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治愈之力(1 / 1)

昨夜睡得并不安稳,在答应加入他们之后,库洛洛告诉了一些规则:

团长的命令绝对服从

团员不许自相残杀,有矛盾掷硬币决定

团长是头也是脑,但团长不是最重要的,旅团牺牲任何一人都必须继续生存下去,如果没有头,那就找另外一个头来代替。

库洛洛讲这些的时候语气褪去了之前的漫不经心带了些许坚定,眼神也很认真,看着这样的他也不禁认真了起来,回答他知道了之后,他便退到一边翻看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的书。

而茉慈则找了个能避开其他人奇怪的眼光的地方躺下来,打算好好休息一下,整理整理这奇怪的事情和发生的一切。

首先,她在一个晴天的室外被不知名的东西砸中,倒地昏死前听到了脚步声和打电话的声音,但可惜的是记不得有人说过什么了。

然后在垃圾堆里醒过来,遇到了库洛洛,经过平头男乌龙“刺死”一事和后来库洛洛口中所言,自己拥有自我愈合的能力。

接下来在这个所谓的基地里,那个叫做帕克诺妲的女孩子似乎能探查别人记忆。帕克诺妲的能力是搜索人的记忆吗?

最后,库洛洛莫名地邀请自己加入这个旅团,而自己也鬼使神差地答应了。

这个旅团是干什么的茉慈都还不知道…

叫做帕克诺妲的女孩子还不是旅团的正式成员。

但是这个叫做帕克诺妲的女孩子面上丝毫没有紧张的情绪,只是偶尔以崇敬的眼光看一眼库洛洛。

茉慈很肯定她绝对会加入旅团。

在自我检讨般思考了一夜后的次日,茉慈在地上迷迷糊糊的尚未清醒就被飞坦拉扯起来到这个废墟基地的大厅,库洛洛他们七个人围着已经熄灭的火堆坐着。

飞坦扯着女孩细弱的手臂也在这边坐下,茉慈疑惑地看着飞坦又回头看了眼库洛洛,后者才慢慢地合上书本,环视了所有人一圈,看到茉慈这里的时候淡淡笑了一下,这一笑让她背后汗毛倒立。

随后他开口了。

“昨天去卢比克斯的地盘拿伽蓝之星时被拉琪的能力封念一天也还受了伤,万幸在飞坦赶来前遇到了有治愈能力的茉慈,确认茉慈不是敌对后邀请她入了团。帕克诺妲的入团也通过了,从今天起,茉慈就是旅团新的成员。”

一边想着一边发现了周围坐了几个还没见过面的人,他们也肯定是旅团成员。

库洛洛看向帕克诺妲与能够自愈的女孩慢慢介绍。

“飞坦”

那个金眸眼神非常危险的人。

“信长查哈马”

那个扎辫子的人。

“窝金”

身形高大体毛非常旺盛的男人。

“齐格”

红色短发的男孩子,看起来很亲切。

“芬克斯”

没有眉毛的人,看了帕克和茉慈一眼,权当打招呼。

“侠客”

浅金色头发,碧色的眼睛,有些女气的男孩子,在听到库洛洛介绍他时,他是唯一一个笑眯眯打招呼的。

“富兰克林”

坐在阴影处的高大男性,年龄比其他人都要年长一点,对两人点了点头。

“帕克诺妲,这是茉慈。”

帕克诺妲看向刚刚加入的茉慈,礼貌的点点头,茉慈也礼貌回应她。

介绍完之后库洛洛摆了摆手,告诉其他人今天没有别的事情了,可以自由活动。

茉慈想在这个所谓基地的周围看看,但被库洛洛叫住了,他让她留下来,还叫住了飞坦。

飞坦干脆利落地回身走向他坐下来,库洛洛平静说道:“茉慈,你知道吗,除了团长邀请,还有别的方式可以加入旅团。”

疑问地看向他,他只是闲适地跨坐在岩石之上,可那姿态和神情仿佛坐下的是王座般,尽管面部线条还未完全成为成年男人的形状,清俊的样貌和温和的神情及声线淡化了他似乎孤高的气质。

“第二种方法是,杀掉旅团的现有成员,取而代之。”

茉慈心下大感不妙,他突然提这个干什么。

“我很欣赏茉慈的能力,邀请你入团,为了表达感谢,为你提供暂时的保护,但旅团的最后规则也说清了。”

他身体稍稍前倾,礼貌而清淡地笑着,从那双黑而大的眼睛里茉慈看不到任何东西,但直觉告诉她接下来不会有什么好事情。

“茉慈,如果以后有人要以杀死你的方式加入旅团,你该如何呢?”

坐在库洛洛身边的飞坦不屑地对我冷哼一声,库洛洛这番话,说得诚恳而淡定,似乎他从昨晚开始说话都是这样,可以确定他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每一句话都不是开玩笑。

茉慈心里有些慌乱,抬手摁住胸口,问他:“旅团有多少人是这种方式入团的?”

他淡笑回答我:“两个。”

得到回答的茉慈呆呆地看着他,而库洛洛只是依旧淡淡笑着,眼眸里也同样是丝毫没有笑意。

茉慈自己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也不知道怎么面对这个昨晚稀里糊涂加入的旅团,库洛洛说她有治愈的能力?她根本不知道。

突然想起来了什么。

“可你之前说,为了表达感谢?”

库洛洛点点头,“昨天你碰到我之后,我的伤口就迅速愈合了,只是念力直到今天才恢复。”说到这里他突然伸手把茉慈的脸抬了起来,轻轻摸了摸,然后定定地看着她说:“这样的美貌,或许是刚被人丢弃的,在旅团生存下去的话,说不定有朝一日你能查到自己到底是谁。”他说到这里,旁边的飞坦也看向茉慈,露出了鄙夷的表情。

而茉慈顾不得那么多,看着身前这个不过十二三岁模样便能让人不寒而栗的库洛洛,说不出话来。心里不停地盘算着该怎么办。可什么都想不出来,只得呆呆地坐在地上看着他。

库洛洛似乎被这副呆模样逗乐了,松开扶着对方脸颊地手转为摸了摸对方的头,留下一句飞坦教教她该怎么存活吧就走了。

面前的飞坦阴沉地死死盯着她,仿佛沾满毒液的刀子就要从他那金色的双眸里迸发出来视线所及之人凌迟。被他这种毫不掩饰杀意的眼神吓到,甚至连后退都忘记了,向后看了一眼,发现旅团其他人都不见了,包括刚才轻轻飘丢下这句话的库洛洛也是。

见鬼的,他们怎么消失的这么快。

硬着脖子回头看依旧死瞪自己的飞坦,茉慈似是想起了什么。

“团规说不能自相残杀的,而且要服从团长的命令!”

声音里的颤抖和怯懦连自己都听得一清二楚,单薄的少女为自己感到特别羞愧,飞坦听言,微微眯起了眼睛,嘴唇紧抿,然后扯出一模嘲讽的微笑,随后开口:“你现在就治好我的伤口,不然我立马出去找人替代你这废物。”然后他脱下了衣服,背过身去露出了一深一浅两条伤口,长的深的那条几乎从他的左肩延续到了右腰,皮肉微微翻出,半干的血痂布满背部。

有些不敢看这两条狰狞恐怖的伤口,但又被他之前那句话吓得不得不看,茉慈不自觉地抬手抚向飞坦的背,快要接触到他伤口的前一刻理智回到脑子里制止了,有些踌躇的少女问他:“这是什么时候的伤?”

尽管飞坦是背对着,但依旧侧着头一直盯着发问的少女,他冷冷地回答“昨天。”说完又立刻恶狠狠地瞪着,似乎不把这两条伤口处理好了会把他眼前的人碎尸万段般。

被他这样看着的茉慈便不再敢和他说话,只是愣愣地看着伤口。

我让库洛洛昨天的伤口愈合了?我自己伤口,不是别人治愈,也是我自己?

“快点”

听到不耐烦地催促,茉慈的思绪被打断,感觉他下一秒就要拔刀砍我了。可茉慈自己并不知道是怎样让伤口愈合,除了名字,自己都不记得,能力?帕克诺妲的能力是搜索读取别人的记忆,那么库洛洛说的是对的?我呢?我的能力就是愈合吗?

令人困惑的自问涌进脑海,茉慈是名字,茉慈是自己,但到底是谁…?

看着飞坦不耐烦的脸突然之间委屈涌了上来,有温温凉凉的东西划过少女并不十分干净的脸颊,是眼泪吧。飞坦的气息安静了下来,茉慈回过神来却只看到他有些呆地看着自己的脸,然后撇过头去,又催促了一声,但这次地语气缓和很多。

想起了那双平静而淡定的黑色双眸,内心奇异地平稳下来。我是旅团的一员了,茉慈思忖着,我不想死,我想找到梦中的那个人,要想起来我到底是谁。

大海,蓝天,绿色森林,还有那个叫自己茉慈的人。

随着心情的波动和快速平复,心下有了主意,既然库洛洛那样说,那么我肯定是有什么能力,只是失去记忆而不自知罢了,试试看吧。想着便伸手轻轻抚上飞坦背后的伤口。

意料之中或者是意料之外的事情也如期而至,指尖似乎吹过一阵暖风,飞坦似乎也感觉到异样,眼睛向下撇看自己的背,茉慈的手指拂过的地方,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了。

愈合了!太好了。茉慈很高兴,露出了笑容。

飞坦哼了哼,然后撇过头去,似乎是在等她完成剩下的工作,茉慈自是不敢怠慢。

但愈合的速度之快,令少女感到心惊,又有些窃喜,这份能力完全不知是什么样的,但至少可以确定能由自己施展,而且不太难。

还在慢慢品尝这份参着各种不确定性的事情的喜悦,飞坦就拉扯着还在高兴的女孩走到外面的空地。

窝金、信长、侠客还有齐格都在外面坐着打牌,看到两人后打了招呼,而茉慈还没来得及和他们点点头或者招手就被飞坦拉到了离他们更远的地方。

一片像是被刻意清理过的空地,右边是悬崖,离基地所在废墟大概三百米。飞坦松开了铁钳般的手,而由于这突然的撒手茉慈没有平衡好身体,又摔倒了。

摸了摸疼痛的膝盖,想起来似乎这两天摔倒的次数特别特别多,飞坦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来练练吧,看看你有多少本事能活在旅团。”

说着就只能看到黑色的影子迅速与刚才还很贴近的人拉开距离,茉慈听到了空气被划破的声音才感觉到脸颊生疼,摸了摸才发现流血了。身后不远处的垃圾上插着一柄飞刀。

完全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扔的飞刀,稍稍集中精神学着之前的样子治愈了脸颊上看不到的伤口,确认摸不到破口后同飞坦说“你的速度太快了,我根本看不到发生了什么。”

得到了飞坦一记白眼,他压低了声音“如果有人要来杀你加入旅团呢。”

“不可以!”茉慈脱口而出,但得到了飞坦更加鄙视的眼神,他变魔术般掏出了另一柄飞刀,准备投掷出来,茉慈见状便立马集中精神看着他的手,心里死命压住紧张和恐惧的情绪,强迫自己盯着他的手以防错过他出手的时机。

“你长得倒是…挺适合以别的方式生存在流星街。”那般鄙夷的语气让少女惊愕,然后又是一阵撕裂空气的声音从耳边穿过,白皙的脸颊又被隔开了一道口子。

伤口火辣辣作痛,可有另一种火辣辣的情绪在烧着她的脑子,我的长相?另一种方式…不依靠特殊能力或者武力的方式生存下去?他为何这般羞辱自己,愤怒不可抑制地从女孩面部倾泻而出,她想她自己此时的表情一定十分不好看,因为飞坦的表情由短暂的停滞后变得更加鄙夷。

茉慈捡起了地上沾着自己的血的飞刀,朝他扔了过去,理所应当般被他轻易接住了。

“你继续扔。”强忍着怒火对他如此说到,被愤怒支配的女孩此时感觉到身体里有一团火焰在燃烧,另一种情绪充斥着大脑。奇怪的是神智仍然清醒,茉慈站定,挑衅似的看着飞坦,舔了舔唇边自己的血滴。飞坦似乎被这样的举动激怒了,即刻就挥手掷出了手中的刀。

时间停滞了,看到了随着手臂用力挥动而飞舞的飞坦的发丝缓慢飘荡,看到了飞刀的刀尖的模样,甚至感受到了自己的心跳和呼吸。一切都是那么缓慢,周围的一切仿佛都是慢动作。

茉慈看到了飞刀缓慢笔直得飞向自己的胸口,但这样的速度足够拦下它,伸手握住横空的刀柄,紧紧攥在手里,然后用力朝对面扔过去。

在飞刀脱手的一瞬间周遭的时间又变快了,飞坦黝黑泛着绿光的发丝服服帖帖地垂在他的头上,这次他发现了事情的不对劲,那柄本应该刀尖向着别处的刀此时飞速接近他。

黑影窜动,他躲过了,然后恶狠狠地看着茉慈。似乎有些惊讶于她突然爆发的反应和速度,但很快平复下来。

被暴戾视线瞪着的茉慈毫无自觉,还沉浸在刚才自己爆发出的能力的小小窃喜里,然后和之前数次脑袋放空时被打断的那样,她被左臂传来的痛感打断了这窃喜。

明白过来这大概是激发自己能力的操练。

奇怪的是,随后的几个小时里,在茉慈精疲力竭倒下之前,也并无多次爆发出那时一样的“周围时间停滞”的感觉,而自己只是在不断地被割伤、然后自我治疗、再被割伤的过程中循环。

日头已至中天的时候,出行的几人回来了,帕克诺妲提着一些东西跟在库洛洛的身后,库洛洛看到少女狼狈的模样挑眉笑了笑,便告知可以结束锻炼去吃午饭了。

算起来从昨天落到这个垃圾充斥着流星街一直到今天中午都没吃过任何东西,恐惧和一些不确定的情绪稍稍退散后身体也开始向大脑叫嚣着正常需求。

确实饿了。

飞坦走了过来伸手。然而后者没反应过来他要干什么,以为他要继续扔飞刀。

“女人,起来。”飞坦的声线较之库洛洛似乎更细一些?

说话的人好像看出少女又神游太空,便直接把她从地上拉起来,而被拉起来的少女险险站稳后就一路小跑去追帕克诺妲…手上的食物。

九个人在基地大厅团团坐好,帕克诺妲将食物放在一块石台上,大家一拥而上你一手我一手地似抢非抢地瓜分着食物,库洛洛面前预留了一份,其他人没染指。

可是不消几秒,石台上便没有任何东西了。茉慈这才认识到速度慢真的很吃亏,捂了捂肚子,面前突然出现了拿着一块面包的手,手指干净修长,指甲干净,没有任何脏污。

和自己脏兮兮的手完全不一样。茉慈脸上烧红了,收回捂肚子上的手,不知道是为了掩饰饥饿还是为了把脏手藏起来。

抬头看,原来是库洛洛的手。他好整以暇地看着这个明明饿得不行却在在意别的无关紧要事情的女孩说:“吃吧。”

茉慈犹豫着,“你不饿吗?”

他笑道,“吃吧。”

还是和那般平和温柔的声音,变声期略显奇怪的音调没有丝毫破坏这份或真或假的温柔。

茉慈便没有再拒绝,飞快地接过面包。

是的,自己是旅团的一员了,面前这个给我食物的人说过,提供暂时的庇护。

只要能守住这份庇护的话。

吃完后信长和窝金走过来,大大咧咧地要求茉慈展示一下治愈的能力治愈他们身上几道伤口,应他们的要求,刚刚恢复了一点力气的少女回忆着治愈飞坦的感觉,一边用手指拂过伤口,如上午一般,轻风拂过伤口就快速愈合了。

窝金看到伤口这么轻易就恢复了很高兴,拍了拍茉慈单薄的肩膀,可这个人的力气太大,险些把她拍倒。信长则是一改昨夜冷漠的眼光,稍稍带了些同伴的眼神看着我。

侠客和齐格走到有点热闹的三个人这里坐下来,拉着窝金信长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天,期间侠客十分热情地夸茉慈的相貌。

已经吃完食物的少女好奇地问他自己到底长什么样子,因为对于自身的记忆很暧昧,除了金绿的眸色其他都不太记得,侠客爽快地去找了一块不太规整的镜子。茉慈这才真实地找回自己的一部分样貌。

银灰色的长发,垂至腰际,这是没有镜子之前便知道的。

拿着镜子的茉慈有些楞,揪着自己丝质的裙子还算干净的一块使劲擦了擦镜子,再一次盯着镜中人看。

飞坦走过,冷笑一声,“现在知道了?”

金绿色的眼眸镶嵌在细眉之下,面部肌肤上有些尘土和污渍,但难掩姿色,皮肤细腻白嫩没有一处瑕疵,淡淡胭脂色的菱唇形状很美好,每一个部位的线条都仿佛经人千百次精雕细琢般完美无瑕,每一个眼神的情绪都能通过这拥有绝美五官的脸庞向人完美表达。

尽管因为年龄的关系,这张脸缺乏了女人的娇柔妩媚有些透着稚气,但若顺利长成…

拿着镜子的少女看到眼镜中人的面上落下眼泪才反应过来自己哭了。

直到这时茉慈才明白,为何飞坦看到自己流泪会短短地愣住,也明白了为什么他会说仅凭皮相就能在流星街生存下去。

这样的美貌确实可以。

少女的眼帘低垂,长而浓密的睫毛掩盖住了晶莹的瞳色。

可她并不这么想,除了茉慈这个名字和样貌,她还想找回其他属于自己的记忆。

茉慈转头看向库洛洛,问他:“我想呆在旅团找到自己的记忆,可以吗?”

他将目光从书本挪到这张美丽的脸上,温和笑道:“可以,你已经是旅团的成员了,只要不背叛旅团,自由时间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库洛洛的语调和言辞像我治愈人时吹过时间的暖风,刮进了女孩的脑海。

失忆的忐忑和流星街带给她的恐惧如潮水般涌来又退去,随着他的话语一切都安定了下来。

这个人能做团长,或许真的有很多特别的原因。

修改了人称和错字

删除了库洛洛介绍团员时的编号介绍,防止前后文逻辑错误

发现了小,修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