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闲谈声中闻噩耗 第三(1 / 1)

银鳞戏波图 飘香酒馆 1172 字 2022-03-15

黄脸大汉不由得一怔,有些紧张道:“怎么个情况,你的意思是说咱们帮主老人家很可能受了重伤?吃了那个老小子不小的亏?”

“不!不!不!我可不敢那么说,”矮些的汉子赶快一连声的否认,并且加以解释道“我只所以这么说,只是觉得,咱们帮主老人家的脸色十分不对,一回来就直接了车,到现在这个时候,都还一次没有下来过。”

四人当中一个一直没有说话的瘦小汉子,立刻加以证实道:“对了,就是如此。”

他顿了一顿又说道:“你这么一提起,听起来还真有点道理,不知道你们三个注意了没有,咱们大小姐曾亲自拿着痰盂进去,再出来的时候,车把式老朱偷瞄了一眼,发现那痰盂里吐得全都是血。”

“啊!”黄脸汉子道,“我倒是听人说起过,不过谁也没有亲眼看见。不过大小姐哭了倒是真有其事!”

“妈的!还真有这种事?”红脸大汉扬着眉毛,眼睛发直的猛摇着头,激动地说道,“凭咱们帮主那身通天彻地的高明本事,居然会在那个老小子手里吃了不小的亏?这……这话,我实在是不敢相信。”

“老哥呀,这话咱们可不能说得太满了,”矮些的汉子左右看了一眼,声音放小了,说道:“你们难道忘了咱们帮主在过去怎么关照我们的?”

“怎……么关照的?”其他三人几乎同时出声问道。

矮些的汉子有些自得道:“帮主老人家当年曾说过,他平生有三惧,其中一惧,就是这个绰号骆驼客的老家伙。”

骆驼客和老家伙这六个字一入耳,邻座旁听的江云天,陡然间就打了一个大大得寒颤,内心禁不住大大的跳动了一下,他连嘴边的饭菜也顾不吃了,侧耳凝神急着一听他们四人谈论的下文。

在座的其他三个人,听了那个矮些汉子说的话,似乎陡然记了起来,一时间都呆愣住了。

黄脸汉子点点头,说道:“你说的很对,今日听你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咱们帮主老人家的确是曾说过这句话,可是话又说回来了,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他嘿嘿一笑,又干下一大杯酒,还顺手把空酒杯翻过来,亮给在座每个人看一看,显出喝酒很海量的气派,“不管怎么说,淘金老人或者说骆驼客那个老小子,这一次可是的的确确栽在我们帮主手里了,帮主老人家虽然中了他一招,可是立刻又还了他更重的一招,这就叫一招换一招!”

江云天坐在一边,侧耳听着听着,就觉得自己的脊椎骨从里向外直冒冷气,他脸的神色更是都大变了。

他内心里一直急欲想知道的一句话,终于有人不自觉中代他问了出来,说道:“你们说骆驼客那个老小子究竟死了没有?”

问出这句话的是一直很少答腔说话的那个瘦小汉子。回答问话的仍然是那个矮些的汉子,他依旧压低声音说道:“当时的详细情况谁也不知道,因为那天帮主老人家是独自一个人去赴的约,就连少帮主和大小姐都没让跟着。虽然不知道详细情况是什么,但是听少帮主私下传出来的话,说是帮主已经把那个老小子给收拾了,这话当然是可信的。”

“当然……当然,”黄脸汉子点着头,说道:“咱们少帮主这个人,我是最了解的,平日里虽然表现的目空一切,可是,说话倒是最实在,说一就是一,说二就是二,既然他亲口说过,帮主把那个老小子给收拾了,这事准没有错儿!”

“可是,那老小子的尸首呢?”瘦小汉子挑着眉毛问道,“人要是死了的话,地总该留下一具尸体吧!总不能说他死后,自己又挖个坑把自己给埋了吧?”

“这个……你也别慌,”黄脸汉子很是自信地说道,“少帮主已经带着手下人去找了,而且金漆大船的仇五爷听说也出来了!”

矮些的汉子小声说道:“仇五爷据说是为了瞧帮主老人家的内伤来的。这话可不是我自己说的,也是那车把式老朱私下传出来的。”

老朱是那辆金漆彩色座车的车把式,是以很多事情他都能先知道。

黄脸汉子追问道:“老朱又是听谁说的呢?”

“是听大小姐说的。”矮些的汉子斟一杯酒,自己一口干了下去。

他冷冷一笑,接着说道:“无论如何咱们帮主多年前被驱逐出去的这个仇算是报了,而且连对方的地盘也是夺到手里,这种情况下,帮主他老人家那身体就算受了点小伤也没有什么太要紧,等帮主老人家论功行赏时,咱们每人十两黄金就会落在腰包里,这却是实实在在的好处。”

“那是当然的,”黄脸汉子呵呵笑道,“当乐且乐,一会吃饱喝足以后,咱们四个邀老沙,叫他带咱们去城里找个开心的地方。”一提起这档子事,几个家伙都心照不宣地笑了,脸露出一副色迷迷的模样,看起来十分猥琐。

说到这里,四人谈论的话题可就完全转了方向,由方才较严肃的内容转变为男女之间的荤腥之事,一开始说得还有些收敛,到后来简直是越说越不象话,听到最后更是下流的不忍耳闻。

对于这些荤腥味极重的话语,心性比较正直的江云天当然难以再听下去,再者说,他忧心忡忡,心急如焚,想知道的也都知道的差不多了,焉能再继续无聊地坐下去?

想到这里,江云天匆匆站起身来结了帐,随即快步进入后面客栈。他感觉自己的一颗心如同破碎般的痛苦,一双脚步也似乎比以前乏力不少,快到客房门口的时候,双腿愈发沉重,沉重到快要挪不动脚步。

这一切不是因为别的,全都是因为他对于一个极为可敬的老人的猝然而逝而感到伤心、沉痛、遗憾和无比的惋惜。

江云天脚步艰难地来到客房里,无精打采地坐在暖烘烘的土炕,热乎乎的土炕温暖了他的身体,却难以暖热他那颗因为极度悲伤而变得冰冷的心,他心里压抑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悲痛和愤恨。

ps:书友如果喜欢本书,请一定收藏一下,顺便给喜欢看书的亲朋好友推荐一下本书,飘香酒馆对此深表感谢!