一个小时的具现化能力使用，对身体的负荷已经很大了。但她的反应一直很奇怪，之前和飞坦闹僵的时候，一共做出了大概30个虚像，然后就感觉体内的念量竭尽干涸。

可这一周下来，好似念量上限一直在提升，每次用尽后，就发现下一次自己能够持续的时间更长。

虽然这么想有点自夸的感觉，但这就是天赋了么？无论自己想做什么，只要真正想去做，就做成了。

啊梦里的那个人也是这样说过的。

真想见到他。

具现化出的虚像从自己掌中生成，一瞬间就变成了与自己现在相同的模样，一样的身高、短发，茉慈觉得这样有些别扭，照镜子是一回事，活生生地和“自己”照镜子是另外回事。

还是变回到三四个月前自己的模样比较好。做成后让虚像远离，然后目测了一下距离，50米左右，还不到50米，再远一点虚像就会逐渐消散。

50米够吗？应该是够了。看时间离中午还远，于是在天台这里多花了点时间练习。

虚像除了无法穿墙，上下左右四个方位都可以自由移动，也包括飞翔。茉慈盯着在半空中扑扇翅膀的“自己”，勾了勾手指，但虚像的双手在接触到她肩膀时就直接穿透，并不能“接触。”

怀着不能上天飞来飞去的遗憾，茉慈在因诺克那里进行下午的学习。

偶尔和飞坦闹闹嘴皮子，每天忙于自己的提升和学习，这样的生活也不坏。

躺在床上即将入睡时，近在床边的巨大落地窗“哐哐”响动，还不待茉慈拔出放在身边的刀，飞坦就已经抽刀护在她身前。

还以为自己的反应能力至少能和飞坦平齐，茉慈适应了情况眯眼看从窗户走进屋内的人。

黑色长发黑色眼睛，五官秀气，面无表情。

“你是来工作的？”手轻轻地按在羽被之下的刀上。

“治疗。”

茉慈拍了拍飞坦的手说：“没关系。”

她几乎还是躺着的姿势，飞坦横在她前面着实无法起身，他低下头撇了她一眼然后走开。

“你伤到哪里了？”拿过睡衣外袍套在身上，起身围着伊路迷转了一圈观察。

这个人也就站着不吭声让她看，茉慈叹了口气，这人还是老样子。

他的背后捅进了一把匕首，几乎是贴着脊椎刺入的，如果正好伤到脊柱，恐怕他就过来不了了。

“你这是怎么搞得，这么严重。”

“工作。”

伊路迷很好地保持了只说必要的话这个优点，茉慈开始猜测这大概也是揍敌客训练之一了，只有不断地完成高难度工作才能将实力提升到必要的标准。

“我把刀，同时就会进行治疗，没问题吧？”右手握上刀柄，左手具现化出虚像天使。

伊路迷点头，下一秒茉慈就把匕首拔了出来，虚像天使双手覆在重新开始流血的伤口，随后治愈。他回头看了一眼偏向幼年版的“茉慈”，和手上握着滴血匕首的少女茉慈，疑惑地偏头。

不得不说这个人虽然总是板着脸，但五官太好看了，所以做这样的举动居然让她觉得有点可爱。

“治疗能力的进化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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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越来越冷了，呼吸道不太好的朋友出门记得戴口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